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艾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她下床走出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了沈流光的人。

    温迪和琳达听到脚步声，同时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们什么时候下的飞机？”

    “三个小时以前。”琳达告诉她。

    艾晴点头，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问：“沈流光呢？”

    “沈总出去办事，过几天才能回来，他吩咐我们照顾好你。”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下，琳达努力调整情绪，迅速恢复一脸轻松：“我们现在在瑞士，你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可以陪你，滑雪也可以。沈总说，你很想来瑞士滑雪。”

    艾晴垂下眼帘，神色淡漠：“不用了，滑雪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得他陪着我才算没有失约，我可以在这边多待几天，等他回来。”

    琳达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她低着脑袋，强忍着眼泪别在艾晴面前流出来。

    温迪艰难地张了张嘴，想告诉艾晴沈流光的死讯，可心里压着对沈流光的承诺，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客厅里一片死寂。

    艾晴回了房间，用手机拨打了沈流光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她挂断，重新打了过去，机械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她再挂断，又打了过去。

    佣人来送午饭，将餐盘放到床头柜，走了出去。

    她连看都没看一眼，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一遍遍拨打着沈流光的号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要是这一次，你还不接我的电话，我就再也不联系你了。”她喃喃自语着，最后一次将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手机内传出两个字，接着，自动关机。

    她将没电的手机扔到了对面的墙上，手机沉重地撞击了声，砸到了柔软的地毯上。

    艾晴重新躺回床上，扯过毯子盖在自己脸上，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用力闭上了眼睛。

    十五分钟后，她忍无可忍地翻身下床，走出房间，客厅里只剩下了温迪。

    她对坐在那里的人说：“你去告诉沈流光，要是他三天后回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回国，并且取消和他的订婚。”

    温迪静静地抬起头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儿，终于点了点头。

    艾晴受不了他的死气，转身回了房间。

    等待的那三天，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去触碰任何的电视网络，偶尔坐在床沿发呆，也只是盯着窗外的雪景，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

    时间很快过去，沈流光依旧没有回来，她也没有向温迪或者琳达问起他。

    这天早上，温迪敲响了她的房门，艾晴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一脸憔悴地看着他。

    “如果您想回国的话，我们会护送您回去。”

    “怎么？”她挑眉冷笑：“是沈流光让你们这么做的？他是不是故意躲在哪里不见我？”

    艾晴心里压着一股气，说话的声音很难听：“你告诉他，我再在这里等他一个星期，如果七天后，他还不能出现的话，我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不等温迪回应，她直接重重地甩了门，将他隔绝在了外面。

    艾晴捂着心口背靠门板，慢慢地，身子滑落到了地上。

    夜深人静，她睡不着觉，出来冲咖啡，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她站在窗帘后面，悄悄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

    “沈总怎么说也都是沈家的人，没想到沈致安狠心到那种程度，连个像样的葬礼都不给他办。”

    温迪狠狠地吸了口烟：“沈家不给办，我们给他办，就算只是个衣冠冢，也要让他入土为安，毕竟，我们跟了他一场。”

    “也不知道费浦他们去哪里了，我现在……”琳达的声音忽然停止，温迪顺着她的视线往身后看，一眼注意到了窗边的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