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死如饴

    又是一个早晨，我居然活了三天了，我又一次为自己的无能而难以置信。

    球场就该早起去看，吸引那些运动员多数去采访的女记者会选择打扮的稍微性感一些，比如像球场宝贝那种的，毕竟男人喜欢看的球种类繁多。男人却大多只需要穿上某个队员的复制款球衣，适当挑起两家队员之间的战斗。

    保持良好的职业道德的同时也不是不能用一些歪门邪道寻求关注，反正采访新闻的目的达成就行，做新闻的就要有这种敢于付出一切的精神。

    早上起来发现，我的手机居然搞丢了，丢在医院的那个空房间了我估计，现在完全和丧钟联系不上，他工作完成的真烂，他不会因为杀我的失败战绩而败坏他良好的口碑吧，那他下次生意怎么做呢？

    他今天会试图杀我吗？也许藏在球场里，我是说，或许我得找个含铅的墙壁，来阻止超人偷窥我，这样没准我就能去死了。

    似乎是哥谭大学的球队主场，是我完全不了解的美式橄榄球，哥谭对阵大都会，也许会被打的落花流水，我没说是谁。

    “克拉克，早。”走出房门，我笑着和克拉克打招呼，睡的还算不错，除了多活了一天之外，没什么其他感到厌烦的。

    她居然调整的那么好，青春靓丽的扎了双马尾，颇有些他当初上学的时候的校拉拉队队员，很有活力。

    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或许他应该准备一个惊喜的求爱仪式，让塞维雅开心的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总是让她主动。

    虽然布鲁斯坚持对她说得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但她在不发病的时候又如此正常，她的唇..是涂了口红吗？他不住的偷瞄着“早，塞维雅，我是说，咳，是昨天超人也说了，你可能有精神分裂症，等会看完球赛你想去医院查查吗？”

    “或许我们现在不该去球赛，毕竟那个杀手的事情还没解决，我一个人去也可以，你呆在这更安全一点。”克拉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安排。

    “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完成两个人的任务？别废话了，走。”不出门，这怎么可能，我不出门我怎么找死。

    “塞维雅，可是真的没关系，毕竟你帮过我，我帮你一次也是应该的。”克拉克希望能让塞维雅呆在房间里，但她真的兴致高涨，这让他觉得拒绝她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于是他又犹豫了，但这是为了塞维雅的安全。

    “难得来哥谭，你就想让我关在这间小房间不出去？”我佯装生气的跺脚，并且不轻不重的推了他一把。

    克拉克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居然想着让塞维雅再推他一下，那轻柔的如同羽毛般轻轻sao动着他的心，拉奥啊“不是，我是说我很担心你，也许超人并不是无时无刻都能救下你。”超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但塞维雅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听进去。

    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超人吗？你要真的不能无时无刻救我就行了，我也没求着你救我，多管闲事的烦人精。

    “那我现在得和那个人联系上，只需要让他把钱退给我别杀我不就行了。”我真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或许丧钟这条路不行我还能再找其他人，还是速度把丧钟从这件事中解救出来，不然超人和蝙蝠侠一起调查他，那就危了！

    总觉得是我害了他，唉，也不知道他来哥谭做什么，估计现在想做什么也难了，被蝙蝠侠盯上总不会逃得了。

    我岔开话题，有一个现成的理由可以用“我现在去买个新手机，我手机昨天搞丢了。”

    “我去给你买吧。”克拉克只想帮忙，他知道是布鲁斯拿了那个手机，所以现在有些愧疚的弥补。毕竟他自己是隐瞒身份的那个人，他才是骗子。

    忍住愤怒耐心的和他交谈，我最近在情绪管理方面进步飞速“没事呀，你也很忙的呀，不用总是为了我的事烦呀。”不是他有病啊？怎么忽然对我献殷勤，我种族歧视的很，推又推不掉，打又打不过。

    还得好声好气的哄着，当人好难。

    “我和你一起去吧，比赛可以看回放，采访可以等赛后。”克拉克把塞维雅所能想到的拒绝理由全说出来了，“还有，因为也是我看到了手机没帮你拿，所以也有我的问题，还你一个手机。”

