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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很早’二字时放慢了音调,像要提醒对方什么一样。宁臻的瞳仁一颤。这才是最要命的!原来说服季清让一点用都没有,自己的性命从一开始就完全捏在了他人手里!而他!转过身,她看到那张脸就来气。居然还敢笑!彻底被算计了。她怎么就给忘了,季清让就是只狐狸,黑得不能再黑的狐狸!“走吧。”季清让再憋不住笑意,眼睛都弯成弧形。“爷爷已经等很久了。”比起五六年前,季老爷子确是变化许多。如今有八十岁高龄的他,身材依旧健硕,只是梳向脑后的头发已然花白。那张有一半英国血统的脸,岁月的痕迹在上面刻下深刻的纹路。老爷子的眼神如旧傲慢,嘴角微扬着坚毅,开口说话时总习惯性用训人的口吻,不觉轻蔑。“我听清让说,你这次回国准备将佳作拍成电影?”老爷子站在浮雕门下,背脊挺得笔直。长风从外吹起,飞扬的窗帘在倨傲的侧脸上留下一道阴影。阴影之下,那对鹰眼敏锐地捕捉到宁臻的脸。她不动声色地将季清让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拂开,十分谦虚地颔首:“算不上是佳作,能拍成电影也是一时走运罢了。”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句恭维的漂亮话,但季老爷子听得倒很舒心。毕竟在他这样的老英国看来,只有莎士比亚所著才配得上佳作二字,且真正的佳作是不屑于用影视表现的。“走吧,下午茶时间到了。”季老爷子柱着手杖,踱步走到两人身旁,又冲宁臻弯出臂膀以示邀请。季清让本想跟上,却被老爷子用手杖拦下:“这几个月你一直没回来,去将东西整理一遍,晚饭之前交给我。”“是,爷爷。”他颔首,起身时唇线一翘,给宁臻递了个‘等我’的眼神。轻挽着老爷子的手,宁臻优雅地随他走向外头的藤萝小茶厅。就在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斜睨进屋内,用湿润的舌尖舔了舔唇。才不要。——————季家的天下是房地产与海外贸易。季清让的父母还在时,也曾想要将市场打入娱乐圈。但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季老爷子并没有遵照夫妇二人的遗愿,而是重新选择了市场。如今的季家比季氏夫妇还在世时更加阔绰,已经不单是一句富可敌国便可以形容得了的。要是可以拉到他们做后盾,那这个电影项目在资金方面便可后顾无忧了。不过,能培养出季清让这样的小狐狸。季老爷子肯定也不简单。在软椅上坐下,季老爷子端起茶杯,又用瓷勺搅拌了一下:“这几天的新闻一直在播报撤资的事情,我已经料想到你总有一天会过来。”宁臻握着杯耳微笑,并没有开口解释一句。就她的肚子里头揣的那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这只老狐狸。也确实,季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与其朝外找投资,还不如一开始便来找季家。只是你和清让关系特殊,你不想因此而让他有了束缚手脚的筹码,所以宁愿去撞南墙,也不愿过来。”见宁臻不做反应,他倒也十分直接:“并非凡事皆能以不变应万变。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很欣赏你有这样的野心。但是投资电影这件事,我暂时还不会答应。”宁臻沉默,不安地将双腿收到椅下。她像是笼中的金丝雀,被主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该往何处安身。错乱的目光落在那柄手杖上。栩栩如生的狮头张嘴咆哮着,每个角度都写满了钱与势。真金打造,烈火提炼,光是上面一根精致的毫毛便是好几叠人民币在燃烧。在感到要被兽口吞没之前,宁臻回过神来吸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妥协,语气隐忍而不甘:“我可以答应任何条件。”季老爷子回过头来盯着宁臻,蔑视地重复了一遍:“任何条件?”像是从肺里挤出来一般,他的笑声充斥着含糊不清的喘息,反而显得可怖。“抬头看看这里——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所不能得到的?电影随便几部都可以拍,零回报我也不在乎,但你并没有可以说服我的能力。”在季老爷子面前,她只有受辱的份儿。这只老狐狸就是这么刻薄固执。除非他自己想通,要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让他大发慈悲。“清让喜欢你,不代表我会待你心存善意。”季老爷子依旧死盯着宁臻。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由那对灵动的眼看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聪慧。不过很可惜,他向来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沉默良久,老爷子才又道:“你现在锋芒毕露,太过自傲嚣张,会引来敌视。然则他真心于你,我想……我也不会太过为难。”有希望!捕捉到了他语气里的松懈,宁臻不自觉抬起了胸,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知道您想要我做什么?”对方的目光沉沉,如要跨过时空的界限去回望什么。整整有五分钟之长,季老爷子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超脱得不似个凡俗之人。“你我皆是腹背受敌,我如今拉你一把,日后你也要回报季家。”察觉到宁臻有所疑问,他抬起手来制止:“无需多问,时候一到自然都会揭晓。”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十分棘手,可能并非要解决很困难,而是对面的身份让老爷子下不了手。他是想借宁臻这把刀,永绝后患。“现在,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宁臻直视季老爷子的双眼,有掐住咽喉般的压迫感从脚底冰冷地扎入骨髓。——————凯迪拉克终于又开回了自家车库里。宁臻坐在副驾驶座上,全程望着车窗外咬手指。“有那么好吃么?我尝尝。”霸道地把她的手拉过来,季清让沿着指尖一根一根地吻了过去。想挣扎,却被箍得更紧。她平白耳根一红,怒嗔道:“脏死了,快放开。”闻声,季清让迅速下车,又绕过来开这一侧的门。解开安全带,将人捞出来,再把车门合上。一轮动作下来,丝毫不见拖泥带水。他把她压在车身上,轻佻地咬着裙子的肩带:“哪里脏了,我帮你擦干净。”宁臻现在可没这个兴致。本是想用手将那脑袋推走,谁知却措不及防地被提腿勾在了他身上。“臭流氓!”她真吓了一跳,慌得失口骂了一句。她有个改不了的小毛病。一旦着急,说出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