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乐读小说 - 同人小说 - 【长相思】之相思复轮回-夭柳在线阅读 - 相思蛇之国13-沉沦(上)

相思蛇之国13-沉沦(上)

    “是求希望,还是共沉沦?”

    前情提要:上一章王后使用了两次恩典,其中第一次恩典作用在盐翼的身上,冲开了他闭锁多年的心脉大xue。当事人表示没什么感觉,但这个人的性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大的转变。正所谓真正好的医术,向来润物细无声。故事就是开始于,性情大变的那个夜晚。

    正文: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告别,一种是期望再见,就如少女消失在拐角的轻快步伐。另一种是不复相见,就如仇人徘徊在耳边的憎恶咒骂。

    这句话盐翼深以为然,直到刚刚,古卷上墨黑的字体显现在眼前,好像命运的轮毂被哪个不长眼的石子硌了一下。

    “初潮”

    月女走的匆忙,只拿走了一本她感兴趣的古卷,余下的残卷三三两两的散落在桌案上,盐翼不喜欢自己停留过的地方过于凌乱,就回到案几边把残卷归拢了。均是和蛇妖一族繁衍相关的古书,从当年王族南迁中幸存下来的几本。

    想当年盐翼根本不懂王族正统的文字,他出身苍藏盐湖,说的是苍藏盐湖的地方语言,苍藏盐湖一脉与王族管辖的琉川一脉很少来往,直到战争的迫近,让两族蛇妖达成同盟,结成通商往来。曾几何时,他对琉川语很是头疼,经过数十年的军旅生涯,倒是连各氏族的口音都习惯了。

    那本画着女妖蛇体剖图的残卷上清楚的写道:“琉川一族,久居中土,因世代干旱之气候,人形初化后,其女子初次潮来,晚于他族一载有馀,皆属常理。少女初潮与蓝星位次,亦有纽带,细节可见图解。”

    呵,所以初潮在琉川语里是那个意思吗?

    夜半烛干,黑暗笼罩下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他默默的起身,随口咕哝了句:“故人可安?”

    这个时辰去打扰故人是不合身份,可青天白日,光明正大,亦非得当。

    为了绕过门口的侍卫,盐翼直接从高空降落,以西北角窗为入口,偷偷迈入了主楼内间。

    过于不正当了。

    蛇还是不适合在晚上做决定,盐翼后悔了,扭头就走。

    竹墙内部,四面八方,有细线射出。千丝万缕,直接把盐翼缠成了茧蛹。

    “……”

    盐翼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一个凝神,全身煞气迸发,割断了这些丝线。

    “又要落荒而逃吗?”里间屋子里传出了猫一样慵懒的声音。

    “……”

    女蛇姬的主卧很大,内饰繁华,除了四海八荒的珍奇异宝,还有数不胜数的圆珠明玉。床榻上铺的是上好的床笫,上面是柔软的桑棉和丝绸缎料。床下还有一个顶好的藤椅,灰白相间的剑齿虎皮毛覆盖而上,女蛇姬本人只身着了一件黑色绸缎里袍,领口大敞开,半漏酥胸,潇洒的躺在藤椅上,一只手吃着紫红色的蛇果,一只脚屈膝蹬在椅子上,另一只脚散在地下,腿中间,裙袍遮挡下,有一壮汉钻进去跪在地上小心用舌头伺候着腿间,壮汉有着一根灰白相间的老虎尾巴,尾巴尖上套着一个俘虏环儿,另一位同样的壮汉站在藤椅后,小心翼翼的给女蛇姬捏着肩膀。

    如此风景,盐翼杵在门前,实在多余。

    “别来无恙?”盐翼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句话。

    “记得上次别过时,我说过,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宰了,记得吗?”女蛇姬半眯起了眼睛。

    上次见面?

    是的,那是很久远之前了,比被放逐还要早五年。

    那是盐翼战功赫赫,风光无两的一年,在总体颓势之下,盐翼统率的蛇妖大军打了不少胜仗,极大的鼓舞了朝堂上的群臣。旧王暴毙久矣,未曾有符合资格的新王登基。有站队盐翼的重臣私下里流言,盐翼八头飞翅,虽不是九头,亦应有继承大统的资质。盐翼不反对权力的角逐,相反他对掌握更多的军权表现的很积极。越来越多的朝臣站在盐翼这一头,与顽固的长老派形成壁垒鲜明的对峙。