    现在忽然有钱起来了，哈？小记者？我完全怀疑是他看见了我手机不给我，然后拿了手机给布鲁斯调查去了，什么丢了，就是给超人偷走了。无耻的贼！还我手机！

    “好吧，但我想买最新款的，你付得起吗？”我还是想找点理由拒绝他，人与人交流的潜台词为什么在这个外星人这使不通，他固执而强硬的决定着我的一切。

    果然是外星人想要理解人类就是难。

    “买得起，你把我想成什么啦？我也发工资的。”克拉克头一次被这样质疑着，他是个有工作的人，而且他不用吃饭，这给他省下很多钱。塞维雅喜欢钱的话，他会努力的。

    “走吧。”说着我已经走远了。

    她为什么没像昨天那样挽着克拉克？或许只是她有点生气，在闹脾气——因为没能去球赛，也许她很喜欢球赛，也许她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也许她生气手机没了，或许她不喜欢别人为她花钱，超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塞维雅，别生气，只是你昨天把我升舱的钱付了我想着礼尚往来一下。”他得解释一下，别让她生气。

    “我没生气，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大土豪，你好有钱呀，你等会也请我吃午饭吧。”生气，我浪费情绪在你身上做什么？有这个功夫我宁愿多看看布鲁斯，买个手机就给你装起来了，你有钱你一日三餐都请我吃呗。

    “好的啊，你想吃什么？”她没生气啊，还想和我一起吃饭，这太好了。

    ？这超人听不懂人话，听不出话的好坏，我他妈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或许被气死也是一种死法，我只是担心大脑血管堵塞，供氧不足万一没死成植物人了怎么办？

    妈的心都被气的跳快了不少。

    我不该这么问的，塞维雅是又害羞了吗，脸红心跳的，她好可爱“没事，我们先去买手机，等会说。”

    克拉克乐呵呵的跟着，笑的很灿烂，三步并两步的走在塞维雅身边。

    我走的更快了，但克拉克总能随意的跟上，我准备打车，但似乎还是有专车。

    “这个专车服务需要另外付钱吗？”在门口又是熟悉的昨晚的车在等我们。

    “不需要，贝特小姐，这些都是免费的。”上帝，这都21世纪了谁会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但是有人希望我这么想，我只能说，我爱免费午餐！

    “塞维雅，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超人想问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以此为诱因让塞维雅的第二人格跑出来了，因为在她以前的所有记录和档案里从来没有表现过明显的自杀倾向。

    “我没有吧，感觉每天都是挺普通的样子。”我还得在车里接受审问，面对这个人形测谎仪，算了，假也不假，我曾经确实过着平淡的大学生活，每天上网课就是睡觉，很幸福，很安逸，很闲鱼的生活。

    想起家，我心变得平静了许多，我考上离开家的大学一度是为了逃离家，但最后我发现，我唯一离不开的是家，我唯一牵挂的人也是我的mama，我真的很想她，假如我真的死了，我妈会多奔溃呢，她或许可以没有我，但我不能没有她。我不想想很多，我真的想回家。

    “那你感觉如何，每当你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地方之后。”

    “会觉得自己只是忘了吧，我记性不算好，有时候东西放哪也会忘记。”

    【她根本不符合精神病的诱发条件，也没有受过伤害，原生家庭也很正常】

    【他哥哥每个月都会给她打两百万，他们每年圣诞节都会回家，家离这很远，在旧金山】

    【不排除神秘侧，先这么看看，等到她想死的时候我们抓住她好好问一问】

    【你先给塞维雅创造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让她自己一个人，然后观察她会做什么】

    “塞维雅，我想了想，可能我是有点过于紧张了，所以我先去体育馆了，你等会买了手机可以打车来。”克拉克选择听从指挥，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需要耐心就能抓住这个第二人格。

    “好啊，再见。”再见，再也不见，我走进手机店门口，刷卡买了新手机，飞速的注册账号后，重新联系上了丧钟。

    【hi，我是塞维雅，你还活着不】

    【托你的福，半死不活】

    【我现在这边十七大道的手机店，你能来吗？】

    【你和超人是什么关系，他不会还来吧】

    【应该不会了吧，我不能确定，总之你有氪石吗。】

    【你让我良好且完美的口碑变的有瑕疵了，而且有个人一直试图定位我，氪石我确实有，你让我用参了氪石的子弹射击你吗？子弹回收是一个问题，而且得加钱。】

    【你怎么临时加钱，黑心。】

    【你这种情况我真的很难办，不是我不想，你知道昨天我跑的多狼狈吗？】

    【我有更简单的方法，但是你得配合，躲在含铅的墙里，在哥谭有很多这种场所，你只要能走进去就不是问题】

    【结果还是他妈的搞得很烦，还得我找地方，你就不能整轻松点吗？】

    【塞维雅，你想想，你之后就死了，也不会有其他事了，烦也就烦最后一会】

    丧钟对这个想死却没死成的将死之人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现在的所有想法，毕竟死人的脑子才是最保密的保险箱。

