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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上刻下的我名字

    滴答——滴答——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无法拧紧的生锈水龙头往下掉着水珠,水泥地上有一小团水渍印。

    黑暗封闭的环境里传来窸窸窣窣的锁链声,伴随着一个男声的粗喘。

    有按钮啪嗒一声,惨白的炽光灯瞬间照亮了暗沉无光的地下室。看样子原本应该是囤积货物的地下仓库,现如今空空荡荡,墙上有个固定的铁锚,上面链接的铁链栓在了一个男人的脖颈上。

    那青年双手双脚都有铁铐禁锢着,全身赤裸身上乌青,脸上有淤血和巴掌印,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坐在地上仅有的一个毯子上,抬起头看向前方转角楼梯下来的人。

    季欢欢穿着短袖短裤,头发简单的扎着一个马尾,她穿着拖鞋打开了灯,看着那个被自己囚禁起来的男人。

    被锁链绑起来的人正是宁元修,他清丽好看的脸浮肿起来,嘴角挂伤带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到诡异的盯着来人。

    宁元修:“季欢欢……”

    季欢欢缕了缕刘海,不知从何时起,她没有让自己的刘海短过眼睛,自从她在整个学校出名后,每天都在承受着来自不同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好似只要自己不去看见他们,就不会知道那些视线,听到到那些诽议。

    或许以前的她会意外自己如今居然做出这种囚禁他人自由的事来,但一切的发生又是那么顺其自然。一想到毕业以后也会被宁元修拿捏受辱,季欢欢顿觉人生无望,在极度的无助下,季欢欢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恶意和邪念。

    现在两人地位反转,季欢欢从下位者逆转局面,成为控制宁元修的人,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回学校拍毕业照的那一天。

    ——————

    高考可能真的是每个人人生中很具有代表性的一个分水岭,哪怕知道自己无望考上任何一所大学,季欢欢也没有弃考。

    在那一年的折磨下,为了不违抗宁元修的命令,逃学,翘课,不听课她什么都干,每天的心思都变成怎么才能让宁元修顺心不生气。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季欢欢的成绩非常差劲,而每每宁元修也会用这个拿来打击她。

    而就在那时季欢欢偷听到了宁元修跟那个陌生男子的对话,未来已经是深渊了,她也不打算再逆来顺受了,她只是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而已,明明她都没有亲人朋友了。

    季欢欢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返校拍照的时候,主动献殷勤给宁元修带了他最喜欢的饮料。

    宁元修在长久的使唤下,用季欢欢已经很顺手了,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季欢欢会突然转变态度,但他也丝毫不惧。宁元修也早就忘了自己从来不会吃季欢欢给的东西,他可是非常抵触季欢欢的接触的。

    后来药效生效,季欢欢掩人耳目只能带着宁元修偷摸去了自己提前租好的仓库里。

    一路上学校众人看着季欢欢扶着宁元修出校,无人敢拦。

    季欢欢清楚宁元修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个什么家庭背景,为了不被抓住把柄,她甚至打车用的都是提前取出来的现金。

    与其让宁元修继续折磨她,不如她先动手,把宁元修杀了再去自首。季欢欢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粗暴,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可真当把人脱光衣服放在卫生间时,灯光下的照射,氛围的死寂,拿着刀的季欢欢突然就跌坐在地上。

    哪怕遭受了那么多痛苦的遭遇,可真要让她杀人的时候,之前凶猛的情绪像被突然冰冻住一般,脑子里迅速冷静下来,手脚都有些发凉。

    她其实没有自己想象当中有杀人分尸的胆子,但现在已经将人绑在这里了,也不能让宁元修出去,否则她的下场可能就是被拖去分尸了。

    怎么办?

    季欢欢看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宁元修,目光来回扫视在他的面庞上。

    季欢欢只好将人锁在了地下室。

    宁元修第一次醒来时的反应就是疯狂挣扎,他原本看似平静的外表被撕破,像一头狼又像条蛇,嘴里喷涌而出的恶毒话语也激起了季欢欢的血性。

    宁元修:“你给我下了药?你把我绑了起来?”

    季欢欢:“是又如何?现在你是生是死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宁元修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没有在意自己全身赤裸像流浪狗一样的姿态,而是痴痴的笑了出来。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阴森的笑声就这么回荡在地下室。

    季欢欢原本恶狠狠的神情都有些龟裂,在被宁元修长期霸凌的控制下本能的感受到害怕和心虚。“你笑什么?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欢欢她没有留情,仿佛是想止住宁元修疯狂点笑声,拿着铁棍肆意的将之前被压抑的恨意全都发泄出来。“不许笑!你凭什么笑?你又在嘲笑我的懦弱吗?!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

    “去死……!去死!去死!”