    最后长老派要求盐翼,若想即位,必须要在王族里面挑选一位王后,达到制衡。

    盐翼已经数十年未见过那个女人了,但他还记得女人说过的那句话:

    “我要做王后,前尘往事不许提。”

    这句话深深的刺伤过那个少年,如今少年归来,胡茬扎满了下巴。他平静的宣布,他选孟禹。眼睛里毫无波澜。

    孟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西南深山,她在铺设那里的供给线,与深山氏族交好,一晃不问世事许多年。她在逃避着命运,命运却突然降临。

    说不清那晚是什么心情,犹如猛坠深渊,又如同攀上极乐。

    她拿出了最好的酒,和当地的村民纵情歌舞,村民从未见过世间这样美的女子,这么多年都以为那个行事果决的大官是个男人。全村老少悉数聚集。她一会儿拉住还扎着短辫子的小女孩开心的说:“我要嫁人了。要去当王后。”一会儿又默默的抱着柴火堆嚎啕大哭,自言自语的说:“要娶我的那个人恨我入骨。”

    她曾鞭笞过那位未婚夫婿一千三百二十二下,每一下他的表情都一模一样,上面就是四个字,理应承受。

    现如今,她要嫁给自己曾经的性奴,算不算是因缘果报。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第二天早上就雀跃的回到了琉川。

    她见不到他,但是她开始为大婚筹备,夜以继日,事无巨细。

    三月过后,盐翼再次得胜归来,朝臣催促他立即就任,他没反对。

    王的即位大典流程,秘不外宣,尤其是那个古老的仪式,王与王后的人身结合。

    女蛇姬是在祭台上见到的即将登基的王,一晃数十年,面貌全都变了,身形更加修长,眉目更加冷峻,骨相更加分明,明明身隔数尺,可他的眸底含冰,二人犹如不相识。

    她想说点什么,可盐翼冷漠到底,一眼都不愿看她。

    经过了一天的繁文缛节,大长老上前宣布了最后一项仪式,交合之礼。从听到这四个字开始,少年的脸色就变得难看。

    他打断了正宣布规矩的长老,淡漠的对众长老说:

    “对不起,我办不到,我性无能。”

    满座哗然!

    女蛇姬如坠冰窟,全身剧烈的颤抖。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盐翼,眼神似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她想起来了,那些药是她亲手喂的,那些鞭痕也是自己亲手留下的。那个男人倔强的就像一颗极地的冷松,就算挂满了冰霜,也坚决的维持着自己的翠色。他不碰自己,她就鞭笞他。两个人谁都不肯认输。六年折磨至此,任何使人发情的药都不能让这个男人勃起。这场较劲,孟禹输了。

    如今那千道伤痕,隔了数十年,抽在了女蛇姬自己的脸上。

    呵呵。

    命定的王后呀。

    真是可笑。

    运气向来就喜欢这样折磨她,她早该料想到。她的人生,总是在一开始把最好的奉上,在她伸出手选择了最欣喜的,再轻飘飘的把那件拿走,任凭你如何挣扎都没用。

    “盐将军,你当真要羞辱我至此?”孟禹失魂落魄的说道。

    盐翼终于今晚看了她第一眼,可也仅仅是扫了一眼,就平静的问道:“可否跳过这一礼仪?我可以不当王,但是请让女蛇姬成为王后。”

    “混蛋!!!”女蛇姬气极,当场就抽出了身边侍卫的佩剑,大手一挥,向那位未登基的王横劈过去。

    盐翼没躲,手上覆满了鳞片,生生摁下了这一剑。剑身颤动,嗡鸣不止。一晃分别数十年,两个人的实力早就不可相比。

    众侍卫大骇,连忙把这犹如仇人的王和王后分开。大长老跳出来做和事佬,他说:“今日之事,纯属意外,盐将军长年征战,似有隐疾,待请最好的医师诊治过后,再把这最后一步的礼仪完成,即可登基。”

    可他们都知道,不会有那一天了。

    女蛇姬一边被横腰拦着,步步后退,一边大声咒骂:“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宰了!”

