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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师姐十三岁入爹爹门下,但因体弱频频缺课,三年加起来不过就上了几个月,却总能在年终测试每一项都拔得头筹。”容雅藤双手背后,“她可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有人见她难得心情不错的样子,附和着道,“是啊,陆师兄比叶师姐只大六岁,听说他们定下了婚约,一个貌比潘安,一个神仙下凡,真是绝……”

    “配”字还没吐出来,容雅藤小脸已经一冷,“你乱说什么!”

    被一个小丫头当众反驳,那人一下子尴尬起来,“不是吗?”

    容雅藤刚要骂,一个白衣男子进来喊住她,“雅藤,老师让你去和叶师姐见见。”

    容雅藤小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一半,转身迈着快步离开了。

    进去前她拍了拍黄色小裙子,微微探头看到一个坐着的青色身影,乌黑如缎的长发倾泻在那人细弱挺直的背上,她端茶的姿势优美又温柔。

    容雅藤只觉得小心脏飞快地跳着,又理了理头发,“雅藤,进来吧。”

    她立马回应,“是。”

    她小步小步地上前,刻意的端庄模样和平日里暴躁如雷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她的师兄师姐见了偷偷笑起来。

    “带着你清楣师姐去万卷楼吧。”白衣老者挥了下手。

    她点点头,转身却又不敢直视那个人,“师姐,随雅藤来吧。”

    到了楼前容雅藤小掌轻轻按上门上复杂字印,那巨大的门慢慢打开,现出数不清的书柜和成千上万的藏书。

    卫凛刚想跟着叶清楣进去,一道小小的身影挡住了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叶清楣踏入门内,好像一下子梦回到初次进入这里的时候,那时她个子很矮,胆子也小,手紧紧地抓着一旁高大的人。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书,心里一下子充盈起来,玉琢般的小脸上显出浅浅的红晕。

    牵着手的老者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去吧。”

    那几年是她的幸福时光,只可惜学业完成后,她很少再来百伽了。

    “你是什么人?”容雅藤打量着卫凛,背手问道。

    卫凛不想理一个九岁的小孩,随口说:“卫凛。”

    容雅藤放心地叹了口气,“还以为你是那个陆愿白呢,原来是个跟着打杂的。”

    卫凛静默了两秒,慢慢蹲下,唇畔扬起,露出一颗小小虎牙,“首先,我不是打杂的。”

    容雅藤冷哼着退步,“差不多吧。”

    卫凛漆黑眸中笑意不变,轻轻地道,“然后,她是我的。”无厘头又荒谬的一句话。

    容雅藤愣住了,没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他笑着起身,和眼前的小孩对视着,容雅藤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那笑容很有压迫感,皱着小脸移开视线,嘴上仍然在毒辣发言,“少做梦了!她才不可能是你的,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卫凛若有所思地品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这几个字,忽地听见叶清楣的声音。

    “进来和我一起找。”书太多了,竟然毫无进展,叶清楣有点头疼。

    容雅藤一下子着急起来,“叶师姐,我来帮你就好。”

    “不用,有些太高了,你够不着。”

    “这里是什么书都要吗?”卫凛抽出一本叫《厨烩》和《艳绝》的书,翻开一看,一个教煮饭一个教跳舞,他兴趣缺缺地放回去。

    “翻这,这几排专门记录大妖。”

    “哦。”卫凛百无聊赖地随意翻开一本厚如砖头的书,看到一页上画着个叫毒蛤蟆的怪物,它个子不高,手脚上长满令人作呕的毒斑和痘痘,旁边注释着:“人形丑陋,喜湿喜暗,附着黏液,有毒慎触……”

    他冷漠地翻过去,该说不说,有的时候他的运气是真的好,第二页上赫然标着几个大字,“长饕客”。

    “在这里呢。”他倚着书柜打了个呵欠,叶清楣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他找到了。

    她抽过书,指尖摩挲过他的手背,卫凛心里微微一动,感觉像是被冰块摸了一样,只不过这块冰是软的。

    她的手,为什么总是那么冷呢……

    书上写道,长饕客,喜食人,食量极大,一般夜晚出行,一次可连续吞噬百人,残忍至极。下面仍附有一张长饕客的图,一只长着眼睛的手从他自己的肚子里破肚而出,实在是丑陋至极。

    “为什么这里没别的学生来看书?”他看了眼周围,除了他们俩,没有别人了。

    “现在是讲学时间。”她翻书回应道。

    “哦。”还真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