    她这种没有希望的人死是必然的。

    【也是，你有地址吗，我想现在就去】

    我平淡的接受了一切，马上我就能解脱了。

    丧钟发来了地址，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我现在步行出行，低碳又环保。

    好吧，这里是哥谭。

    我是说我真的有机会回家了，每次燃起希望的大火时，最后都被超人无情的扑灭，我知道他是个好消防员，致力于扑灭人们心中的大火，可我只想在我的大火中享受崩塌直至死亡。

    进入建筑。

    远在吵杂的体育场的克拉克专心的听着塞维雅的心跳，就这样监听就可以了，远远的也能保护她的安全吗？他得相信布鲁斯，得把导致塞维雅想死的东西给引诱出来。

    只是他还是很担心。

    【布鲁斯，我听不到她的心跳了】

    克拉克知道这是一个坏信号，很坏，就不该听布鲁斯的离开她身边。

    他也不管马上开始的比赛了，现在是塞维雅，找到她最重要。

    【我知道，我正在开车赶过去，你先别去】

    【我已经到了，我在手机店附近搜寻】

    “看啊，超人！”有不是瞎子的哥谭人看见超人飞在半空寻找。

    “超人来哥谭做什么？超人超人给我一个签名吧！”他们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超人，滚出哥谭！”

    【塞维雅，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咋了，发生什么了，这地方路有点绕，还经过别人家厨房，我身上都整臭了】

    【超人在掘地三尺的找你】

    【那咋办，我又死不成了】

    【没事，你往这里走，我去门口接你，今天怎么说都把要你杀了。】

    【哈哈，那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小步跑起来，在狭长的弯曲的走道里，里面还有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这么多暗道，我只知道这可能是我的回家路。

    克拉克打开各个人家的房门一一进去搜寻，那些哥谭居民被吓坏了，超人一栋一栋的查，一层一层的搜，每个可能含铅的地方都被他打开查看，直到在一栋一楼客厅的木质地板空心的声音之后扯烂地板，打穿铅隔间的石板，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心跳声。

    那么平静。

    怎么能那么平静！

    布鲁斯也很慌，他错误的判断导致塞维雅陷入了危险，这也影响了克拉克的情绪，必须快速弥补自己的过失。

    在一家酒馆里暴打了酒吧老板两拳为了给老板治疗哑巴，老板总算能张开嘴说出他刚刚接待的外地人就在酒窖的地下室负二层。

    蝙蝠侠心急如焚，但开启的机关却非常繁琐，需要人力技巧时间缺一不可，这些都是固定的。

    “我看见你了，塞维雅。”走了半天我都累了，这会听见声音宛如看到胜利曙光，我急急的跑过去。

    “过来，这里铺了塑料布，方便我带你的尸体一起离开。”他走向里面，这一排排酒桶。

    “喝一杯吧，酒能止疼。”丧钟指着地上放的透明玻璃杯，里面盛着香醇的红葡萄酒。

    “咕嘟咕嘟”喝了满满一大口，丢掉了杯子，我在塑料布上寻找着合适的位置。

    “看枪口，cheese（笑一笑）”蛮好的，死之前来点送给天堂地狱的玩笑。

    我睁着眼，他这幽默感，以为是在给我拍照呢，拍什么照，遗照吗？我忍俊不禁的笑了。

    但一抹红蓝交错的影子跑了出来，他又一次挡在我身前。

    这是氪石子弹啊！你挡什么？

    超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酒窖都震了震，他虽然倒在地上，还是没放弃叫醒我，“别，塞维雅，你不想死的，对不对，你快醒醒。”

    不，拉奥啊，谁来救救她。

    谁告诉你我不想死的，谁告诉你我有精神病的，谁告诉你我精神分裂的，太自以为是了，超人，你的判断完全不对哦。

    “fuck，真是麻烦，我重新装填一下，这是专门定制的子弹，一次只能打一枪。”丧钟抱怨着也庆幸着，超人如果能也带走就能卖给卢瑟了，眼下问题是带不走，所以还是先解决这个客户的需求。

    终于，再也没有人打扰我自杀了，我露出了久违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属于我的唯一一份真实，只是我，不是塞维雅·贝特。

    超人愈发无力的呼救，在地上艰难的匍匐着“塞维雅！别。”

