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缅因 第二章
黑缅因 第二章
要开水粉课了，已经有些基础的路芙自然是不怕，找出自己的水桶熟练接好水，灌满小喷壶收拾自己快要干掉的颜料。 “你学过？”也接回水来的江白开口了，打开自己的新颜料盒微微皱了下眉。 “嗯嗯，要不我也不敢就这么过来吧。”路芙抬头笑了下，继续收拾颜料，看到他全新的颜料盒，惊讶了一下，“你们之前没学过吗？” “学过，之前的小，换新的了。”拆颜料的江白看着比平时多了一丝烦躁，很少，但心思细腻的路芙感觉出来了。 江白比着标注好的位置，对着名字一个一个放进去，路芙瞥了一眼，心下怪异。 “水粉啊？”才来的穆驰叹了口气，拿过水桶去接水，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眼两人，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先临摹名画，老师让大家先找找色感，路芙调好颜色，一笔一笔画上去，颜色都很准，但她却不开心。 她画实物的时候，之前的老师说过她，如果是爱好，这样可以，但她很没有想象力，东西是什么颜色，她就会调成什么颜色，考试不喜欢这样的。 叹了口气，翻过画板粘纸，继续找她的想象力，路芙随便看了眼江白的画，就惊讶到移不开眼了。 他临摹的一片蓝天，不知道是谁的画，但那蓝很舒服，很轻柔。可他... 看着他紫色的天空，压抑，路芙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大哥给你说了春日青加白，你加淡紫干什么？”穆驰指了指他的颜料，有些崩溃。 “奥。”江白低头看他指的，淡定将颜料盒反过来，“放反了。” “你...你...”路芙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色弱。”江白第一次对她笑，却带了丝意味不明。 “那你还...”赶紧把下意识的话咽下去，路芙觉得自己有些不礼貌了。 “他家长逼的。”穆驰帮他说了，“他爷爷是画国画的。” 奥... 但国画也要看颜色啊，也不都是黑白。 心里涌出一股心疼，路芙看着他还在认真改颜色的江白，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一整天路芙都在偷偷关注着他，终于在下午他第N次调不准颜色的时候，路芙小声开口了。 “rou色加淡黄，再加一点淡紫...一点点。” 顿了一下，按照背过的顺序，江白一点点加入她说的颜色，调出来就要往画上涂。 “不不不，不是那里！”赶紧制止了他，路芙用画笔虚虚圈了一大块，“这边。” 他认真画着，路芙也一点一点帮他调着颜色，终于，最后一笔。 “行啊，挺厉害。”探过头来的穆驰惊讶了，拍了下江白的肩，看向路芙，“你这颜色找得很准啊。” 羞涩笑了下，路芙没说什么，涮了涮画笔继续自己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画，又看了眼临摹的画，江白垂眸，也涮了涮画笔。 他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之前的，现在的。 对于他来说，只是深浅不一。可能带了些这个颜色，可能带了些哪个颜色。 悲哀的是，他甚至连眼里能看到的颜色叫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说是黄绿色，可他看向自己颜料盒里的黄绿，都不知道黄绿色到底是什么。 翻过画板，粘好画纸，江白低头调着颜色，刚想下笔，顿住，看向旁边认真画画的路芙。攥了攥画笔，放回水桶里涮干净，在海绵上蹭了许久，才开口。 “这个颜色，怎么调？” 路芙自然偏头看了眼，说出几个颜色跟用量，就又回头画起了自己的东西。 眼神黯淡了一下，江白调好颜色往上涂，正想调第二个颜色，就听到了路芙的声音。 愣了下低头找颜料，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很浅，但也让做了两年好兄弟的穆驰看到了。 嘿嘿一笑，没再打扰他俩，专心画自己的。 晚自习下课，路芙拎着水桶去涮笔，江白也握上了她的水桶提手，还碰到了她软绵绵的手。 “一起？” 他不松手，路芙却像触电一样松开了。 “我自己能提。”路芙跟在他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 江白不说话，看向了帮蒋缇提水桶的穆驰。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甜蜜小情侣，路芙开口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他..他...他是...” “你今天帮我调的颜色，比他准多了。” 奥...是这么个事啊... 路芙庆幸自己刚刚结巴了，没把话说完。 提到水池边，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路芙皱了下眉，就想接过水桶在这等着，结果江白直接走过去，仗着身高腿长，挤了进去。 目瞪口呆看着，路芙没想到他还会干这种事，她都不好意思去挤。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还接好了明天用的水，也没递给路芙，眼神示意了一下就往回走，路芙赶紧跟上他。 “下次我就晚点来。”路芙看他鞋上都被踩脏了，皱了皱眉，“晚点回宿舍也没事。” “嗯。”想了想，江白加了一句，“我也是。他们都跟女朋友打电话，没人理我。” 完全忽略了那些人没交女朋友时大家一起嗨，他准点上床睡觉的事情。 “我就两个舍友。”路芙看他把水桶放下，自然而然一起转身走，“她们也不在咱们班。” 咱们班？ 咱们就行。 不知道思维发散到什么地步的江白摸了下人中，掩盖住笑意。 两人走着聊天，路芙说得多，江白只是时不时回两句，但他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的冷幽默一下，逗得路芙忍不住笑，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笑意，一路上笑了几次，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和谐。 “走了拜拜。”女生宿舍还要远一些，路芙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看着她背着的手，江白摩挲了一下手指，转身上楼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啊？”晚上放下手机，就开始八卦的穆驰凑到了江白的头顶。 “滚蛋。”江白赶紧摁灭手机，有些恼羞成怒。 “行行行，你慢慢来，我不管你。”老妈子心的穆驰最会看眼色，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打开手机，看着路芙朋友圈里仅有的几张照片，手机屏幕照在他眼睛上，瞳仁里都是满满当当路芙的笑脸。 摁灭屏幕，翻着看着天花板，黑暗中，江白只剩下黑色的眼睛又逐渐变得暗淡。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在食堂找到路芙坐下，他才疲惫地笑了下，跟平常一样吃饭。 “又熬夜了？”把鸡蛋递给他敷眼，路芙叹了口气，“我也没睡好，昨晚舍友打电话打十一点半。” “你敷吗？”把鸡蛋包好递给她，江白也看到她的小黑眼圈了。 “不了，我没事，明后天就好了。”明天放假，能回家了，想起自己柔软的床，路芙笑了两声。 放假回来，路芙带了一大堆好吃的，分给江白跟穆驰。 他俩好爱吃，每天都会分享给自己好多零食，她减肥，也不爱去小卖部，这次都给他们补上。 “我不吃，你们吃。”摆摆手拒绝了，路芙笑了下，继续画画。 瘦了四斤唉！再努努力，嗯...五六个星期就能变辣妹了！ 结果还没等五六个星期，路芙就被这繁重的课业累得脸都瘦尖了。 “还有五张速写。苦着脸削铅笔的路芙小声嘟囔，瞪了眼早就画完的江白，“你怎么画得这么快！” “你太慢了。”江白笑了笑，把自己削好的铅笔放起来，帮她削起铅笔。 他不是没想过帮她画，但她画的很认真，自己也不好阻挡她进步。 抬头看了眼陆续走掉的同学，又看了眼专注的路芙，江白又露出一丝微笑。 反正自己在这里陪她，她不画完他就不走。 “我去洗手。” 胡乱应了两声，路芙还在认真画，刚画完第三张翻页，眼前突然一黑。 坏了！教室楼拉闸了！几点了！ 没带手机的路芙有些慌乱了，画室的表离得太远，她根本看不清，避开脚底下的东西走过去看了看，都十一点了！ 江白呢？还没回来？走掉了？ “江白，江白？”摸着门小声呼喊，路芙听到自己声音在走廊里的回音，空荡又静，太恐怖了，缩了缩头，就回了教室。 脚步声传过来，由近到远，越来越快，路芙心扑通扑通乱跳，害怕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路芙？” 送了口气，赶紧冒出头来。 “江白...” 江白开着手电筒，走到她面前：“我下去看看门锁了吗，估计是保安，以为没人了。” 点了点头，路芙看他转身就要走，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角：“一起...我害怕。” 愣了下，江白也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手虚虚护着她。 到了楼下，果然已经锁门了，江白抿了抿唇，要给老师打电话。 “算了吧...”路芙赶紧拦他，“老师过来咱怎么说啊，补作业？他肯定不信！” 喉结微动，江白关掉手电筒，掩盖住自己晦暗不明的脸色：“那不回去了？” “应该没事...我舍友前两天就没回来。”路芙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看不到江白越来越暗的眼。 “走吧。”江白往前走，示意她跟上，“回画室回班里？” 班里的监控坏了，一直没修，画室的监控被不知道谁涂上颜料了，黑的，老师都没发现。 但是班里有桌椅... “班里吧，还能趴着睡会儿。”路芙又赶紧抓住他的衣角，又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手，“我还没洗手呢。” 两人先去了卫生间，洗干净手，路芙又想上厕所，但看着空荡黑暗的厕所，听着拧紧还在滴水的水龙头，她白毛汗都出来了，赶紧喊江白。 “怎么了？”江白进来，打开了手电筒。 “你...你站这儿...跟我说说话。”拿过他的手机，路芙手都有些凉了，“我害怕，我拿手机进去了。” 