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也能算报恩的方式吗?

    pavel是狸猫，会短暂地变成人的狸猫。

    一时疏忽，他被粗心的panda捡了回家。小孩吵着嚷着说没见过这么大的黑猫，就是要养他。

    pooh没办法，他不答应panda就要哭着直到天黑。

    所以这个宋干节的假期，他们是和这只狸猫一起度过的。只是可怜了pavel，被当成宠物似的戴上了项圈和细绳。

    他咬着牙憋了三天，硬生生没有变成人形，pavel怕被项圈勒死。

    两个小鬼头终于在假期结束前，被接离了爷爷家。走之前，panda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绳子硬要把pavel带回邦盛。

    最后是mee爸爸给了他脑袋一巴掌，panda吸着鼻子哭得更厉害，倔了半分钟。爸爸只是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他抽噎着不敢抬头，害怕又不舍地松开了扯着pavel的绳。

    趁着panda在被捏着耳朵训话，pooh悄悄抱着pavel溜出了家门。

    毛茸茸的狸猫抱着的手感很好，pooh也舍不得他，但还是给他解了项圈。

    亲了亲大眼睛狸猫的额头，小孩说：快走吧小熊猫，如果panda等会过来了，他会把鼻涕都擦到你身上的。

    眼睛眨了眨，pavel还在怔愣小孩嘴唇的柔软，听到这话他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看了眼，龇着牙咧嘴跟他说拜拜的小孩，除了牙套，还有眼角的一颗痣尤为显眼。

    不过这个小孩好笨，他是狸猫，不是小熊猫。

    但至少比那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小鬼好一点，至少小熊猫跟他还有点相似度，至少他不会哭得那么难看，不会把鼻涕眼泪都擦到自己的毛上。

    还有亲亲，来自人类的亲亲。

    终于回到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用来睡觉的床。

    pavel郁闷了好久，还是少年面庞的人形，狠狠朝空气挥了两下拳头，还没解气他就突然变回了狸猫。

    看着僵在空气中的爪子，他都忘了自己一次能保持人形的时间只有十分钟。

    爬到床上翻滚着乱叫了好一会儿，pavel才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冷静下来。

    他现在是狸猫的样子，压根没办法出门找饭吃。

    他突然有点想那两个小孩。

    虽然脖子被勒着会不舒服，但至少每天都被照顾得很好。

    这个时代，他不能以狸猫的形象出现在街头讨食，他会被抓起来，但每次能维持人形的时间又太短，他还不如只当他们的大黑猫或者小熊猫呢。

    还是当小熊猫吧，那个小孩不爱哭，喜欢笑还会给他亲亲。

    这么想着，pavel边咂嘴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pavel被饿到清醒，一个翻身起床，抛弃了他的小破屋子，偷偷跑回了pooh爷爷家。

    溜进房间的小狸猫，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他记得pooh的枕头底下还有没拆开的巧克力。

    “呃！”

    突然踩到个柱状的东西，脚没站稳，pavel摔到了被子上。抬起头时灯已经被按开，pooh扯着被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怎么是…你回来干嘛呀？”

    “咕——”

    “噗嗤。”

    小孩听到他肚子在咕咕叫，看着摸着脖子缩成一团狸猫，没忍住笑出来声。

    “原来是饿了，自己找不到吃的吗？这么可爱啊小熊猫。”

    掀了被子，一把把他捞进怀里使劲揉搓，pavel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了下来。

    “还好我没走，panda也不在，不然你就没东西吃啦。”

    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pooh今晚留在了爷爷家，但是正好应了pavel的急，让他吃着撑到睡着了。

    第二天pooh又把他抱到了出门，让他离开，pavel不肯，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pooh蹲下身子捏了捏pavel的耳朵又揉了揉他的尾巴，他说：“我不能养你呀，会和panda一样被爸爸骂的。”

    “唔！”

    抱在腿上的爪子扒得更紧，遗憾又不舍，pooh还是一点点把他掰开。捂着pavel的大眼睛倒数了五个数，松手的一瞬间，pavel听到了小孩转身跑开的声音，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爪子，没再回头。

