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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想爬上来看他们,但雪坡太高了,爬了没两步,它快乐地咕噜噜翻着,在他们身后一路滚下去了。玛利多诺多尔亲了亲他的花儿。而她惊慌地看着他,涨红了脸小声叫着“玛多”,仍是不适应他贸然的亲近。第一次爬进房子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呢?或许他们在桥上,他想着在壁炉边给她读诗,那时候他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的情景。他只觉得快乐和幸福。在这之前,他没想过喜欢上一个女孩能给他这样的体验,他从来对那种男欢女爱冷眼旁观,而爱情来了,他乐于接受。他又亲了亲她:“莉莉。”他想要她适应他。他不允许她逃开,他们以后会做更亲密的事,可以不是现在,可以是婚后,只要她不拒绝他,什么都可以。他唤她:“莉莉。”他只是想要她知道,他很快乐。花儿涨红了脸,呆在他怀里她还是全身僵硬。不过昨天晚上是她主动的,所以玛利多诺多尔决定原谅她。他非常期待她什么时候再主动一次。他们往下走,还是像原来那样重新铺一次板,从里向外一块块铺开来。这时候就要戴上眼镜,周围都是茫茫的雪,隔壁是灰黑的山石,从高处望下去公路和山谷一望无际,这种地方容易诱发雪盲症。玛利多诺多尔先带贝莉儿去浮桥那边看了一下,浮桥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血,结满了光滑的冰棱。它没在那种暴风雪里断掉绳子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他们没敢上桥,踮脚朝那边望了一下,当然望不见情况,贝莉儿觉得要不从玛利多诺多尔当时看见她那个窗台前看一下也好。不过玛利多诺多尔说这样也看不见小木屋,小木屋那边还得再走一段路才能到滑雪摩托能通行的地方呢。她想下也对,是为了看哪边清雪更容易点嘛,人能走的地方都不是事,其实都能走了,但总不能指望就这样靠双腿走到山下吧。【要过去看下吗?】她问。【明天去吧,观察一下情况,或者等太阳大一点儿,冰不那么滑。】玛利多诺多尔回答。今天才刚停雪,反正时间不急,为了安全起见多观察一下也好。其实玛利多诺多尔是想尽量晚点清雪,这样的二人世界他很满意,还没享受够。【不行的话,我们后天再带点融雪剂来清理一下也好。】贝莉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她还没想清楚已经被玛利多诺多尔拉着走了。滑雪板插在雪坡的最下面,等着人随时来用它,来一场刺激的滑行。贝莉儿重复告诉玛利多诺多尔:“I'tskiing。”前方就是公路,雪下得很完美,一路顺滑的平坦,山石立在侧面,像要压下来一样的倾势,一路向下100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90度的弯,那儿的栏杆和再往下一点的明显高于它前方的。玛利多诺多尔表示明白,不过:【你没有去滑雪场玩过吗?我知道下面就有一个滑雪场。】【去玩过,不过,】贝莉儿想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一个人,不好玩。】【为什么来瑞士呢?】【……宣传本拍的照片很漂亮,而且大家都说去欧洲就要来瑞士滑雪度假,而且现在报名还有优惠。】有点像暑假开始做了那么多计划,但是暑假过后发现自己仍然混吃等死糜烂度日。贝莉儿不好意思地撇开脸,但一个人去旅游的时候,总有些事情没法逞强做到,比如占座位、比如点菜有那么多想吃的却要做艰难的取舍,比如去玩,去游泳和滑雪。倒不是说她一个人就不能找教练了,滑雪场有专门的对接游客滑雪班,一个人交20欧就可以痛痛快快玩一天,还包门票钱。……问题是贝莉儿英文也不太好啊。这些年中国人游客是多了,教练学了些不伦不类的普通话,热情友好地跟她搭话。贝莉儿只是觉得索然无味。滑雪班满着呢,倒也不是说嫌弃人家顾不过来,顾过来她还紧张呢,单对单的教学课堂什么的压力好大啦。她就是觉得没意思。瑞士的雪景很漂亮,旅馆也别有异国风情,坐在门口看人来人往,闲暇时在小镇走走买点特产,也是一种度假方式啊。玛利多诺多尔明白地拉了拉她的手,笑。【我带你玩。】他们走回到公路起点,不过让贝莉儿意外的是他没有拿起滑雪板,而是拉她上去车库。贝莉儿问:“why?”玛利多诺多尔告诉她:“weneedacar。”……开出来的car是一辆高尔夫球童车,四面透风,下面是专门的滑雪轮胎,真是因地制宜的雪童专用车。毕竟滑下去以后抱着滑雪板再爬回来100米也是件非常丧的事,通常都会有仆人或者客人自告奋勇的开车到那边接人。玛利多诺多尔吩咐她:【开上这个到那边等我。】他指着弯道的尽头,朝她露出一个坏笑,他明明知道贝莉儿不会开车。贝莉儿瞪着他,公举坏笑着拉着她教她怎么开车。这个很简单了,方向盘转弯,扭把手加油门,捏把就刹车。基本等于游乐场碰碰车的水准。他带她把车从车道上开下来,跳下车跟她换位,给紧张兮兮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贝莉儿一个大大的拥抱。“莉莉go!”拍拍车门,示意她走。贝莉儿战战兢兢,还没学滑雪就要先开车吗?她就在国内骑过电动车,碰碰车也是十几年前的记忆了啊啊啊!不过出乎意料,车很好开。仪表盘显示它还有三分之二的电,只要一扭油门,车轮在雪上无声滚动,借着自重轻盈地滑下去。风起来了,从没拉上的挡板中吹进来。她开着小车行驶在公路上,冷风和空气和山谷一望无垠地朝她压过来。明明只是开个小车而已,她觉得血液在涌动,头发被吹到身后,眼镜中望出去的世界需要一点注意力才分得清现实,一片都是白色、白色、白色,被墨镜渗透的黑灰。世界的尽头,是蒙上白雪的,静默的栏杆。玛利多诺多尔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放在仪表盘上,蓝牙连接上了,就算语言不通他也可以很熟练地找到她的音乐APP,轻车熟路地随便点开一首歌播放。脚下居然就是音响,震动的空气传播轻快的歌声。小黄跑累了,追上了车子,汪的一声跳上来,她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弯腰揉了揉它的头。“嗨!小黄!”“汪!”他们还开车往那个弯下面走了很远。玛利多诺多尔带了望远镜,检查了一下下面的雪,告诉她有几个地方雪崩了,积雪很厚很厚,无法通行。不过贝莉儿大约是没经验,无论他怎么指点她都看不出来。没关系,这边记下来,玛利多诺多尔回去会画个地图放好,明天比较一下小木屋。她继续开车,在那条雪道上开了三个来回,熟悉路线。贝莉儿最喜欢转弯,转弯给人一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