听着她关上卫生间门，江白喊了她一声，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白？”蹲下不敢放松，路芙又喊了他一声，听到他应声，才放松下来。 灵敏的耳朵清晰听到声音，江白眼神闪烁，清了清嗓子，又叫了她一声。 “马上出来了...”快速解决完事情，路芙拿着手机就冲出来了，差点儿撞到他身上。 又洗了手，两人才一起回到了教室里。 “我都忘了我坐哪里了。”路芙一共没来过几次，房间一黑，更忘记了。 “坐这边。”走到最后一排，指了指旁边穆驰的座位，“穆驰在这儿。” “你俩感情真好。”路芙开了个玩笑，“他谈恋爱你肯定很伤心吧，都没人陪你了。” “不是还有你？”可能是黑暗催发了他的情感，也可能两人的独处勾引了他，江白那只能看到深浅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路芙浅色的脸跟黑色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吐露了一些内心。 “嘿嘿，那你不谢谢我。”路芙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趴在桌子上扭头看着他，眼睛弯弯。 “谢谢。”江白看了眼消息，穆驰比他还要激动，忍不住笑了声，才摁灭手机。 “真敷衍。”路芙开玩笑，轻轻推了他一下，“怎么也要请吃饭吧！” “嗯，请你吃食堂三楼。”江白被她推了一下，带了淡淡的笑，“随便吃。” 食堂三楼又贵又难吃！ 路芙瞪眼看他，又忍不住自己趴下笑。 高一怎么没发现，他还会开玩笑呢？ “你高一为什么问我看不看动漫啊？”想起两人唯一的那次对话，跟他变得熟稔的路芙终于忍不住问。 那天课间，她在做题，他突然过来看了眼她的桌子，就直接开口了。 “你看动漫吗？” 路芙抬头有些愣，这个同学叫什么？江白？两人都没说过话，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了：“看。” “看什么？” 仔细想了想，路芙小心开口：“芭比？” 他面色没变，嗯了一下，就走了。 就这几句话，是两人唯一的交集。她没想到，高三了，还能跟他成为朋友。 缘分真是神奇。 根本不用回忆，就能想起那件事情，江白脸色不变：“想问就问了。” 这么符合他的人设，路芙当然信了！ “...你真有意思。”自从见到他回忆起这个事情，路芙琢磨了一个多月，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是吗？他们都说我挺无聊的。”没听出来这是讽刺的江白后仰倚到墙上，一本正经。 “还好吧。”路芙经常能get到他幽默的点，不觉得他无聊，“至少你不会让人尴尬。” 总有人不会说话，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尴尬吗？”江白看向她，忍不住问，“那次，不尴尬吗？” “不啊，就算尴尬也是我让你尴尬吧？”路芙直接就知道他说的什么了，不好意思地起身跟他一样后仰到墙上，“我真没怎么看过动漫，脑子一抽就说了。” “...我确实挺尴尬的。”江白心里堵了两年的一口气xiele，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我没看过...后来我去看了，但感觉跟你讨论这个像变态一样。” 惊讶睁大眼睛，路芙脑子里面过了很多，又想起他跟穆驰的好兄弟情，又结巴了：“你...你...你你喜欢.......” 她知道了？ 懊恼闭了下眼，点了点头，江白没想到她知道会是在这样的场景。 “你喜欢穆驰啊！”捂住嘴才能压下嘴里的尖叫。 什么乱七八糟！ “我喜欢你！”羞愤交加的心，直接脱口而出。 一瞬间，本就寂静的教室回荡着他那句我喜欢你，傻了的路芙脑子直接断线了，睁大眼睛愣愣看着他。 “喜欢你。”回过神来，神色终于不自然的江白抿了抿嘴，偏过头去不看她。 “啊...谢谢啊。”路芙下意识地感谢，然后又恢复成傻了的状态。 “谢谢？就光谢谢吗？”把头扭回来，目光变得有些犀利的江白靠近了她，说话也有了底气，“你呢，你喜欢我吗？” “啊？我不知道啊...”路芙回过神来，终于有些慌乱，直接站了起来，绊了一下，向后倒去，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江白起身握住她的手腕，才稳住了她的身体。 顺势把她抱进怀里，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江白终于露出了强势的一面，就像是太阳下懒洋洋睡懒觉的猫咪，在深夜中终于进入了狩猎状态。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江白已经顾不得两人紧贴的身躯了，只紧紧盯着她闪躲的眼睛，“喜欢还是不喜欢，很难说吗？” “我不讨厌你啊...但是喜欢...我也不知道啊，我没...”看着他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路芙咽了下口水，强撑着继续往下说，“我没感觉啊...我没喜欢过什么人...就只追过星...” “不讨厌就是喜欢。”江白开始强词夺理了，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顺势十指相扣，今天说都说了，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 “不是啊...” 