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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故意把他搞大的

    聆听恶魔的心愿,听取骷髅的欲望……你和准信徒们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的朴实无华,但是——

    突兀地,“人”出现在你的信仰池里。

    一个彻底而完全的独属于你的信徒。

    ——这是作为明日之黑暗神的你的第一个信徒。你很好奇他是从哪里知道你的。

    ⒈

    你是明日之黑暗神。

    顾名思义就是……你还不是黑暗神。

    虽然只要现任黑暗神嗝屁,一切隶属于黑暗神的信仰都会归属于你,但现在你还不是,你一穷二白,你籍籍无名。

    为了满足好奇心,你冒险穿越地底世界上到敌狩区——也就是你目前唯一信徒所在的人类世界,光明与诸位大地神祗、天空神祗的地盘。你们对立。

    ⒉

    他每天都会祈祷,一天多次。

    祈祷的愿望很过分:希望你快乐、希望你高兴、希望你balabala……还有说这朵花好好看在心里画画希望你看到。你完全搞不懂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你只是偶尔会在白骨王座上撑着下巴笑出来。

    看,他又在祈祷。

    ⒊

    “吾神这时会住在哪里呢?”

    这只是一句少年夜里随想下的自言自语,但你从中找到了自己的出场机会:“住在黑糖色的魔法堡垒里。”

    你的登场伴随着暖暖的橙光,你漂浮在半空俯视着床上的他,他睡衣齐整。

    你是明日之黑暗神。

    你知道人们在夜里心神有多薄弱。

    比如白日不会看的小说到了夜里却会熬夜看个不停——你承认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自己,你承认人类的确奇思玄妙。

    你还知道有人会在夜里流下白日不会流的泪。人类连眼泪也名目多多。

    少年先是怔愣,而后惊喜:“吾神!”

    你为他认出你的速度而满意。

    少年有双惹人心怜的狗狗眼,在看到你时那双眼一下可以照亮夜空,你喜欢。

    ⒋

    “来交换吧!我要去到一个全新的异世界!我能交换给你什么?我的身份、我的关系、你用此所能榨取到的一切信仰!”

    这段话不是他说的,但也算是他说的。他是在梦里听见,而后在你询问“你从哪里知道我”时很认真地复述给了你。

    据他说,是预知梦。

    你觉得他被忽悠了。

    且不说你根本没能力把人类送到异世界——要是有这样的能力你肯定自己先去玩个爽——就说他梦里和你交易的那个女孩吧,她是皇家公主,你来到人类世界后曾遥遥见过她一眼,你根本没有从她身上嗅到欲望的味道。总之你觉得,也许是现任黑暗神麾下之梦魇神的玩笑。

    “那么,在梦里你与我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听到以后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信徒?”

    你感到很……无可言说的奇怪。

    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你的怒气,他试图用真心请求你的原谅:“就……看到了你?想要让你每天都高兴。”

    你觉得他此时看来简直楚楚可怜。

    “嘭”地一下,你消失了。

    ⒌

    你暴揍了梦魇神一顿。

    对方再三发誓绝对没有恶作剧。

    你跑去问黑暗神,他叫你去问爱神。

    你不想说你不敢在没成为黑暗神的时候就闯入敌方神祗大本营。黑暗神却说:“等你成了黑暗神,就哪儿也去不了了。趁现在挨点群殴也是以后想体验都体验不到的啊。你没被揍过怎么知道不好?”

    “因为我揍过人。我当然知道这不好。”你懒得和黑暗神再说,反正身为明日之黑暗神,你的明日还有好多好多年呢:“而且那些神主要是和你有仇吧,你杀了他们多少次你说得清吗?不过我既然是明日之黑暗神,自然要把黑暗神的手下败将们也一并继承了呢。”

    你决定去找唯一信徒玩,他道歉的声音吵了好久,而且他真的好会哭。你指的是,哭的力度与饱满度与持续时间,他都很不错。当然,你不是去欣赏他哭的。

    就像他喜欢你开心一样你也……喜欢他笑。他笑起来真好看。

    ⒍

    这不是爱情。

    “对一个人的爱情‘升格’到信仰,即使你是黑暗神也会觉得很可怕吧?”

