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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夏望舒穿着白色羽绒服,站在雪里,看着她们发疯。他神情淡淡的,只有微微勾起的唇角,泄露了内心的欢喜。☆、心外科医生摩天轮缓缓上升,大地尽收眼底,那是银白色、纯净的世界。程安安握住夏望舒的手:“望舒,你信我,我一定会说服mama的。”夏望舒把脸靠在她的肩上,呼吸轻而慢:“其实我觉得你妈说得挺对的,你还小。好好学习吧,我等你长大。”怀疑的话在他舌尖打转——你对我的喜欢会不会只是少年时的迷恋?却不舍得问出口。他害怕知道答案。程安安和丁棋玩得很疯,冰天雪地里,在游乐场留下一片欢声笑语。从过山车上下来,程安安才发现手机里多了十几条未接来电,全是姨夫打来的。她连忙拨回去:“怎么了?”“安安,你外公昏倒了,快来市医院!”程安安的脑子轰得一下炸开,站都站不稳。夏望舒扶住她的双肩,撑起她的身体。她双手颤抖着说:“市医院,送我去市医院。”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坐丁家的车。正是大过年,街上出租车很少,等了十分钟都不见车来,程安安脱下笨重的大衣,向着市医院的方向跑去。由于太过慌张,没跑几步,她就滑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夏望舒终于追上了她,弯下身子,温柔地说:“我背你。”他脚步稳健,虽然背着个人,速度却比程安安更快。雪又开始下了,鹅毛一般,洋洋洒洒,落在他的身上,染白了他的头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程安安只能听到心跳声,很快,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夏望舒的。沿着这条路跑了将近一千米,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一辆出租车追上了他们,丁棋打开车窗招手:“上来,坐车更快。”夏望舒把程安安塞进车里,程安安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她就是这样,担不起大事,一遇到亲人生病,就会惊慌失措。还好丁棋打到了车,按程安安之前那样跑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市医院。“谢谢。”程安安对丁棋,也对夏望舒说。夏望舒脱下羽绒服,穿在程安安身上。出租车很快便到了市医院,眼下这当口,倒没有人质问夏望舒的出现。“妈,外公怎么了?”程安安焦急地问。医生恰好从病房走出:“5号病床的家属跟我来一下。”听到他的话,王芳夫妇、王芸、程安安、夏望舒、丁棋,就连程达山都跟了上去,呼啦一下进了医生的办公室。“病人的情况很危急,是心肌梗塞,需要尽快进行搭桥手术,不过他需要搭桥的位置很少见,这个手术的把握并不高。”医生指着外公的胸部CT,语气不乐观。王芳哀求道:“一定要救我爸,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拿得出!”“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例手术太罕见了……”在他们的对话中,程安安渐渐冷静下来,前世外公死在手术台上,她只以为是家里没钱,无法为他请更好的医生,所以今生努力赚钱,想要摆脱前世的命运。没想到外公情况这么特殊!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们就不能放弃!“医生,我们申请转院到燕京,请你安排,直升机下午就到。”医生疑惑地看了程安安一眼,没想到一大群人,居然是个小女孩拍板做决定,看样子还是个初中生吧?他点头:“好的,你们最好有医护人员随机,注意事项我会交待。”姨夫去安排转院的事情,程安安对王芳说:“小姨,动用我们所有的关系,召集最优秀的心外科医生去燕京。”程安安一开口,焦急的众人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忙了起来。在他们收集到的最权威的一手资料中,全世界共有三位顶级心外科医生,在此例手术中,享有盛誉。排名第一的是一位外国老者,年过八旬,早就不动刀,只做荣誉教授了。排名第二的同样是外国人,名叫詹姆斯,二十七岁,正当盛年,此类手术成功率高达七成。第三则是中国医生韦东升,成功率有四成。四成听起来很低,但由于心脏搭桥位置罕见,由其他医生来做,连一成的成功率都没有。程安安大把大把的钱砸下去请人,那位年迈的老者,两眼昏花,无法主刀,只好给她们发来大量参考资料和手术建议。他们来燕京的第一天,秦锋就收到了消息,不惜一切代价,试图帮忙找到詹姆斯。可惜的是,詹姆斯早在五年前,就辞去医院的工作,浪迹世界各地。那个时候,詹姆斯把所有资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什么都没带,离开了繁华的纽约,成为一名背包客。公众最近一次听说他,还是三年前,在南非大草原上,他救治了一只野豹。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放弃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去穷游;更有人指责他,明明有高超的医术,宁愿救动物,都不肯救人。詹姆斯对此从未回应,继续销声匿迹。虽然詹姆斯有意隐瞒行踪,但凭借秦锋掌握的人力物力,要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然而,王虎林的病等不下去了,再拖,只怕凶多吉少。退而求其次,他们找到了韦东升。秦老出面,韦东升当然义不容辞。更何况,医者仁心,即便不看秦老的面子,他也不会对王虎林的病情置之不理。他向程安安借来外国老者留下的手术建议,又带着王虎林的各项检测数据,亲自飞了一趟国外,和那位心外科的泰山北斗详谈。回来之后,韦东升信心满满:“手术应该有一半的成功率。”他按照和老者商量出的对策,先为王虎林做调理,只等一天后,便上手术台。距离医院不远的位置,有一座千年古刹。庙里钟声肃穆,信徒往来跪拜,香烟袅袅。程安安跪倒在佛前,虔诚地许愿:“只要外公能度过这次劫难,信女愿意付出生命来交换。”她的命原本也是偷来的,如果能换今生外公长命百岁,她心甘情愿。程安安话音落下,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逆着光,有一道身影向她走来。那人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面容俊美,身形挺拔,看着她的时候,神情带着几分讥诮:“平时不见你烧香,临时抱佛脚可没什么用啊。”“薛铭,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知道你出车祸,可我确实救了你一命,看我的笑话有意思吗?”程安安冷冷地说。手里明明没有握着枪,眼前站着的也不是他的敌人,薛铭的血液却开始沸腾,没由来的,十分兴奋。就是这样,她就该这样。他宁愿看她牙尖嘴利,对他露出爪子,也不想看到那种伪装出来的礼貌恭敬,实在是太疏远了。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