语无伦次的路芙心砰砰乱跳。 离得太近了，这么看他的五官也好看...大家都说穆驰帅，可她觉得他跟穆驰不相上下啊，还比穆驰高一点啊...呸呸呸想哪里去了！这时候想什么穆驰啊？ 诶？难道我喜欢穆驰那种类型吗？ 仔细想了想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神游的路芙没看到江白越来越黑的脸。 “你想什么呢？” “蒋缇好漂亮啊...” 她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江白的眼都瞪大了：“你喜欢蒋缇？” “啊？不是啊？”路芙回过神来，赶紧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啊...” “你也很漂亮。”江白松了口气，仔细看了看她，“你像食堂一楼二窗口刚蒸出来的奶馒头。” 白白软软，又暖又甜。 “馒头？”路芙委屈垂眸，“我很胖吗？” “你太瘦了，之前正好。”捏了捏她的腰，都没有rou了，“别吃那么少了，现在多累啊。” “...奥。”感受到腰间的手，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近距离，路芙脸瞬间红了，推他的肩膀，“你放开我...” 恋恋不舍松手，江白没有向后退，还是离她很近：“那你不讨厌我，我们能在一起吗？” “啊？”路芙向后一步，揉了下他没怎么使劲就捏红的手腕，“不...不行啊...我又不...我...我没打算...” 看着自己在这个班级里最好的朋友，路芙还是有些不忍心：“我...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太忙了，我没心思...对不起。” “那反正你现在知道了。”江白的聪明劲儿这时候上来了，“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不跟我当朋友，不跟我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了，我不想自己。” 穆驰不得笑话死他！ “不会不会，我们还是朋友。”这句话说出来就感觉好渣，可是看到他满意的表情，路芙只能劝自己他都不在意，自己在意什么。 “可是我很伤心，你都不喜欢我。”江白不知道开了什么窍，回忆起穆驰跟蒋缇打电话的样子，就这么流利地学出来了，“是不是因为我不会说话？还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 “啊不是不是！”看到他伤心了，路芙赶紧解释，“没有不喜欢你，朋友的喜欢，你挺会说话的啊，长得也挺帅的。” 委屈一样趴在桌子上看她，江白自己心里都地震了，这是他吗？！怎么比穆驰还做作啊！ 抿抿嘴凑到他旁边，生硬地拍了拍他的背：“别伤心，有好多小姑娘喜欢你呢。” 她室友还找她问过他的微信。 “可我只想让你喜欢我。”有些酸涩的话闷闷的，江白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啊...这...”路芙觉得做朋友这个事可能不是什么好主意了，想了想，谨慎开口，“要不你换个简单点的？” “跟我在一起。” “...换一个。”不喜欢怎么在一起啊？ 猛得直起身子，吓了路芙一跳，江白转身看着她，语气可怜：“那你亲我一下。” 啊？ 还没张嘴，他就又开口了。 “这个也不行吗？”xiele气一样，肩膀都塌了，江白失落垂眸，“算了，没什么愿望了。” 攥了攥出汗的手，路芙心扑通扑通乱跳，张嘴也说不出话，江白看她这样，演的三分委屈也变成了十分真，自己都这样了，她心就这么硬？看来是真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失望了的江白就要转身趴在桌子上，路芙看他真难过了，慌乱抓住他的手臂，想也没想，向前吻到了他的嘴角上。 两人都僵住了，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墙上的表秒针走过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十八秒。 还没人动作，回过神来的路芙羞得想要往后退，就直接被反应迅速的江白摸上了侧脸，正正吻上。 只是嘴唇相贴，两个小孩子的心就砰砰乱跳。 江白都不敢张嘴，他知道可以伸舌头，但他怕一张嘴，他的心就跳出来了。 果然... 她的唇也软啊。 路芙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不过... 他的手好烫啊。 两个都忘记呼吸的人没几分钟就憋得脸通红，不由自主离开了对方大口呼吸。 “...我...我觉得没体验到。”不自然舔了下嘴唇，江白说话都结巴了。 “那...再...再来一次？”路芙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直到他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里，路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天啊！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