    季欢欢挥棍击打着,面上却掉出了眼泪,她内心充满仇恨,又充斥着对宁元修的恨意,还裹挟着底气不足的气急败坏。

    而就算哪怕这样,宁元修也没有一点害怕和服从,他承受着铁棍的击打,满身是伤,在季欢欢停手后,脸上挂着的笑容没有丝毫消减。

    他吐出口中的血水,半撑着手臂跪坐在地上。

    “季欢欢,你最好、最好囚禁我一辈子,否则……”

    “如果让我出去,我会把你的四肢折断,眼睛都挖出来,把你身上的rou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呵呵……呵呵……我说到做到……”

    季欢欢手握着铁棍,身躯却在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

    她卸了力,带着铁棍离开了地下室,关灯然后锁上了门。漆黑的地下室只留了宁元修一个人。

    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地下室显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阳光和温度,宁元修不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但他身上不着一缕,身下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在氛围安静下来后,宁元修只觉得空气中的寒气多了起来。

    本能的,他蜷缩起来,呈现一种只属于弱者的姿态,用那个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的毯子包裹着自己。

    虚弱的在地上躺了一天,宁元修醒了过来。

    也就出现了现在的这一幕。

    季欢欢拿着自己点好的外卖,随意的放在宁元修面前。

    宁元修看似清瘦,但脱下衣服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富有肌rou的身躯,一紧绷时鼓囊起来给人一种威慑力,所以季欢欢是不敢靠太近的。

    回想起在学校被宁元修打翻过餐盘的经历,季欢欢伸脚一踢,那白米饭和菜肴就泼洒在肮脏点地面上。她没有好心到要给宁元修碗筷的地步。

    宁元修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在季欢欢面前低声下气奴颜卑膝,对于季欢欢的做法,他一声不吭,只是咬紧牙关眼神狠戾点盯着她。

    季欢欢:“盯着我看做什么?不吃就饿死。”她很想说一些恶毒的话来嘲讽宁元修,但往日里那些宁元修辱骂她的形容词放在宁元修身上却有些不符合。

    看着宁元修恨不得咬下她身上一块rou的模样,季欢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啊啊,差点忘了,现在的宁公子只是我的一条贱狗而已啊,你也就只配吃这些知道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贱人啊。”

    宁元修:“得意洋洋的蠢猪,杀人都不敢?你……杀了我啊?”宁元修没有理会季欢欢的嘲讽,他身躯朝前,猛的扯动锁链,直到最大限度的受制。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确实吓了季欢欢一跳,本来半蹲的姿势往后跌。

    “哧,还是这个废物的样子。”

    他在惹怒她,宁元修以前很少有表情变化的面部此刻布满嘲讽和戏弄,他话语引导着季欢欢失控。而季欢欢确实发怒了,本来痛恨的人就在面前,现如今明明被囚禁起来的是他,但她仿佛还是受制的那一个。

    季欢欢扇了他一巴掌,力道大的自己的手心都发麻。

    季欢欢虽然在气头上,她还想靠近宁元修折磨他,但也发现了宁元修的不对劲。

    她看着被栓在地上的宁元修,他身躯紧绷,手臂用力,如果她再进一步,就是属于危险领域了。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刚刚她距离再近一点的话,会被宁元修瞬间反制然后弄死,哪怕这样宁元修也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死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季欢欢冷下脸来,转身离开了。并非一走了之,她去一楼的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把小巧的美工刀,淡黄色,刀片已经被换过了。

    季欢欢穿着短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割痕完全裸露在外。

    她虽然不了解宁元修,但也不是对他一无所知,越是拥有权利的人,越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今天宁元修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哪怕有一刻的机会也会像毒蛇一样缠住它的猎物然后绞杀。

    所以那个外卖里她放了当初在宁元修饮料一样的东西,她也知道宁元修一定会吃。

    果不其然,当季欢欢再次回到地下室的时候,宁元修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他手里还抓握着米饭,身子摇摇晃晃。

    季欢欢走到宁元修面前,远远超出了一开始的安全距离,宁元修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季欢欢用美工刀挑起宁元修的脸,然后咔擦咔擦的往上推,刀片从里面延伸出来,锋利的刀片划过宁元修的脸庞,留下一道从下巴蔓延至眼角的划痕。

    “你知道吗宁元修,我确实没有胆子杀了你,可就是如此懦弱的我,也可以囚禁你,我可以囚禁你一辈子。”季欢欢轻声呢喃,背着光俯视他的场景仿佛跟之前重叠。

    季欢欢拿到了美工刀,仿佛拿到了定心丸。

    宁元修在她面前就像一块空白的画板,她手中的美工刀就像一只画笔。

    “贱狗……臭虫……季欢欢的……狗。”

    欢欢一边说着,一边在宁元修的胸膛上缓缓刻下自己念叨的词语。

    宁元修雪白的胸膛直到最后鲜血淋漓,蜿蜒着像一副被泼了水的画,男人朦胧着眼神,嘴唇微张,因为痛楚微微喘息和蹙眉,灯光的照射衬托的他眼瞳变浅,画面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你现在也……变得如此丑陋了呢。”

    最后季欢欢停手,宁元修已经昏迷过去,她没有给宁元修上药的意思,直接把人扔在地下室又是一整天。

    这块她组的地域是郊外的一个废弃仓库,但一楼的办公区域有一间单独独立出来的卧室,季欢欢购入了一些家具和电脑,打理收拾出来了一块比较温馨的房间。

    她回到了房间,沉浸在网络游戏里,暂时把宁元修抛之脑后。

    ——————

    “你睡的很舒服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季欢欢猛的睁开眼,宁元修不知什么时候挣脱开了锁链离开了地下室,他身上带着自己留下的伤口,那些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触目惊心。

    “你?!你!”