    空谷回音,本该久久萦绕在男人耳边的一句话,就如同滴水入河,转头便无了踪迹。

    回到女蛇姬主卧。

    “这不是我亲自把头颅带过来了嘛!蛇姬公主,莫要动气。”盐翼斜倚着门框,抱臂于胸前,状似玩世不恭。

    最早的他内敛而沉默,后来做异宠时浑身是刺,等做了性奴又顽固不化。再见是登基,端正严肃,目不斜视,冷漠至极。他和准备登基那会儿相比,性格又变了,这些年他又表现的像个看开了一切的公子哥,仿佛什么都可以拿来调侃几句。他就好像有千层面具,每一个都并非他自己。

    “新壳子也不错。”女蛇姬抬了抬下巴,假装在认真品评道。

    两个人认识的太久,相处过的时间也不短,就算盐翼给自己裹成了圆葱,孟禹也吃不了他那一套。

    “谢谢公主夸奖。”

    “过来。”女蛇姬轻佻的朝盐翼勾了勾手指,然后用脚踢了踢腿间的奴隶,让他钻出来。壮汉满面羞涩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上的汁水,向门口这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行礼。

    两位壮汉并身站到了一处。女蛇姬对俘虏说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就是这位将军把你们抓回来的,自然,你们的渊源可不仅如此,他还是你们的前辈,他曾经也跪在我的裙袍底下,伺候过我。”

    这句话说的虚假,盐翼从未碰过她,可她就是想羞辱这个壳子,当着俘虏的面才爽。

    一句话给俘虏说的浑身发抖。他们只是想活着,不想知道这么多。

    孟禹继续嘲讽道:“可如今他的身份贵重了,这种事儿,再也干不来了。”睫毛轻触,眨眼间,轻蔑的眼神又回到了门口那个壳子身上。

    “哪能啊?我卖身契还在公主手里,唯公主命是从。”

    不知是不是撞见了初潮二字,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深夜冲动,又逃跑,被抓了个现行,实在丢脸。今夜的盐翼伪装出来的脾气格外的好。

    “唯命是从?呵呵!那你硬起来我看看。”女蛇姬鄙夷的说道。

    “这会儿怕是不行了,刚刚还硬着呢。”盐翼虚伪的微笑着。

    还是曾经亲密的人懂得往哪下刀。两个人轻飘飘的这两句话,直接把空气里的敌意拉满。

    一个在嘲讽另一个不举,一个似乎已经对别人有了反应。

    物是人非最扎人心口的还是那句,却道故人心易变。

    “行。”女蛇姬点了点头。“是哪条母蛇,让盐将军连顽疾都能攻克?”

    “是有夫之妇,不便言其姓名。”

    意思是,你连有夫之妇都不如。

    “……”

    “……”

    在一点就着的气氛里,两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壮汉小心翼翼的后退,想一口气退到屋外。

    孟禹不满的扫了一眼,大声喝止道:“退什么退!没个出息!好不容易前辈来了,不知道讨问几句伺候人的技巧吗?我要是你们,我一定求着盐将军,亲自表演一次口活儿,学学本领。”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俘虏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朝将军磕头。他知道自己性命微不足道,女蛇姬下面还有自己的唾液,这二人若是真的有什么私情,自己没有多余的脑袋可掉的,他就是因为身体壮,被抓来充军的,又很不幸运的被俘虏。他想不明白,明明一生为人憨憨,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盐翼差点被这扑通一跪给逗笑了,面上不显,可眼神还是扫了过去。这一扫不要紧,另一位俘虏突然想起来那个战场上,一刀砍断他虎牙的大魔头,正是面前这个黑衣公子,他浑身剧烈的颤抖,双腿抖如筛糠,一个没站住,噗通一声也跪下了。

    孟禹气愤的连踹俘虏几脚,嘴里辱骂道:“真不知怎么养了你们这两个废…”

    话还没骂完,余光就看到一个黑影闪了过来,下一瞬,那只蹬在藤椅上的脚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抬了起来。

    孟禹一个没坐住,身体往下滑了一截,因为惊吓,手中的蛇果也滚落在地!

    “狗东西!你做什么!”孟禹手中凝结着灵力,蓄势待发。

    没想到,那个男人弯起一道微笑,单膝跪地,眼神在奴隶发抖的脸部肌rou上游移了两下:“那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学,我只教一次。”

    说罢,眸光回到了女蛇姬惊诧的脸上。他不慌不忙的打了个响指,灵力将那隐秘处的不洁一扫而净,作势就要往裙底钻。

    女蛇姬仿佛见了鬼一样,她猛推盐翼的头,嘴里喊着:“你不想活了?”可一点气势都没有,因为藤椅的椅脚是个有弧度的,她刚刚滑下去的一截身子让她的脚不沾地,她想起身无处发力,想挣扎无处借劲。只见那男人用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当真就钻进了女蛇姬的裙底。