    “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丧钟。”布鲁斯终于从机关上跳下来，用蝙蝠镖把丧钟手里的枪击脱手，打破了酒桶。

    布鲁斯？啊啊啊啊！丧钟别打他！别打他！

    哇哦，终于见到了，蝙蝠侠，他的哥谭任务。

    “聪明，蝙蝠侠，没等我去找你，你自己就来了，你挺主动的，在感情里你是不是也这样。”丧钟游刃有余面对蝙蝠侠的进攻和一些小试探，丧钟不满意这种过家家的打法，看起来像是瞧不起他。

    停止你的试探！

    “你累了吗？怎么动作如此迟缓，让我猜猜你是酗酒过度所以导致肾衰竭了吗？还是尿毒症？”

    我知道我该表明我的立场，比如救一下这个用身体挡氪石子弹的克拉克，但丧钟是改造士兵，做过实验的那种，所以他会赢了布鲁斯，然后他赢了就可以杀了我。可是他是要布鲁斯做什么，他这次来哥谭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布鲁斯麻烦吗？

    我只是装作被吓傻了立在原地，耳边还有克拉克逐渐小声的求饶，身边的酒桶一个个被以各种方式打烂，醇香的各种酒溢满了地板。

    布鲁斯时不时的防御，但丧钟的力气是正常人的三倍，所以所谓的防御就如同站着不动被他打一样，他节节败退，抵挡不能，得找到丧钟的弱点，但他看起来毫无弱点。

    很快就落了下风的布鲁斯。

    “你也不过如此，就这种水平也想拯救哥谭？你或许能拯救一下我家的马桶。”

    “你的家庭因为你的职业变得支离破碎，你的妻子和孩子都离你而去。”

    “至少我不会在哥谭穿的像个哺乳动物一样。”丧钟不在乎这些打架时候的嘴炮，反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蝙蝠侠只是想扰乱他的思绪而已。

    布鲁斯分析他的弱点，集中的在他视觉盲区做一些小动作。

    “塑胶炸弹，你疯了吧在这种狭小的..”丧钟摸了刚刚蝙蝠侠碰的地方，然后怒骂，身体的最后反应，就是抱住蝙蝠，为了拉他一起下水。

    本来只是来调查蝙蝠侠的身份，现在丧钟有点来气了，哥谭这些疯子，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他来让他们早点死！

    “bong！”爆炸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回音，我耳鸣眼花的倒在地上。

    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他搞这么大动静，他要杀了布鲁斯吗？

    不，不要！布鲁斯不能死！

    怎么办？

    我得救超人，让超人去救布鲁斯。

    对对，我爬向一旁的超人，他双目紧闭，浑身冒汗发抖虚弱极了。唉，你说你救我做什么呢。

    我这种人就哪怕是我真的是这里的人也不值得救呀，唉。

    好在这个子弹没入的不是很深，还有一部分不是氪石材料的留在外面，我用力一拔。

    在刚刚爆炸地面上飞溅的铅块上，我捡起两个石头努力掏出一个洞把氪石遮住。

    克拉克从痛苦中缓解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塞维雅一张忧郁的脸，“抱歉，我来晚了。”

    晚了什么晚了，我不重要！快去救布鲁斯，“蝙蝠侠在那。”

    “我来解决。”超人一拳ko了丧钟。

    “我刚刚能..”布鲁斯还想说自己能解决这个人，被超人大声的打断了。

    “能什么！你衣服都被炸烂了，你肩膀都血rou模糊的。”超人指指点点的大声说，他有些生气自己对氪石的无能，包括不能透视铅，塞维雅被吓坏了吧，她耳膜都有些破裂了——布鲁斯真的要用到杀伤力这么大的武器吗？

    “谢谢。”铁证如山，布鲁斯算是开口道了谢，他一边的肩膀抬不起来了。

    超人叫住我。“塞维雅。”我慢慢走过去，我沉重的心，我走不动，我对不起任何人。

    “我很抱歉，我给你们带来了灾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想自己死了就行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救我？

    天呐，布鲁斯还受伤了，布鲁斯，我害你受伤了，我真该死，我真的感到抱歉，这都怪我。

    这都怪我，我真的忍不住又想哭了。

    “没事了，没事了，这不怪你，你别自责，我们去正义大厅给你看看到底怎么了。”超人顿时一阵心疼，他多想把塞维雅抱在怀里好好哄着她亲一亲啊。

    “好。”我只是出于愧疚，我现在什么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