    身前放着一大堆的零食和水果，是pooh给他买的，像供奉一样。

    pavel郁闷地变成人抱着东西回了家，他坐在床上发呆，在等着到时间自动变回狸猫。

    家里没有钟，过了好久，肚子开始咕咕叫时，pavel才发现他居然没有变回去。

    边兴奋地吃着pooh留给他的东西，边害怕自己马上会变回狸猫，填饱肚子，pavel睁着眼躺了一整夜。

    似乎，他真的能一直保持人形了。

    一晃过去了好多年，pavel的少年人形变成了青年。他也从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小孩变成已经完全融进人类社会的大人。

    刚装成人类生活的时候，pavel就被pooh爷爷村子里的一户人家给收养了。

    但他会时不时地变回狸猫，再偷溜进pooh爷爷家，只是那个整洁的房间里没再出现那个戴着牙套的小孩。

    没待到第二年宋干节，他就跟着收养他的人搬了出去，也真的再见过那个会笑着捏他耳朵，小心摸他尾巴的小孩。

    不过人类的生活真的很难。pavel能一直保持人形，情绪起伏太大的时候除外，尤其是他被气到脑子空白的时候，会很突然地变回狸猫。

    好在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和房子。每次接近情绪崩溃边缘，他都会提前锁好门，然后嘭地一声变回狸猫，直到他冷静下来才能变回去。

    部门来了个新人，叫pooh。

    pavel看着他的脸，不觉得这会是记忆里的那个又黑又瘦的小孩。

    但pavel有些纵容他，可能是名字的缘故，也可能是眼尾那颗痣的缘故。

    纵容到了让自己抓狂的地步，这个新人搞砸了好几个项目，pavel都闭着眼替他擦了屁股。

    但最近搞砸的项目，是庆祝宋干的舞台策划和设计。

    这是公司每年合作的最重要的项目之一，pooh给他搞砸了。

    也算不上搞砸，只是这人独特的想法太多又不肯听劝，还爱直接把没经过他审核的方案发给甲方。

    这次他的设计太过跳脱，甲方的电话又把pavel骂了个狗血淋头。捋清了挨骂的具体内容，是pooh又一次先发了没经过审核的方案，pavel气得变回了狸猫。

    电话掉在地上，甲方还在絮絮叨叨地骂，pavel捂着耳朵躺在地上望天。

    “pavel哥这个地方我觉得——呃？”

    门突然被打开，不爱敲门的人走了进来，pavel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锁门。

    “…小熊猫？”

    pavel僵持着动作装玩偶，听到小熊猫这三个字时，他的耳朵动了动。

    “真的是你？”

    被pooh一把搂起抱进了怀里，pavel不敢置信地僵着身子。

    “你怎么会在我主管办公室里？pavel的电话怎么在地上…还在通话？”

    “什么玩意小熊猫，别装死，pavel！还想合作就他妈的说话！”

    甲方怒吼的声音几乎要穿破耳膜，pooh愣着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狸猫居然说出了人话。

    “合作，合作，哥，别气了我们晚上吃个饭再聊聊…”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狸猫捂住了双眼。

    “…啊，啊…啊？”

    捏在耳朵上的手没敢动弹，pooh有些呆滞。

    “放我下去，pooh。”

    又说话了，pooh难以置信地把他举到自己眼前。

    “放我下去…呃！”

    “你是我主管？pavel哥？小熊猫？”

    “…是，所以放我下去！”

    “不放！啊！pavel哥你、你是不是能变成那种，那种有耳朵尾巴的人！”

    声音突然变激动，pooh大力地抓得pavel生疼。

    空气安静了几秒，手里的重量突然变重，穿着西装的pavel跌坐到了地上。头上顶出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大尾巴绕着腰探到了身前。

    “真能变啊？”

    “…不是，怎么你让我变什么我就能变什么啊。”

    看着脸爆红的pavel，pooh突然愣住。

    “pavel哥，你这样…超级可爱…”

    “pooh，你是那个戴牙套的小屁孩？”

    “是啊，原来哥没认出来？那你怎么一直在帮我擦屁股…呃不是。”

    “我也不敢认，差得太大了…等会，你还知道我一直给你擦屁股呢？”

    “变帅了很多吧，嘿嘿…其实我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故意？”

    “项目方案，我在试探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哈？”

    “我刚来公司你就对我特别好，还以为你是看上我了。”

    “去你的，我一直在找你想报恩，现在出现个跟你同名但长相差距太大的小孩，只是因为你所以我才多关照了些，结果你给我整那么多幺蛾子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看上你了？”

    “嗯…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我。”

