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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兄长,这些年,汐泷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还在万古大陆的那十年,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她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有些害怕,有些愧疚,不敢去见他,不知道怕再见是长溯还在等她,还是喊打喊杀成为仇人。她一直在寻找碎片,也在逃离那个世界,逃离长溯,即便百年一过,长溯便会轮回,可她终究是愧疚的,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如今才发现那时候守着长御寸步不离只是在逃避这个人。邢幽注意到肩上手指揉捏的力度减缓,回头看去,汐泷正在发呆,看上去心情不大好的样子。“难道你也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故事?”汐泷看邢幽转过来,双手放开他的肩,不继续伺候了。“我浑身上下都是你不知道的故事。”汐泷装出一种我的世界你不懂的样子,邢幽偏偏还没法反驳,谁让他是个习惯性失忆人群,不过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别的我也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长御喜欢你就够了,单是这一点就足够我控制整个天地间的汐泷阁。”“想得美。”汐泷脱口而出,等再次回味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谁说长御喜欢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信你去问问那些长老。”“可我……只当他是我的弟弟。”汐泷有些错愕,怎么这事在邢幽的嘴里就那么笃定,让她不想相信都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直到多年后邢幽想起所有的事,才感叹道当时是多么愚蠢,给汐泷透露这么多,幸好汐泷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条线。汐泷也如邢幽所想一般,心底多得是感动,至于情,分毫也没有,此刻虽得知了这个消息,依旧同往日一般没心没肺,将此事撂在一边,反正没找到长御前这些就都是空想。另一边,桓柳到达祁玉宗已是五日之后,凭借着对落霞峰的熟悉,她很快就摸到了祁奕的院落。由于汐泷对祁斫吩咐过,会闭关两个月,所以祁斫现在忙得脚不离地,也空不下时间回落霞峰看看,唯有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那人身着银色长袍,手中抱着一柄长剑,蓝色的琉璃剑穗在风中摇摆。桓柳身上有伤,前一日被汐泷阁的同胞送到了祁玉宗下的小镇,今日刻意挑了远路回来就是为了不遇见他,没想到,造化弄人。“师姐。”祁序样子有些邋遢,丝毫看不出身为凝霄长老的仙风道骨,此时看向桓柳的眼神也是寥寥无生机。桓柳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强迫自己清醒,右手暗中掐着自己的大腿。“阿序今日怎会在此?”桓柳装出掌门一看到祁序就会露出的笑容。“不想回去。”祁序眼中无神,像极了累坏了的人,让桓柳钻心的疼。“可是有事?”桓柳装作疑惑地问道。“无事。”祁序闭上眼摇了摇头,“听祁斫师侄说,师姐要闭关两个月,怎么提前出关了?”“运功不当,灵力冲破了经脉,受了些内伤。”祁序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桓柳面前,手指把上她的手腕,“这些日子就由我来照顾师姐吧,我也好继续找个借口留在这落霞峰。”长长的睫毛煽动,那双眼睛却失去了色彩,桓柳只默默说好,没有继续追问,她怕再问下去她会崩溃。“我先回屋休息。”桓柳内心忐忑地向房间走去,眼看就要进去,却被祁序叫住。“师姐。”桓柳背对着祁序,紧张到手心出汗。“怎么了?”“小柳被逐出师门了。”桓柳心脏骤然停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无法说话,亦无法呼吸,好几次张嘴却说不出声音,过了好久,才说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了。”然后便走进了房间。身后人身上的落寞尽数显露,从桓柳走后,他就没有跟一个人说过话,祁斫说师姐闭关去了,他便一个人坐在落霞峰,也好过对着空荡荡的燕回峰,如今师姐回来了,为什么他感觉更寂寞了,就好像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只有这具驱壳还在cao纵着他的意识。桓柳进门勉强撑到了卧房,跌倒在床上,这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就昏死在了床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她身上盖了被子,体内灵力充沛,想来是祁序给她输送了些灵力。桓柳尚不知怎么面对祁序,根本不想看到祁序,她怕一看到祁序就会暴露,她不知道怎么向祁序解释她的离开,更不知道怎么向祁序提起掌门的死讯,她舍不得让他伤心,却怎么也不能阻止。桓柳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顶,本以为在这个院落混过三个月就好,可偏偏这里就是最深的龙潭。“师姐,起床了就去外面坐坐吧。”祁序进来地悄无声息,桓柳没有察觉到,她的修为不如祁序的深,不能感知到祁序的气息,同样的是,祁序也感知不到桓柳的气息,汐泷为她做了掩饰,汐泷虽然是个丢三落四粗心大意还轻微路痴的人,但是要用心做一件事时,还是很靠谱的。桓柳视线转向祁序,他的下巴多了许多胡渣,整个人都很无力苍白,仿佛一个佝偻老人。桓柳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但祁序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好”。祁序将桓柳扶到院中的石凳上,自己也坐在一旁,桓柳的视线一直放在天边的落霞之上,红艳似火,可是她的心却不在,再美丽的晚霞也不及身边人的视线来的灼热。祁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桓柳的脸看,让桓柳想忽视都不行。“总盯着我做什么?”桓柳轻笑对上祁序的视线,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后背已被汗浸湿。祁序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没什么,想到小时候总是师姐替我打理这一头乱发,不知如今师姐可还愿做这等琐碎之事。”桓柳身体有些僵硬,她知道祁奕对祁序向来有求必应,何况只是替他梳理头发,可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场面,桓柳根本不可能模仿的一模一样。“自然是愿意的,你且去准备一盆清水来。”“好。”直到祁序离开,桓柳才开始喘气,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成为修仙界第一个因心虚而死的人。祁序离开桓柳的视线,双拳紧握,眼神和刚才截然不同,不知是希望还是失望。祁奕从来就没有帮他打理过头发,从小到大都没有,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他在‘祁奕’身上不小心看到的剑穗,就是现在他手上这条,和他的剑上一模一样的剑穗。样貌、身材无不和祁奕相同,就连修为也一样令人看不透,可是一个是他最敬重的师姐,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徒弟,他又怎么会分不清,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两人,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假扮师姐的徒弟。既然她早就决定了要离开,为何还要做那样的事,又为何还要回来。祁序叹了口气,在屋中寻了木盆,带去泉边装水,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回到了院中。桓柳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