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这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小姐，到了。”

    车子稳当的停在了墓地门口，覃瑾禾和徐婉晴穿了一身黑白，手里抱着鲜花。

    覃瑾禾昨晚休息的不错，加上今天早上出门早没碰上覃正行她心情还算不错。走到墓地心里仍然有些抗拒，她牵起徐婉晴的手，捏了捏。

    徐婉晴回握住，算是给了覃瑾禾力量和勇气。

    “那我们先去了。”徐婉晴对王哥说。

    王哥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上去小心点。”

    “嗯。”

    覃夫人的墓在小山的中间，一排墓碑中最整洁的一个。

    徐婉晴看到了覃瑾禾微红的眼圈，牵住的手更加握紧，覃瑾禾侧头看了一眼徐婉晴，对上了满目温柔的双眼，她吸了吸鼻子，跟着徐婉晴走到了墓碑前。

    梁宜玲之墓，梁宜玲是覃瑾禾的母亲。墓碑前还放着一株百合花不知是谁来看过她，能记住她祭日的人应该是梁宜玲生前熟悉的人。

    “mama，好久不见。”覃瑾禾蹲下身子，把鲜花放在百合旁边。看着墓碑上女人笑颜的照片，及时已经泛黄，笑容仍然灿烂。

    覃瑾禾故作镇定的扯出一个微笑，对梁宜玲说话的声音却带着哭腔：“对不起mama，十几年没来看你了，不是我不想来看你，是我真的很害怕。怕他们，也怕你。”

    “我怕我来看你你就真的走了，你真的不要我了。”覃瑾禾再也忍不住，对待最亲的人总是脆弱的：“你真傻，为了那个不值得的人连你女儿都抛下了。覃正行，抛弃你的男人，他对我不好，一点都不好，在他眼里公司和钱是最重要的。你连到死都看不清那个人的真正嘴脸，我已经全部看透了。”她轻哼了一声，也不想再提及这个晦气的人。

    覃瑾禾手指抚摸着照片：“mama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这些年我好难熬，我真的无数次想来找你。我气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了我也不会遭受这么多了，不会再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要是你还活着肯定也会骂我一顿，让我好好活着。”

    “可我也活明白了，我活着不意味着你就死了，你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陪我，在我心里永远活着。所以我也想好了，我要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着。”

    覃瑾禾边说变流泪，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一样。两条泪痕在脸上挂着，宣泄的哭泣是一种释放何尝不是一种释怀。徐婉晴揽着覃瑾禾肩头安慰，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悲伤。她听着覃瑾禾的哭声和话语让她感到了苦涩和心疼，那些泪珠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密密麻麻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覃瑾禾嘴角哭的颤抖，泪珠滚落，在梁宜玲的面前她是个孩子，可以把委屈说出来。

    她哭了多久徐婉晴就安慰了多久，哭到了嗓子干哑，好像把十几年的感情都一并抒发了。

    情绪慢慢平稳后，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忍不住眼热，她哭完的声音不太好听，带着浓厚的鼻音：“mama，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徐婉晴，比我大三岁。平时是她照顾我，对我很好，也因为她我似乎也慢慢走了出来。也是因为她，我才有勇气来看你了。”

    徐婉晴上前，把手里的花放下，对着梁宜玲说：“阿姨您好，我是徐婉晴。我和瑾禾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我们已经很熟悉对方了。她也是一个很好的人，长大的覃瑾禾也觉得不会让您失望。即使偶尔会耍耍小脾气，娇气又爱美……”

    “喂！”覃瑾禾手肘撞了撞徐婉晴，哭红的眼睛瞪了她一眼。

    徐婉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但是她很好哄，只要几句话她就乖的不像话，爱撒娇也粘人，我很喜欢这样的瑾禾，您能生下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儿真的很了不起。”

    “未来的路我想陪瑾禾一起走，希望您在天之灵可以一直保佑着瑾禾让她顺遂无忧平安喜乐。”

    覃瑾禾眼光惊讶，她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可能哭蒙了，反应有点慢。

    “徐婉晴你……！”覃瑾禾摇了摇她的手臂，嗓音变高：“你这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徐婉晴捏了捏覃瑾禾的后颈，对方一缩，刚哭完又笑的扑进徐婉晴的怀抱。脸上的泪痕蹭了徐婉晴一身，在对方的颈窝不停闻着蹭着。

    “瑾禾，我喜欢你，你愿意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吗？我不优秀不聪明，给不了你什么光明的未来，但是我能用我有限的时间和生命来爱你。”

    “我愿意！我愿意！”覃瑾禾赶紧答应道，妥妥一个恨嫁的样子。

    徐婉晴抱住了她的珍宝，鼻尖嗅着对方发间的香气，是独属于覃瑾禾的热烈明媚。

    抱了好一会后，她觉得对着人家mama面这样不太好，她放开覃瑾禾，更加正式的对梁宜玲的墓碑说：“我会好好爱瑾禾的，竭尽所能，请您也放心把她交给我。”

    覃瑾禾挽住徐婉晴的手臂，甜蜜的对梁宜玲说：“mama，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我和婉晴也会好好的，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爱情，我想牢牢抓住，我们会幸福的。”

    她盛着爱意的眼神望向徐婉晴，她问：“我们会幸福的，对吗？”

    徐婉晴坚定柔声的承诺：“会的。”

