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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往前跑,挡住她的路。他喊她:“然然。”严然抬高了伞,露出眼睛,看向他。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她这张脸了,他想的很,所以,他宁愿软下来道歉:“然然,我错了。”严然没有什么反应,唇色很淡,脸色也似乎白了些,一点血色都没有。周盛在想这几天她过的好吗?会不会不好,所以脸色才那么难看?是因为严轴么?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混账。“然然......”“周盛。”严然开口,“几天了?”她张嘴之后的声音沙的厉害,鼻音也有些重。“四天。”周盛看着严然,伸出手要去拿她手里拎着的东西,她避开了。她看着周盛,说:“四天了,你都不打算跟我解释下我爸的事情?”周盛不露痕迹地蹙了下眉,说:“然然,这件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会发生——”“我是谁?”严然打断他的话,重声问:“我是谁?”周盛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跟严轴那种事情扯一起,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让事情变复杂。“然然,这不是一回事。”“我是谁?你把我当什么人?”严然往前走了一步,用力推了下他。雨打湿了他的脸。他的面部轮廓在她的眼睛里变柔了,可更多的是看不清。她好几天没睡了,眼睛涩的发疼。“严然,你是我要娶的人,可这跟你爸那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周盛的脸变清晰了。他站到她伞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说:“严然,你是我要娶的人,你以后会是我老婆!是我老婆!”严然抿了抿嘴唇。“你为什么要把我爸扯到你那个工程里?”她不能因为他的甜言蜜语逼得自己放弃了底线和原则。周盛目光沉了下来。严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周盛,在别墅的时候,之后所有的一切,你都是计划好的,是吗?”她抬起头,看着周盛,“一开始,程巍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可我爸也那么说了,真的,真的,我不相信。”周盛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用舌尖抵住牙齿。他看着严然,看着她的嘴唇一动一合,听着她说出来的话,心想好像来的太快了吧?一下子,就这么一下子突然就从他心口挖走了一个人,还是他自己动的手挖的。“然然......”周盛哽咽了一声。严然红着眼睛,慢慢流眼泪,笑:“周盛,你跟我说说,你这计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放荡?每次出现在你面前,短裙、露肩,甚至勾你,哦,还有,”她吸了口气,“跟你做了,真的,我就栽你这儿了!呵,我活该!”她一直流眼泪,一直笑。她越这样,他就觉得心里的那个人快要完完全全地被挖走了。他抓住严然的肩膀,企图解释:“然然,我没有,我没有,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是我栽你手上!然然!你别这样!”他抹着她的脸,一股无力袭上心头。他抱住她。严然松了手,手里的伞被微风吹走,在地上动了几下,突然被风吹的翻了过来。雨仍然在下。严然咬住他肩膀。周盛紧紧抱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第一眼,是在火车站上。她哭花的妆容,惹的他多看了几眼。第二眼,是修表店。她穿的很少,皮肤很白,坐在沙发上,他一眼就看到她那漂亮的脚趾头,甚至也认出她了。是计划的吗?计划从严然这儿摸到严轴那儿去,让严轴帮自己摸到盛龙,可最后他做了什么?他是混账,他也太过自信和贪心了,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只选择哥哥放弃严然,可能就不会有现在这种被挖了心般的苦了。现在,这个如果想多了,他都觉得万分的疼。三十岁遇到了严然,三十岁以后没有了严然,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过?“严然,我的计划里,从头到尾都想娶你,爱你。”周盛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他的声音随着雨声变得更沉了,沉的令人发醉。“从第二眼开始。”严然用力推开他,指着自己住的家,大声说:“因为你!我的家没了!!因为你!我爸要担负起几百万的违约金和公款!就因为你,我什么都没了!这个家没了!!”她抬脚踹上他的腹部,力气大的自己都不知道。周盛被踹的往湿漉漉的地上倒了过去,半躺在地上,作势要起来的时候,严然又一脚踢了过来。她没有留情,一点都没有,每一脚都很用力!她踢完,突然蹲下身,捂着脸哭了起来。“然然......”周盛捂着被踢疼的胸口,伸过手想要去摸她的头,迟疑着又收回了手。“然然......”他轻轻地喊了一声,然后缓缓说:“对不起。”严然哭的更凶。不仅仅因为周盛,还因为自己,如果自己没那么任性,愿意听爸爸的话,跟周盛不再联系交往,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爸爸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一个家要背负起几百万的违约金,带上公款更是不少。阿姨再过几个月要分娩了,程巍的分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一开始,从别墅那一天开始的,对吗?从爸爸出现在别墅那一天,见到周盛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居然还躲在车子里偷偷观察他。真是活该!“周盛。”她抬起头,用哭的极其狼狈的脸对着他,说:“我们就这样了吧,以后你别招我,我也不招你了。”她撑着膝盖,缓缓起身,眼前一阵黑,站都站不稳,还好,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她到处看了眼,找到自己的伞,走过去捡了回来,抖了几下,重新撑开。周盛看着她离开,突然痛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重重地躺回地面上。——“周盛,你以后别骗我。”他闭了闭眼睛。他骗了严然,还骗了自己。——“周盛,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周盛捂住发烫的眼睛。雨一直下,直到下午六点多才停。严然坐计程车去医院的路上就晕睡了过去。女司机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不得不推她,结果发现身上烫的很,急急忙忙的去医院里叫人,连车费也没要了,就顾着把人弄进医院了。她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护士刚好给她换完点滴,看到她醒了,问:”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严然微微点了点头,转来转眼珠,到处看了一圈,最后落在桌上的杯子上。护士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