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痛,吐出来的呼吸一路从喉咙烧到了鼻腔。叶娘披头散发地爬过来,伸手轻拍女儿呈现不正常嫣红之态的脸,啜泣道:“南儿,你不要吓娘啊!这是怎么了!”纪王摸索着将手搁在徐南风的额上,好看的剑眉蹙起,沉声道:“好烫!”姚遥道:“之前桂圆便说她有些不舒服,如今淋了雨,又担惊受怕的,定是病情加重了。”还未说完,纪王却是抄起徐南风的膝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姚遥吓了一跳,忙张臂护在纪王身侧,哀嚎道:“我的祖宗,你眼疾未愈,别把人家摔着了,我来吧!”“不必。”纪王轻轻松松抱起徐南风,面色不改,唤道:“姚江。”立侍在门外的姚总管忙进门,躬身道:“属下在。”“引路。”“是。”马车不够宽敞,只够两人坐着,纪王在姚江的指引下将徐南风抱进车厢,弯腰俯身,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道:“没事的,南风,睡一觉就到家了。”高烧模糊了徐南风的神智,她紧紧攥着纪王的一只袖子,苍白的唇合动,哽声道:“少玠,对不起,对不起。”徐南风心中愧疚难安。她本该照顾纪王的,却总是在给他惹麻烦。纪王又往前凑了些许,雨水顺着他秀挺的鼻尖滴下,刚巧落在徐南风的眼角,像是一滴清泪。即便他眼睛看不见,依然能从徐南风颤抖的呼吸声里感受到了她的愧疚和绝望。真是令人心疼。“傻子,不是你的错。”他低叹一声,直到徐南风的呼吸渐趋平稳,猜到她大概是睡着了,他这才悄声退了出去,站在雨中唤道,“叶夫人?”“哎,哎,王爷。”叶娘撑着一把半旧的油纸伞,拘束地走到纪王面前,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俊美高大的年轻人有种与生俱来的惧怕,即便他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纪王道:“您上车陪着南风罢,本王骑马便可。”姚江有些不放心:“可是王爷……”“不必多说,扶我上马。”第27章沐浴醒来的时候,徐南风躺在干净温暖的床榻上,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她睁开干痛的眼,第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榻边的纪王。约莫是刚刚沐浴过,他只穿了纯白的中衣,发丝微湿,身上有皂角的清香,正拿着毛巾一缕一缕擦着徐南风被雨打湿的头发,神情认真而凝重。他低头的样子也很好看,扎在脑后的银纹白缎带从肩头垂落,飘逸清隽如世外谪仙。徐南风的手动了动,纪王立刻察觉到了,停下动作微微侧首,小声试探道:“醒了么?”“嗯……”声音暗哑得不像话,身体也像是浸了水的棉花般沉重,好在头不怎么疼了。她掀了掀被角,道:“好热。”“别动。”纪王放下毛巾,轻轻握住她乱动的手,又摸索着替她掖好被角,哄小孩儿般柔声道,“你高热不退,大夫说要闷一身汗出来才会好。乖,忍一忍,嗯?”那一声‘嗯’尾音上扬,百转千回,带着明显的宠溺。徐南风感觉身体热得更厉害了,心慌地撇过头去,心想:我娘都没这般哄过我。“对了,我娘呢?”她哑声问道。“在厢房歇着呢,今日也是吓坏她了。”纪王摇了摇放在床头的铜铃,这才轻声道,“岳母大人方才来看过你,见我在这,便又悄声走了。”八宝听到了铃声,便将一旁温着的药汤呈了上来:“王爷,夫人,药汤熬好了。”一闻到清苦的药味,徐南风感觉自己皱起了眉头,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绞在一起了。她默默地拉上被子盖住脸,仿佛只要将自己藏在被中就能逃过一劫似的,闷声闷气道:“能不能不喝啊?”八宝将药碗搁在案几上,回身便看见徐南风将自己从头到尾包成了一只蚕茧,登时哭笑不得:“夫人,您别将自己闷着了!”纪王伸手摸了摸,摸不到徐南风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将她从被窝中强行刨了出来,叹道:“不喝药怎么能好呢?”也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的原因,今日的徐南风格外幼稚,死死地拽着被子,瓮声道:“能好的,睡一觉便好了。”她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果敢,变得软乎乎的,纪王心都要化了,只好朝八宝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待屋内只剩他们彼此,纪王这才哑然失笑:“你平日那么冷静要强,怎么一生病就跟个孩子似的,连药也不敢喝了。”徐南风沙哑绵软道:“儿时喝太多,怕了。”纪王认真地沉思许久,仿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徐南风也觉得自己今日格外矫情,又怕纪王会厌烦她,鼓足勇气想:算了,还是一口闷罢,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伸出手,刚想要去够那碗药,纪王却先一步端走了它。“大夫吩咐过了,良药苦口,若是加了蜜饯会损失药效。”纪王用勺子搅弄着药汁,温柔又耐心地哄道:“你若怕苦,我便陪你一起喝,我喝一口,你也要喝一口,如何?”徐南风的手僵在半空中,心想:这又是个什么道理?皇族都流行如此凶残的方法喂药么?见她不说话,纪王还以为她依旧在逃避,便道:“你若再不答应,我便要亲自喂你了。”徐南风愣愣地问:“如何喂?”纪王嘴角一勾,淡色的唇竟然浮现几分艳色,缓缓道:“自然是,嘴对嘴喂。”“……”徐南风:“………………”她不敢想象那画面,劈手夺过那碗药一饮而尽,随即将空碗往案几上一扔,苦得皱眉直吐舌头。纪王眯着眼,露出狡黠的笑来,徐南风便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嘴对嘴喂?不存在的。徐南风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苦到打结了,纪王伸出一只手悬在半空,似乎想要摸她。徐南风皱着眉犹疑片刻,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指引他寻到自己的位置。温暖的指腹终于落在了脸颊上,纪王温柔地拨了拨她汗湿的发丝,低声问:“好些了么。”徐南风含糊地‘嗯’了声,说:“你不必管我了,快去将头发擦干罢,当心着凉。”“你啊,总是顾及别人的感受,什么时候才能顾一顾你自己。”纪王笑了笑,俯下身,鼻尖几乎与她的鼻尖相抵,素白的缎带垂下,与她满床的黑发交织。他压低嗓音道:“我不放心你一人,想再多陪你一会儿,可以么?”风歇雨止,晴光初绽,公子温润如玉,气氛恬静得恰到好处,徐南风如何能拒绝?纪王侧耳仔细听了听动静,笑道:“你不说话,便是答应了。”徐南风细若蚊呐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