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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她详细地问及我的生活,并且说要差人来看我,她起了疑心,怀疑我一个人不晓得在干什么,刚巧有朋友的儿子在读书,她请他周末来找我,下一个周末,mama信里说。我不理。周末我有地方可去,才不等这个检察官。mama也真是,我果然在做贼,也不会让她捉到证据,屋子里有什么?谁也没有,只我一个人而已。虽是这样说,我还是觉得屋子里有纳梵先生烟斗的香味。他在?还是不在?对我来说,他是无处不在的。我叹一口气,或者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跟他在一起。即使是跟外国人在一起,彼得也好,虽然年纪轻没有钱,可是他能正式娶我。我嘲弄地想:确是太没出息了,巴巴地跑了来做洋人的情妇,mama知道可不马上昏过去,可是套彼得的一句话:我可以不爱他,才不爱他。可是我跟他在一起快乐,用一点点痛苦换那种快乐,我认为是值得的。我把mama的信搁在一边,去上班了。我的心情好,抽空挡向彼得眨眼,他摇头叹息着。我只是在想,假如我可以跟比尔纳梵永远生活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开心。下了班,开车回家,冷得要命。上个月接了电费单,那数目是惊人的,屋子里日夜点着暖气,我不喜欢一开门就嗅到冷气。mama汇来的钱只够付房租,我自己赚的贴在别的用途上,读书有个期限,或三年,或两年,如此下去,一晃眼一年,难怪mama要起疑,想想她也有权那么做。我问自己:“怎么办?”要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先搁一搁再说吧。我拆着信,发觉银行账单里多了五百镑。我的妈,我简直不相信眼睛,不少已经好了,怎么会多了这许多钱?一转念,才想到是他放进去的。对他来说,这实在不是小数目。我怔怔地想:为了什么?为了使他良心好过一点?我叹一口气,这事必须跟他解释一下。我要钱,在此地找一个光有臭钱的人,倒也容易。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乔?”我笑,“我刚想找你呀。”我问,“你在哪里?”他说:“在家。”“啊。”“我要你好好听着,乔。”“好。”我问,“什么事?”他说得很慢很有力,“乔,我不能再见你了。”“你开玩笑。”“我不开玩笑,没有希望,乔,我不该连累你。”“你在家,你这番话是说给纳梵太太听的,我不相信你,你是爱我的。”我说。“乔,我说完了。”他搁下电话。我震惊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慢慢清醒过来,我放下了电话筒。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早点发生也好。我站起来,把杂物拿到厨房去,一双手在颤抖着。我没有哭,只是叹气,虽然说结局是可以预料得到的,然而终于来了,却还是这样,人真是滑稽,生下来就知道会死,但是还是人人怕死。他就是那样,一个电话就把事情解决了。对他来说,事情是最简单不过的,那边是他数十年的妻子孩子,家庭,我?我是什么。我奔上搂去,搜尽了抽屉,找到我的安眠药,一口气吞了三粒,然后躺在床上。我不会死的,这年头再也没有这种事了,所以男人可以随便打电话给女朋友:“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也许我如果真死了,他会内疚一阵子,一辈子。但是我没有这种勇气,我要活得非常开心,这也许会使他内疚,但是我也没勇气快活,我是一个懦夫。然后我哭了。第一次醒来是早上四点,我服了三片药,继续睡。那些梦是支离破碎的,没有痕迹的,醒了记不清楚的。然而我终于还是醒了,我起床打了一封辞职信寄出去。理由是健康不佳。或者我可以从头开始,找一个大学校插班,或者……但是我病了。躺了三天,只喝一点葡萄糖水。彼得来看我,吓得他什么似的,可是又说不出口,只好下厨房为我弄鸡蛋、三文治、麦片,结果我吃不下,只是躺着。他坐在我床边,等医生来,医生留下药,他又喂我吃药。我对他说:“彼得,你为什么不走,让我一个人死好了。”“伤风是不死人的。”他笑着说。他没有走,还是留着。一个晚上,我跟彼得说:“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他不响。我握住他的手,“我打算做你的女朋友,等我病好了,我们开一个最大的舞会,就在楼下,把所有的人都请来,玩一个通宵,然后你就出去宣布,我是你的女朋友。”他不响。“你要把所有的人都请来,所有的朋友,同事,亲戚,都请了他们来,一个也不漏。”他仍然不出声。我看着他,笑了,“你后悔了,彼得,你不再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了?”他说:“我永远要你。”他低着头,我知道他的心意,我明白他了。但是我的热度缠缠绵绵并没有退。彼得天天下了班来,帮我收拾屋子,打扫,服侍我吃药,他可是一点怨言也没有。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门匙,比尔纳梵把门匙还给我了。我不响。真是那么简单嘛?他抹去我,就像抹去桌子上的一层灰尘?一个多星期没有好好地吃东西,我瘦了很多。星期六,彼得还没有来,听见有人按门铃。以为是彼得,蹒跚地起床,打开窗帘,看下楼去,只见楼下停着一辆小小的跑车,黄色的。我想:谁呢?我走下楼,开门。一个中国男孩子。多久没见中国人的脸了?我看着他。他犹疑地看着我。他很年轻,很漂亮,很有气质,他手上拿着地址本,看了我很久,他问:“乔?”我穿着睡衣,点点头,“我是乔。”他连忙进屋子,关上大门,说:“赵伯母叫我来看你——”哦,我的调查官到了。他间:“你怎么了?病了?”我慢慢地上楼,“是,病了十天了,你要是不介意,我想上楼躺着。”他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