    还没等季欢欢有所反应,宁元修手里拿着自己的美工刀,把她控制在床上,毫不留情的捅进了她的小腹当中。

    白色的刀片插入柔软的皮rou里,鲜血毫无阻拦的冒了出来。

    季欢欢苍白着一张脸,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她看着宁元修的眼睛,感受着那刀身被他带动着转了一圈,搅着她的血rou。

    “我说了的……我会把你的rou一片一片割下来……”

    “呃……啊!”

    黑夜里,季欢欢挣扎着,满头是汗,然后猛的惊醒。

    季欢欢头发散乱,满脸惊恐,嘴唇有些干裂发白,房间里只有空调的风声在响动,她看向自己当床边,自然是空无一人。

    在意识到刚刚自己只是在做梦后,季欢欢松了口气。

    ——————

    “啪嗒、啪嗒”

    房间内键盘的声响起伏,一个黑发微胖少女坐在电脑椅上,盘着双腿,不停的滑动鼠标,看着自己帖子的回复。

    那是她在贴吧里发的,怎么训狗的教程。

    标题的【家里的烈犬太凶了怎么训?】,已经有了一些人给予的建议或者问题,问她家里的狗平时有没有护食的行为,是从幼崽养起的还是接的成年犬。

    季欢欢一一回复着,她不想让宁元修好过,但如果人死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她虽然已经对自己的人生自暴自弃了,但也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了。

    她目光扫过那些文字,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了。

    第二天,季欢欢带着药膏和绷带来了地下室,还带着两件男士的衣物。

    宁元修蜷缩在地上,因为长时间戴着铁环,脖子上已经有皮肤被磨破发烂了,他身上的伤口自行结痂,但空气中散发着饭菜变质的难闻味道,还有宁元修身上的血腥味。

    还夹杂着一股尿sao味……

    季欢欢皱了皱眉。

    宁元修看似失去了行动力,但季欢欢依旧警惕,她拿出针管给宁元修注射了药,然后再开始清理起他对伤口来,简单的擦去血迹,然后给他穿上了衣服。

    她拿着一个板凳,静静的等着宁元修醒来,期间也没有闲着,而是在网上挑选着调教的工具,毕竟铁棍容易打伤,但是鞭子来的容易多了。只要挑着敏感的地方折磨,哪怕宁元修再硬也得服软吧?

    宁元修本来因为两天没怎么进食就比较虚弱,再加上铁棍和美工刀的加持,他的身体自发的减少能耗,变得嗜睡。

    他脑子里昏沉,不知日夜,但最终他的求生欲望让他缓缓醒来。

    其实他已经昏睡好几次又醒来好几次,地下室是真的没有一丝光亮,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其实严格上来说只有三天,但是宁元修因为无法判断以为自己在这里待了起码第五天。

    他只觉得好饿,可那些饭菜本来就难吃,现在也不能吃了,他不清楚为什么季欢欢要在饭菜里下药,他吃了几口勉强摄入了一点能量又会被药效的影响昏死过去。

    灯光闪烁着,是季欢欢来了。

    宁元修睁开眼看着季欢欢坐在面前的板凳上,也发现了自己重新穿上了衣服。

    季欢欢没有说话,用自己学到的手段折磨他。看着宁元修醒来,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拿出了她买来的包子在宁元修面前晃悠,脚边放着一瓶矿泉水。

    “好臭啊……你是在这里尿了吗?果然只有贱狗才会随地乱尿啊,臭死了。”

    “主人给你带了吃的,叫一声主人。”

    宁元修张嘴,沙哑的嗓音低低出声:“滚。”

    季欢欢没有像之前那样生气,而是盯着宁元修的眼睛,然后松开了手,任由那几个包子掉落在地上,从塑料口袋里滚了出来。

    宁元修没有去拿,季欢欢也无所谓,伸脚把那个包子碾烂,本来热气腾腾卖相饱满的包子被鞋子撵开,里面爆满的汤汁流露出来。本来瞧不上这种食物的宁元修因为本能的饥饿感到一阵渴望。

    宁元修的嘴唇发白干裂,他除了三天没有进食以外,也三天都没有喝一点水了。

    甚至他的生理需求……

    宁元修脸庞涨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凉的原因,他全身有些发烫。没有药效的加持他都身体发软,没什么力气支撑自己了。

    季欢欢也不是没有常识的人,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她拧开瓶盖,浇灌在宁元修的头上,水流哗啦啦的往下冲,沾湿了他刚换上的衣服。

    哪怕不情愿,但缺水的本能让宁元修嘴唇张的更大,吞咽着往外流的水,模样狼狈不堪。

    “放心,你不会死的,你不是还指望着找到机会杀了我逃出去吗?”

    “喝吧,这是我赏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