    见证这一切的俘虏都快吓尿了。

    “啊!”女蛇姬大声惊叫,因为她真的感受到那蛇信子从蜜缝里伸了进去。

    这个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你xxx…”女蛇姬爆出粗口,这是她在前些年深山里和不讲理的野蛇族讨价还价久了,耳濡目染的。

    可那舌头分明是要和她较劲似得,偏往里钻,两只大手死死的禁锢住了她的两条腿。

    “狗东西!你是不是活腻了!” 女蛇姬狠厉的拍着男人的肩膀,发现没用,于是就改掐。掐肩膀没有反应,她就急的揪男人的耳朵,可耳朵根上触目惊心的一道殷红疤痕,那里是某个少年保护琥珀珠子差点被活活撕掉耳朵的痕迹。女蛇姬定住了。

    她记得,以前盐翼被自己买来做性奴的时候,左耳上日日戴着一个粉色轻薄飞翅样式的廉价装饰品,他可以日日换不同的胸链,脚环,可耳朵上的不值钱飞翅从来不肯摘。那挂环深深的钉在耳骨里,黏连着皮rou,看的孟禹实在眼烦。从他还是异宠的时候,耳朵就挂着这个东西,她曾以为这是他自轻自贱的象征,没想到,挂饰摘下后,多年来为了隐藏的,竟然是这一道疤。

    而她,险些忘记了这件事,那个耳朵包裹着重重纱布,骂自己是骗子的少年。

    “啊!”又是一惊尖叫。男人作恶的咬了自己花朵外面的软rou一口。

    “别分心啊!女蛇姬!”裙袍底下传来了闷闷的声音。紧接着蛇的有力的舌头对里面开始了猛烈的抽打

    “你他妈的!给!我!停!下!”女蛇姬满脸羞怒,薅着盐翼的头发,硬生生的把这个该死的脑袋从裙袍里拉了出来:“你是不是活腻了!”她抬手一个耳光,下手极重,很快,盐翼的嘴角就渗出了血。

    盐翼晃了晃自己的头,耳光让自己的耳朵暂时失去了声音。他在一片嗡鸣声中自嘲的笑了一下,浑不在意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抬头对女蛇姬嬉笑道:“老虎的舌头舒服,还是蛇的舌头舒服?”

    “……”

    最后经过了耐人寻味的一阵沉默,女蛇姬把那两个碍人的虎妖打发走了。虎妖跑的屁滚尿流。

    她站起身,规规矩矩的整理了自己的裙袍,好像刚刚大张着腿的荡妇不是她,硬要装个良家妇女也不像,总之就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缄默也不是,她对今晚的突如其来,毫无心理准备。

    论心理准备,盐翼也没有。他被打了巴掌,才稍微清醒了过来,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处,那里灵力运行通畅,心情豁然开朗。该死,刚刚月女在那里动了什么手脚,自己怎么能连脸都不要了。还对那个仇视自己的女人做这种事。还有什么比上赶着给仇家口,然后被甩了一耳光更尴尬的事儿吗?这么舔的事儿是自己刚刚干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悄悄的溜走,又合情合理?有没有人刚好敲门禀报一下什么东西救我一命!

    “咳咳。”女蛇姬做作的咳嗽了一下。她咳嗽完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么多年的游刃有余,在刚刚那狼狈的一耳光下,全面崩塌。“可能是蛇的吧。”她盯着自己局促的脚尖。

    “……”

    孟禹后悔了,她转头就恨自己这句回答是不是有大病。刚刚那个问句都掉地上了,过了这么久,她好端端的回答这个做什么。就算回答,不也应该故意说是老虎的气他吗?怎么一个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能不能有个有眼力见的侍卫进来禀报个什么啊!真xx的疯了我。

    “你…”

    “你…”

    很好,话头撞一起去了。然后又共同无声的落下。

    盐翼已经尴尬到心如死灰了,这个气氛他一秒钟都停留不下去,他下了决心,一定要说点什么让对方羞愤欲死,然后与自己拔刀相向,这样自己就可以借口逃命,从窗口直接跃出去,然后跑到东边军营躲个十年,再也不回来。

    “原来初潮的意思是少女的第一次月经。我刚学到。”盐翼嘲弄的说道。

    孟禹猛的抬起了头!大瞪着双眼!

    盐翼见这话头起的有效,于是再接再厉:“你当年竟然想把第一次给我?立志当王后的女人,从小就这么下贱的吗?”

    拔刀!求你!

