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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事事上心。”言官不愧一张嘴,说的大道理堵得万俟左心血翻涌。陛下气恨了,挥着广袖‘哗’一下站起来。怨毒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右手边稳坐钓鱼台的摄政王,牙都要咬碎了!摄政王一脉如今,果真是半点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恶!皇帝陛下登基多年,实权虽还需慢慢谋算,但他的心智却也磨练得九窍都不止。于是,他当即冷笑道:“其他妃嫔所出不过庶子,岂能为朕正经嗣子?笑话!朕的太子,只会由中宫所出!”“这……”王冲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按传统礼法,庶子女确实当不得正经传承。王冲面有难色,翕了翕嘴仍不肯退去。“有何不妥?”“尤皇后年二十有六,仍无所出。”王冲趴在地上,几乎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斗胆说出了这句话的。虽说早婚人家,这个年纪做奶奶的也不是没有,但这话……臣子明目张胆地讽刺国母老,真是一点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了!万俟左额前青筋暴起,是一点不愿意忍了。他的原配皇后被奴才侮辱,若是连这都能忍下,那他的帝王威严真的算被人踩到泥里了。“放肆!来人——”万俟左雷霆震怒,指着殿下跪着的王冲便大喊,“给朕拖出去掌嘴,掌到齿落为止!!”王冲一惊,连忙去看摄政王。夏荣侧过身,避之不理。哼,点到为止都不会,蠢货要来何用?王冲见状心一凉,一个软瘫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转头在对上时,连连磕头大喊着“请陛下恕罪”。万俟左满心不愉,眉心刚一皱,上前拖扯人的侍卫便立即捂了王冲的嘴,粗暴地将人给拖出了外殿。小心眼儿的陛下却仍是郁气难消,坐在龙椅上哪哪儿的都难受,气息难平。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方才看热闹的官员们均老老实实地垂头敛目,只当自己眼瞎耳聋。偌大的宫室,只闻陛下粗重的喘气声。“啊呀,好疼的——”一道懒散低沉的女声从远处传来,直戳人心。紧接着,一个身着火红宫装的妖魅身影,缓缓显露在正殿门口。刚才引得君臣交锋的正主袅袅婷婷地跨进金銮殿:“啧啧,本宫方才遛弯儿,恰巧听见这里有人说本宫老了?”“呵呵呵……”尤悠慢慢掀起了一双吊梢凤眼,幽沉的视线犀利地穿过一众看傻眼的大臣,直至最里面的中年美大叔。她勾着嘴角,语气是邪佞又桀骜:“摄政王,你这是在为自己那矮冬瓜女儿找不得上幸的理由?”夏荣眼一眯,终是变了神色。皇后娘娘奖状,笑得张狂无比:“如果这样说能让你觉得安慰的话,本宫威慑于你把持朝政多年的yin.威,勉为其难大方一次?”☆、第34章(二)第二穿传说年纪可当祖母的皇后娘娘,原来长这样哦?若是自家嫡妻长这样,他们也乐意家族的传承只由嫡子继承啊。众官员们垂头敛目缩在大殿两旁,时不时瞄个两眼风流肆意一身妖娆的皇后娘娘,心里诽腹道。先不说没见过摄政王家千金的官员如今对久闻不如一见的尤皇后见之心惊,就说早年也送过女儿入宫的人,如今都鹌鹑似的缩着了。他们女儿生的什么样自家清楚,样貌上不多说,却也没哪个能有尤皇后这身风姿。摄政王一脉哑火了。“本宫方才在外听见,不过从五品的郎中也敢当庭斥责当朝国母?”尤悠广袖一挥,锋芒毕露:“你们如今,是堂而皇之的不将皇室尊严放在眼里了?!哼,以下犯上,是不是还包藏着谋篡之心!!”她这厉喝一落,当下仓惶地跪倒一片:“上请息怒,娘娘恕罪,卑职惶恐……”装聋作哑的官员们被这直白的话吓得不轻,虽说万俟左如今确实式微,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们为人臣子心里嘲笑,也不敢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了自己蔑视上威。隐在人后的摄政王见状,脸立即黑了下来。跪到了一片,他一个人也不好站得笔直。即便他有心谋篡上位,但此时众目昭昭之下,还强势压制小皇帝就是没脑子了。为表并无谋篡之心,他拧着眉,不得不跪下以鉴真心。“息怒?恕罪?”皇后眯着凤眼,张狂地冷笑,“王郎中众目睽睽之下顶撞圣上,尔等却只顾装聋作哑作壁上观,这叫惶恐?”“呵呵,本宫看你们都是在看笑话吧!”跪趴在地的官员脸上血色褪尽了。伏在地上,顾不得心里胡乱诽腹,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卑职有罪卑职有罪啊!”笑话万民之主?他们活腻了么!这绝对不能认下!脑中嗡嗡响的万俟左,松了一口气。他站在高台之上,遥遥看着大殿门口的自家皇后,竟说不出的心热。高台下方右侧十几年没下过跪的摄政王气得咬牙,他半跪在地,脸阴的滴水。他可不似这群冷汗阵阵的官员,被尤悠这一番抢白就唬住了。当下眯着一双眼睛,冷冷睇了一眼身旁的亲信怀化将军李斯与。李斯与一激灵,唇色都白了。这时候跳出来堵刀口,可不就真的承认了自己有犯上之心?!他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眼神如狼盯着自己的摄政王,背后瞬间洇出一身冷汗。他手下替他做了那么多事,却在这个当头被推出来……既意料之中,又十分心寒。摄政王可顾不得他想什么,他徐徐图之的大业,不容半点闪失。瞧那尤氏的言行举止,虽说有女人的胡搅蛮缠之嫌,但也不得不说,确实直攻了要害。若这一刻气焰无人打压,那后期的威慑效果就不可小看了。至少,内心摇摆不定的官员会老实很长时间。且,万俟左那心思诡谲的黄口小儿被他打压多年,会不抓住这次机会反攻?夏荣阴森地盯住了李斯与,李斯与与之对视,浑身一抖。犹豫半晌,屈服在摄政王的yin威之下。他白着脸站出来,朗声厉喝到:“自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如此明目张胆直冲金銮殿,并在此朝政金地信口雌黄,大声妄议朝政,难道不惧天下人咒骂牝鸡司晨吗?”此话一出,地上的一片官员倒是转过弯儿了。确实,尤皇后在早朝时辰闯入金銮殿,本身就是大错特错。但滑不留手的官员们自有自己的一套,看破也不敢起身。毕竟,这尤皇后瞧着就不好惹,省的一会儿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