    “明日之黑暗神。”你纠正他的错误。

    你们正在讨论传说中的爱情。

    你赞同:“爱情理当完全平等。”

    他连连点头,咧开大大的闪亮笑容。

    “可你到底为什么会信仰我?信仰总是有由来,而你,据你说你在信仰我之前对我的了解仅仅只有一面,你只了解外貌。”

    况且,就你所知,没有生物对信仰的祈愿会是让信仰开心,这很奇怪。

    “还有你在梦里怎么死的?”

    他挠头,软乎乎笑着回答说:“好像是心跳过快死掉的。”他紧接着说道:“我可能不能解释清我的来由,但是请你务必要相信我!我对你的了解绝不仅是外貌!”

    “还有什么?”

    “……灵魂?”他又在用楚楚动人的狗狗眼看着你。

    ⒎

    你决定发发好心。

    比如,让他信仰他该信仰的。什么是他该信仰的你也不知道,他的mama信仰海神,他的爸爸信仰天空神,他的jiejie信仰雕刻之神……总之,都是地上阵营的。不过这当然不是你的理由,你才不担心他在人类世界会不会合群、会不会被用火刑呢,你就是不想要这个信徒了,而已。

    你觉得他不老实。

    虽然信徒无法对所信仰的神明撒谎。

    但你还是觉得他不老实。

    当你对他宣布你的决定的时候果不其然他不愿意。你早有准备。

    你决定让他认清你的黑暗神真面目。

    你把他变成了一只白色小狗。

    ⒏

    小狗皮毛蓬松,毛是奶油一样的白,这颜色相类于他的肤色。小狗很有活力,四肢抡得好快,他做人的时候也是如此热情。他完全没有沮丧的样子,反而很高兴地绕着你的腿跑来跑去,你听到他在对你的祈祷里说好开心好开心。

    楚楚动人。

    你抱起这只小狗轻轻抛向天空。

    小狗欢快地汪汪,在阳光中,在蓝天下,白色小狗变回俊俏少年,你在他快落地时接住了他,他高兴地对你“汪”了一声——以人形。

    “好好玩啊!”他的开心无分毫作伪。

    ⒐

    好吧,你喜欢上了和他玩游戏。

    你们时时腻在一起玩。

    “你相信人可以孵化精灵吗?”你问。

    他知道的是精灵是在精灵树上出生的,好像就是一颗看起来和平常的树没有什么区别的树,一旦到了该出生的季节,就有一只两只三只好多只小精灵从树上的各处冒出来。

    “……如果有精灵蛋的话?”他小时候孵死过小鸡,他想这算是他有经验。

    你听到他的心声。

    先声明你绝非故意去听他心声的,但黑暗神说会这样是因为你信徒太少只有一个的缘故,等你慢慢强大学会控制或者和他淡了关系就好了。你正在努力控制。

    你开始营造神秘气氛:“我要讲述的是一种特殊的精灵,她是每个人的伴生精灵,她生于每个人的内心,不可■■,不会■■,但会沉眠。”

    “■■是什么?”他问。

    你解释不了:“■■就是■■。”

    或许因为这是一种恶魔语,人类无法理解,你也无法翻译。

    “现在我要把我的伴生精灵赐予给你。你当替我孵化她已证明你的决心。”你说。

    他却很震惊:“你还有伴生精灵?”

    你当然有,不过……丢了。

    不是你丢掉,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你从来没见过你的伴生精灵,别的神,别的神有的也是少数,他们都觉得你真的也没有,但你觉得你真的有。

    他比了比他自己的个头:“你的伴生精灵是不是我这么大?”

    “怎么可能,伴生精灵都小小的,拇指大,很好rua,你真异想天开。”你摆手。

    “……哦”他看着你,一副仿佛已经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你放心吧,就算你孵不出来你也还是我的信徒。不过,评价会下降哦。”

    你变出一个火红色的巨蛋给他。

    他抱着蛋仔细研究。

    就那么一错眼的功夫,当你再回头,蛋就没了。你先搜查四周,然后才问:“蛋呢?”那个大一个蛋,他身上显然藏不了。

    他张开嘴指了指喉咙:“它自己滑下去了。”他又指指自己的肚子:“它在变大。”

    你也看到了。

    可是……那个蛋是你用血变的假蛋啊?

    一滴血……假蛋……大肚……孵化……

    你头好晕。

    你看着他,他看着你,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