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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抓住何叔宝,说:“你说,陛下他,会不会?”何叔宝伸手止住她的话:“陛下敢放你离开长安,必是对建业诸事,尽在掌握之中。公主的那些私兵,应是已不在他眼里了。况且,陛下现已老迈,精神不济,他已无多余的心神来管江南的事了。”司马淳沉默,朝堂上的事,她真的是不太懂,半刻后,她才又开口:“阿宝,我想去看看阿娘了。”端宜公主墓,挨着文康帝的永陵,生前是文康帝最为宠爱的嫡长女,文康帝晚期与永庆朝时期的掌权公主,死后,也享着至盛的荣光,幼帝继位后,便以礼改葬,号墓为陵,极尽哀荣。司马淳在刚到建业时,便去了祭了一回。何叔宝知道司马淳如今是心情激荡,想到母亲那里去冷静一二。何叔宝便点点头说:“快要到冬至了,你便到那边住着,每天不看着这些人,便不会心烦了。只是天冷了,你一定要听余嬷嬷的话,切不可忧思过度。”司马淳便乖乖点头答应了。何叔宝陪着司马淳去了端宜公主墓,看着她安置好,又交待了余嬷嬷一声,方才带着几个又回了司马府。有些事,他并不想让司马淳知道太多。司马府的二娘子高氏这几日不太好。眼看着贺家的九娘子十九日出嫁,礼都备好了,才发现礼单里的一株红珊瑚,本便是贺家之前送的礼,还有一面玻璃屏风,却是出自那贺九娘子的婆家黄家。高氏实在要愁死了,府里眼看着便成了空架子,库里的那些器具,都是有数的,能拿出手的,不是这家送的,便是那家送的。高氏狠狠地处置了办事的下人,却也只能想法子遮掩。又来报说是外面的铺子也出了问题。想来司马家,仗着老祖宗与端宜公主,他家的铺子,谁敢动手?高氏头疼地摇摇头,眼下还可应付,但家里的孩子,眼瞅着都大了,这亲事一做,正是花钱的时候,还有郎君的书院,到如今都没有半点起色,完全是靠着家里撒钱,才办了下去。想到这里,高氏愈加恨起了老太太,若不是老太太偏心老四,将自己的私房一股脑都给了他,家里怎样也能多添些进项。偏偏老四也是个不知事的,家里替他养着儿女,他自己不事生产,手底也散漫,只知在外花钱,如何不知家里的兄嫂过得多苦。高氏想起了淳宁郡主之前说的话,看来,真是要那对姐弟俩,赶紧成婚,出了她家这个门了。司马巡完全不知家中发生的事,他也不在意,他一直住在城外的梅园,日子过得悠闲恣意,好不快活。至于儿女嘛,阿淳他已是见过了,身为郡主,想来也不会有人敢为难她,他便没什么好cao心的。清姐与澈哥,住在老宅里,兄嫂一向宽厚,必不会亏待他们,眼下虽是因着阿淳的关系,受了些苦,等阿淳走了,便一切如常了。总之,这位司马家的前四郎君对一贯的生活,很是满意。他的房中生着火,不出一丝烟气的银丝炭,让房中满是暖意,他不耐烦下人们在旁打扰,便都打发了出去,自己歪在榻上看书,不觉便小睡过去。但等他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正待训斥下人时,他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一片火光之中,连着的一片屋子都被烧着了,最后才蔓延到了他这里。下人们倒很忠心,将他从房中背了出来,司马巡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火海,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大变样。离梅园不远处,正有几个人隐在黑暗中。为首一人披着大氅,眼睛在前面火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他看着大火将整个梅园吞没,下人们奔跑叫嚷着救火,还有那被人背出火海的司马巡,满意地点点头,不知是对随从们吩咐,还是自言自语,“阿淳心善,便饶他这一命吧!”说罢,便带着人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只有几章便能完结了,成绩一直不好,但自己也一直在坚持,突然觉得自己好棒哦!☆、司马12司马淳在皇陵住了有大半月,方才回了建业城,正好赶在二伯父的同窗好友,贺七郎家的九娘子出嫁的前几日。一向不得空的二伯父司马遵终于抽出了空,能见上这位久不见面的郡主侄女一见了。司马淳听到正院传来的话,手中正抱着个精巧的手炉,看着下人们依次进来摆膳食。闻言,眉毛一挑,说道:“二伯父如此事忙,还能拨冗相见,我可是荣幸之至啊!”来传话的,正是二伯母高氏的心腹张嬷嬷,她面上有些尴尬,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赔着笑脸,希望郡主能就此揭过。司马淳便也不为难她,答应了早膳后便过去请安。二伯父司马遵穿着长衫,靠着南窗坐着,手中还不忘拿了卷书册。见到司马淳,有些高兴,让她坐着,问了问这段时日在府里的起居饮食,司马淳一一答了。司马遵说道:“阿淳,你虽从小没有长在府里,但也是我们司马家的人。眼下咱们家是大不如前了,咱们自家骨rou更加团结一心才是。伯父我是年老,无心作官了,可家中还有你几个堂兄,以后是大有作为。你既是朝廷钦封的郡主,凡事可要为家人多多考虑啊!”司马遵一时说了不少话,似是要将这段时日没对司马淳说的话,全都说完。司马淳都含笑听了,未作何表示。司马遵说着,又转向了高氏,说:“郡主在府里住着,你便时常带郡主到各家去走走,多认得些人,以后总要好处。”高氏简直要尴尬死了。这淳宁郡主是何身份,还需要她带出去交际么!按制,郡主的身份在这摆着,她在建业城中的身份便是最高的,哪还需要郡主出去结交旁人呢!可是面对夫主,高氏也是无话可说,只盼郡主念着他是长辈,别与他们计较吧。司马淳在皇陵住了这么久,原先因心中郁气而生的戾气渐已平和下来。二伯父司马遵说了那许多话,司马淳心中再是不愉,也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二伯父将她叫过来,是想显显他长辈的身份?还是要有求于她?或许两者皆有吧。只可笑,既是有求于她,还仗着长辈的身份,不会好好说话。司马淳回去之后也懒得想这些,二伯父要求的是,如今不说,他自有说的那一日,何必费那个心力去猜想呢。何叔宝过来看她时,司马淳还把早上的事当个玩笑说给何叔宝听。何叔宝也是皱着眉,须臾便笑出了声:“这个司马,的确是后继无人啊!”司马家都是这副局面了,当家的人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倒是那高氏,算是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