    “…也可以这么说。”

    “嗯…报恩？还有你说的我让你变什么你就能变什么，是真的吗？”

    “还能有假？快让我变回去，我才不要大耳朵和大尾巴。”

    “我要！pavel，不用你看上我，我看上你了！”

    人被扑着按倒在地上，pooh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大尾巴，他抓着使劲揉搓。

    “呃！呃嗯…cao，你别摸我尾巴根！”

    “嘿嘿，pavel哥，你这样我好喜欢。”

    被摸得身子僵硬，pavel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被人揉屁股。

    “呃，pooh，你能不能，假装害怕一下…我是狸猫，能变成人的狸猫。”

    “啊？不是小熊猫吗？我不害怕啊，哥这样我好喜欢。”

    “假装一下…你摸够了吗，能让我变回没有耳朵尾巴的人形了吗？”

    “不要，既然你想找我报恩，让我摸也是一种报恩嘛…不过我的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

    “哈？能让我换种报恩的方式吗……你突然实现什么愿望了？”

    “当年放你走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小熊猫能变成人就好了，就代替panda来当我的弟弟了…嘿嘿。”

    “记这么清楚…啊，所以我真的是因为你才能一直保持人形。”

    被pooh抱在怀里揉着搓着，听他絮絮叨叨了好久，pavel越待越觉得奇怪。

    他以前是狸猫的样子被pooh抱着摸很正常，但现在他是人形，虽然耳朵和尾巴还露在外面，而且他在人类社会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等、pooh…你能别，呃、要不让我变回狸猫的样子你再摸？”

    “不要，这样正好，而且…嗯…我喜欢你这样。”

    看着pavel的脸上消散不了的粉红，pooh把头埋到他肩头乱蹭，嘟囔着似乎又提到了什么喜欢。

    “嗡——”

    手机振动，是甲方的名字，pooh替pavel按了接听键，打开免提。

    “pavel，怎么不回我消息？晚上几点还是老地方见吗，你知道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因为……”

    pavel只用嗯，好这样短暂的语句在回复，因为他又突然被摸到了尾巴根，人还停在那里反复地揉。

    “…那我们晚上再聊。”

    挂了电话，pavel趴在他身上轻喘，pooh有些内疚，说：“pavel哥，对不起，其实方案我已经做好了，给他那边发的是恶搞版…”

    “别摸了，让我变回去…哈，宋干你也恶搞，我被骂了好久你知道吗？”

    “好吧，那你变回去了还能变出耳朵和尾巴给我摸吗？”

    抱着人有些不舍，pooh又摸了摸他的尾巴。

    “…你硬要把这当做是我报恩的方式的话，没工作的时候你可以——”

    “好！那就先变回没有耳朵尾巴的pavel吧。”

    停留在尾巴位置的手一下摸到了屁股上，结实的手感让pooh没忍住又揉了一把。

    “sao扰上司，我要扣你工资。”

    “小熊猫上司。”

    “我是狸猫！传说里的狸猫！”

    “哦，小熊猫上司。”

    “你——”

    挣扎着起身的人一下变回了狸猫，pavel跌坐在pooh膝盖上，小眼瞪着大眼，不顾他反抗，pooh把pavel抱得严实。

    “嘿嘿，好喜欢小熊猫上司。”

    “狸猫！！”

    “好喜欢上司。”

    “什么？”

    “喜欢你，pavel。”

    “哈？！”

    “还只是我主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哪里会只是为了试探才惹你生气，每个搞砸项目的新方案，怎么可能在没准备的情况下第二天就赶出来。”

    “你——”

    “真的很喜欢嘛，我又不敢说。”

    “那你现在怎么就敢了？你这是在表白吗？”

    “因为你…你不是来报恩吗，答应我嘛。”

    “…我因为你干的事变回来好几次，你现在说是因为喜欢我…我…”

    “答应我嘛，我再也不这么干了…狸猫哥哥。”

    “先把新方案给我看看，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我保证能一遍过！…不答应你就变回人形，一辈子都长着耳朵尾巴——唔！”

    “答应，答应！我才不要一辈子都那样，好羞耻…还有，答应表白了又能怎么样，我没谈过恋爱只在电视里见到过。”

    “那你考虑什么呢？也学电视里的啊？怎么这么可爱啊小熊猫——”

    “……”

    “答应了表白，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摸你屁股啦！”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