    双唇贴上，覃瑾禾还想深入被徐婉晴害臊的推开：“阿姨面前，不好。”

    “丑媳妇还得见公婆，我妈又不会介意，她最爱我了。”

    “嗯，以后我也会爱你，成为第二个最爱你的人。”

    “那我要成为第一个最爱你的人！”覃瑾禾跟个幼稚小鬼一样，争着做第一。

    徐婉晴满目笑意：“嗯，你是最爱我的人。”

    全世界她最喜欢覃瑾禾，在她的世界里覃瑾禾是第一个来愿意来爱她的人，她觉得这一生能遇见覃瑾禾也是圆满。

    她们在墓园带的时间不算很长，今天来到梁宜玲这里，覃瑾禾也是下定决心，和过去告别。她的未来也许没她想象中那么可怕，能和身边的人岁岁年年足矣。

    “mama，我们走了，我会好好生活的，等下次再来看您。”覃瑾禾再次抚摸着梁宜玲的照片，徐婉晴也对梁宜玲说道：“阿姨，我会把瑾禾照顾好的，你放心。”

    “走吧，时间不早了。”覃瑾禾的声音在风中缥缈。

    墓园是肃静黑白的，两人出园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悲伤，覃瑾禾问徐婉晴：“你说mama会是星星还是蝴蝶？小时候听大人说死去的人总会变成星星，在天空中看着自己。以前赵妈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徐婉晴静了静，想了一下，然后说：“我想阿姨会变成蔷薇花吧。”

    “蔷薇？”

    “嗯。刚刚你选的鲜花是以蔷薇为主，而且蔷薇美丽鲜艳，很有生命力的。我看见你mama照片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气质而且温柔善良的人，她觉得和蔷薇花很配。”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mama以前最喜欢的花好像就是蔷薇！在院子里，她种了蔷薇花，只可惜有一次暴雨来不及防护，mama种的花全都被毁了。”

    覃瑾禾想起这件事，心情低落了起来，这么多年，她竟然才发现这件事。当时的她太年幼，原来mama当时笑着说“没关系再种就好了”的话是在强颜欢笑安慰她，之后的日子她一直没看到院子里有花了。

    “我们待会买点蔷薇，带回家养着好不好？”覃瑾禾眼睛泛着水光，努力没让红肿的眼睛再次落泪。

    徐婉晴为覃瑾禾沁去了眼尾的水渍，点了点头：“好啊。不过瑾禾，不管阿姨变成了什么，你要相信她一直没离开你，只是活在了你看不到的地方在保护你。”

    “好，我知道啦～你当我还是小朋友啊徐婉晴。”覃瑾禾破涕而笑，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你不就是小朋友吗？这么爱哭，这几天好像一直在哭鼻子。”

    覃瑾禾脸红道：“你、你！我才不爱哭，还不都怪你，谁让你看的！”

    “好好好，我的错。不过瑾禾，你哭起来虽然也很可爱，但是以后还是少掉点金豆豆吧，我看着会心疼。”

    从徐婉晴嘴里说出的情话格外动人，覃瑾禾依靠在了她的身上说：“那就以后让我少哭一点呀，不过我感觉在床上你好像很喜欢把我弄哭哎，忍不住怎么办？毕竟jiejie真的很厉害呀～”

    徐婉晴敲了敲覃瑾禾的脑袋：“你啊，都是从哪学来的，不正经。”

    “jiejie不喜欢不正经的我吗？”覃瑾禾眼波流转，自然的搂住了比她高一点点的徐婉晴，两人更好额头对着额头，呼吸喷洒在了徐婉晴脸上，对方耳尖悄悄爬上了红。

    “喜欢……”

    “那……”

    覃瑾禾刚想凑去亲吻那唇，被后面的滴滴声打断，徐婉晴则见到王哥来了立马把覃瑾禾拉开，神色慌张。

    覃瑾禾看到徐婉晴这怯生生的样子，不禁好笑，不过也没当着外人的面胡来。上车前扔给了徐婉晴一句：“回家再继续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的声音留在了空气中，烫到了她的耳朵，清风拂过，徐婉晴耳边的发丝拂过脸颊，她握着车门把手愣了几秒，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两人在车里无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悲伤过也欣喜过，她们之间的爱情也算是被见证过。

    徐婉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落日余晖，她侧头，覃瑾禾也在看着窗外发呆，身上被镀上了一层暖色，长卷的头发落在肩上，五官很精致跟画一样，美的这一刻在徐婉晴眼里她比外面的夕阳更耀眼。

    她从心底觉得，覃瑾禾也是一朵小蔷薇，危险又美丽，带着刺却散发光芒。毫不掩饰自己的美，因为它会竖起刺保护自己，坚强的活下去从而散发自己的香气。也是神秘的，需要人去细心呵护观察，花瓣柔软娇嫩不比玫瑰逊色，是独属于她的小蔷薇。

    徐婉晴想把这朵花捧在手中，不需要剪去它的尖刺，如果扎手她可以带上手套，浇灌它保护它，让它在花期中成为最娇艳的一朵就足够了。

    汽车稳当的在路上行驶，覃瑾禾察觉到了一旁炽热的目光，她看过去，对上了那双深情眼。她恍惚，在落日中，一切安静的像静止。

    唯有徐婉晴的眼睛，荡漾流转，让她难以离开视线。那抹笑，在她黯淡的世界里比任何光景都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