    “什么叫刚学到!你不知道初潮的意思?”孟禹震惊的问道?

    这个回答的角度是盐翼未曾料到的,你的刀呢!!!!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初潮是琉川王族的表达,我说的是苍藏话!”盐翼皱着眉头不悦的回道,脸上这会儿子还火辣辣的痛,手紧张的在身后直扣窗户框。

    “你放屁!我当时给你解释了三遍,你说你听懂了!”孟禹恼怒的破口大骂。(省略无数脏话助动词)

    “我当时十四岁,刚刚蜕变人形不足一年,我哪知道女人还有那么麻烦的东西?”

    “那你怎么能不懂装懂!”孟禹这次真的拔剑了。

    “我当时年纪还小,你呼吸离我太近了!我被吓到了!!!”这剑都横在脖子前了,盐翼也没想到自己紧张之下脱口而出是这句。

    “……”

    盐翼什么也不想管了,做好了跳窗的准备,没有风就宁可摔死,也不能再呆下去一秒。

    这剑偏偏在这个时候就放下了。

    那个狠毒,疯狂,歇斯底里的女人,默默红了眼眶。

    。。。。。。

    盐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放下的剑,无奈的抬头看了看棚顶,又看了看脚,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他发现这个气氛好像是在做梦。他把手背到身后,狠狠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不是梦。于是只能在心里咒骂月女二十遍。最后眼睁睁的看到女蛇姬眼角滚落了一颗泪水,下嘴唇被咬的煞白,好像酝酿着要给自己砍成八百瓣,又不知道为什么没动手。

    盐翼心软了。他几十年都没有心软过。

    他提起了一口气,抬手揉了一把女蛇姬的头顶,如今他身高腿长,这个高度莫名正好。

    女蛇姬看到自己被揉了头,毛立马又炸了!说好了八百瓣看来不能少,她怒目而视,又提起了剑。

    可那个男人低头从胳膊的刺青里变化出来了一颗黄色珠子,珠子的另一端是一个银钉。

    “我耳洞长死了,你要不要帮我一下?”盐翼不耐烦的说道。

    “……”

    “你不是让我做你性奴吗?这不是你那个性奴的标志吗?”嫁妆吗?

    “……”

    耐心耗尽,盐翼转头就要走,从门口堂堂正正的,走回角窗,遁走。

    女蛇姬丝毫不客气的粗暴的扯住了男人的后领口,一把扯了回来。盐翼猝不及防的后退,直直的撞进孟禹的怀里。

    他没回头,把耳钉绕过自己肩膀向后递了过去。鲜红的指甲接过了耳钉。孟禹踮起脚尖,对准了那个长死了的耳洞,用力的刺了进去,像是在发泄愤怒一般,直接刺出了血迹。

    然后转而又从自己耳后拆下来了一个金色的耳堵给盐翼摁上了,很用力。

    “嘶…” 盐翼捏了捏耳垂。

    “丑死了。疤。”女蛇姬温柔的摸了上去。真是狰狞的崎岖,沿着头骨轮廓,顺了下去。

    “我左耳听不清!你骂也没用。下次朝我右边骂。”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用我的时候,提前点找我。我现在事多缠身,怕是做不到随叫随到。”他走到门框,回到了那个初始的距离,对女蛇姬玩世不恭的说道。就好像他其实也才刚进来一样。

    “我男人多得很,一时半会想不起你。”女蛇姬一本正经的白了男人一眼。

    “我把东北的硝石矿地打下来了,你来不来找我?”

    “……”

    “铺供给线。”盐翼抱臂在胸前。这下子更像刚刚进门那一幕了。

    “不去。自己用手搬!”女蛇姬大手一挥,隔空把竹门拍了上去,若不是盐翼迅捷的后退一步,这门怕是要拍到他脸上。

    盐翼走了半个时辰。女蛇姬还站在原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耳饰后面空空的银钉,第二十五遍确认了刚刚是真的。

    有夫之妇是谁?

    算了。

    她转身从架子上捧下来了厚厚的羊皮地图,那上面早就积满了灰,地图展开,铺满了小半个房间。上面全是精细的注释,以及画着各类物资的通道。她把自己那颗裸露的耳钉取了下来,默默的钉在了东北区域的一块矿地。

    “真服了,这条线这么难运。”她暴躁的骂道。(脏话:略)

    “还得靠我。”她俯身用灵力擦去了旧的笔记,仔仔细细的写起了新的注释。认真的就像那年在准备王后的礼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