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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是冤家,若真是同行都喜欢你了,也就别做这生意了,那只能说明你从来从这口锅里捞不着吃食而已。于是孟本就大声道:“大小姐说的是!世上赚大钱的买卖就只有这几样而已,大家都在吃这碗饭,多一个人进来分自然是要得罪人的。更何况东家并不是要去分一口,而是要砸了人家饭碗!”祯娘却始终没那般想,只是摇了摇头道:“也不至于,他们自然是有饭吃的。养出来的珠子是绝没有最好的天生珍珠好,不过是可以比拟其他品级罢了。若是他们真聪明自然可以专做最高档的生意,只怕赚的更轻松,利润更可观。”孟本想了想道:“就如同水晶一般?自从前两年有了最如水晶一般纯净的玻璃,差不多的东西,本来水晶是没得出路了,但是没想到水晶商人依旧很滋润——不过也就是最顶尖的那一批罢了,他们拿得到最纯净的、个头最大的水晶。珍珠也是一般,做普通珍珠生意的,肯定会死!”孟本倒是铁口直断,这一回祯娘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而是随意看向窗子外头——苗修远很理解在场所有人,包括顾周氏在内都是一副或者冷淡或者欣喜的样子。他自己是在财经学校里学习出来的,学的就是做生意,所以对对家的怜悯之心是没有的。人家会死关自家什么事?只要自己活的好好的不就成了!等到孟本说完事情,顾周氏勉励了几句,然后就对祯娘道:“这事情接下来如何你来看着,说来当初就是你提出来的生意,如今你还接着做,就当是练练手了,将来赚了钱也当作给你置办妆奁使费!”祯娘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的担子,也不推辞,只不过仔细考虑了措辞,就干脆道:“具体的明日我给写个条陈出来,孟掌柜记着就是。如今该说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这一回孟掌柜回海中洲就开始种珠核,记着每岁都要种,这样就是每年一批,而不是三年一批了——这也能少了风险,不是说有时因着气候也会坏了一批蚌蛤么!另一个就是保守好新法,这个你们门道比我熟,也不要多说!”替东家保守秘方,或者是其他商业秘密确实是这些掌柜的和伙计必修的课程,各个都是熟手。至于防范掌柜的和伙计,那却不必了。要是真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好处费是一分拿不到,东家打死也没人说半个不字——这也是武宗皇帝订下的规矩,商人们一直非常支持呢!第11章说完目前最紧要的养珠事情,顾周氏就注意到了孟本带来的这个年轻人,她早就知道这是苗延龄的侄儿苗修远。见这年轻人样貌平凡,只是二十岁上下,衣着也很朴素整洁,心里就有了十分的好感——这才是正经历练的小伙计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因着叔叔是东家掌柜而显得不同。再看一看,更看出他十分拘谨的样子,便让他不要站着,先坐下来。然后就十分和蔼地问道:“这就是延龄的侄儿罢!孟本之前也写信赞过,只说你是个能干的!我见你年纪还轻,如今先跟着孟本历练一回。你也可以与我说说你最善什么,到时候也好安排你!”其实这句话里客气居多,毕竟当伙计的做什么自然是看东家那儿缺人手,不过能有这样的客套,也说明苗修远在顾周氏这里挂了号了。苗修远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虽然面上十分拘谨,但是说话却很妥当,依旧低着头,道:“多谢太□□典!我不过是一个最下头的伙计,是太太看叔叔情分许的!只是我却不能受了,我才做事,哪里就能拿大自己挑差事了!一切都但凭太太吩咐,哪里有要用人的,自然就去哪里。”顾周氏笑的满意,唔了一声就笑道:“如今你这般踏实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其实也不是我要用人,只不过是祯娘——她总有些不同想头,也不好拿小孩子家的念头劳烦家里几个掌柜。若是一般伙计又差了些,我就琢磨着挑几个得用的年轻人给她办,不晓得你愿不愿意?”苗修远心头狂跳——这又和之前艳光所摄不同了,这是属于男子的事业上带来的欢喜!他晓得这就是一场大富贵了,一瞬间大喜过望。谁都知道,顾家产业如今是顾周氏的,但终有一日这会是顾祯娘的。如今家里三个掌柜,除了孟本,苗延龄和武天明年纪都大了,精力不如以前。等到产业到了顾祯娘手里,到时候必然会有年轻人提拔起来接班。接班的人自然是顾家大小姐越信任越顺手的最好,那么什么样的人会信任、顺手过早早开始给她办事的。用朝廷的话来说,这就潜邸老人了,只待新皇登基,那就是一步登天!无论心里百转千回,苗修远面上看上去不过是有些激动,立刻道:“谢谢太太抬爱!为大小姐办事自当殚精竭虑!小的一定不辜负太太,不辜负大小姐!”祯娘轻轻笑了一声,顾周氏则是道了一句:“那今日就先这般,你心里有个底就是了,这些时日先跟着孟掌柜把手头上的这件大事办好,到时候你再来金陵就是了。”就这般,孟本带着苗修远才出了顾家。祯娘待两人出去了才对着顾周氏道:“娘亲就是cao心的太早,我这里急什么呢?早早就想借着养珠的生意叫我接手生意也就罢了,竟然开始给我准备期得用的人来了。到时候就算几个掌柜不说什么,底下小伙计只怕要人心浮动。”其实祯娘这也就是说说,比起由此引出的一点小风波,给她培养信任得用的人显然是重要的多的。她说这话的意思更多是一种对母亲的一种谢意——只是她不擅说一些贴心话,这时候要她如何亲昵也是不能了,只能反着讲几句抱怨。知女莫若母,顾周氏什么都知道,只是笑了几回,祯娘无话。又过了几日,孟本和苗修远都回了海中洲办事,祯娘也就暂且把养珠和这件事放下了——现下日日上学,和几个相投的女孩子往来,她倒是觉得十分惬意了。只是这一日合该几个女孩子倒霉——放了课,正在玉浣的文杏阁喝茶谈天,就有外头一阵喧哗。原来是玉浣母亲小王氏的几个丫鬟争将起来,有了口角,小王氏的院子就在文杏阁旁边,所以倒是闹到了文杏阁门口来。按说这也不是大事,偏偏说话忒难听!其中一个长相俏丽,脾气火爆的就骂道:“贼囚根子!不要脸的小yin.妇!原不过就是给奶奶端洗脚水的三等丫头罢了!若不是奶奶抬举难道能过上如今穿绸吃油的日子?却没想到好没廉耻,这样不尊重,在外院书房里走动起来!这时候倒是装出一副不认的样子来,你升了一等,每月多拿半两银子,倒是长了志气了!”周围都是丫鬟婆子议论纷纷,这长相俏丽的丫鬟祯娘倒是有印象。只因她是顾周氏一个当年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