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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里普呢，卡瑞娜是因为被他发现才走的吗？”

“苏洛说，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但出身在军官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他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凯蜜尔皱起眉，回忆了片刻，“但他告诉我这段往事时并没有提及卡瑞娜离开的原因……应该是没有被发现吧，以德里普的心性，怎么可能放一个敌国间谍活着离开自己的家？”

苏洛有意包庇，德里普没有发现，那也就不知道当时卡瑞娜到底带走了什么情报。

玄薇思忖了片刻，抬头对上凯蜜尔打量她的奇怪眼神，念头转回这段往事旖旎的一面，却勾唇笑得风轻云淡：

哟呵，还跟她玩起“白月光”来了？

只可惜，她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心理年龄怕是和卡瑞娜差不多，早已不再介意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不就是花一样的前任么，好像谁没有似的？

她伸手捂住心口，那里还有细细的疼痛，却好像一条已经干涸的伤疤。不再流血，也不会愈合。

门“咔嗒”一声被推开，瑞杰严肃着脸站在门口，“首领同意了，请陛下随我来。”

玄薇整理情绪站起身，应接不暇的现实根本没给她怀念过往的时间。她刚迈出门，门却在身后被迅速关上。瑞杰转动钥匙将凯蜜尔锁在了那间办公室，“但他只答应接见您一人。”

“陛下！”凯蜜尔从房间内拍着门。

玄薇眼神锐利地瞟了一眼瑞杰，他硬着头皮冷眼瞪了回去，抬手亮出掌心的钥匙——去见首领还是带着凯蜜尔，她只能选一个。

能在星盗混到这个职位，他怎么可能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凯蜜尔。”玄薇的手不经意地划过身后，触及藏在腰间的那截金属棍，“在这休息一会，朕去去就来。”

办公室似乎沉寂了一会，凯蜜尔沉声回答，“属下遵命。”

门旁的瑞杰松了一口气，玄薇瞟过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嘴角勾起抹意义不明的微笑，“走吧？”

瑞杰莫名打了个寒噤，赶紧带路，除了倒霉他也不知道还能拿什么形容词送给自己。

上了后院停着的飞船，没飞行多久，玄薇又被领了下来。

然而眼前的景象已经焕然一新，踏上金属质感的地面，她打量着面前这栋气宇轩昂的银色镂空建筑物，终于从不远处的航班信息显示屏上推测出自己的所在地——斯瓦纳帝国对外星飞船航站楼。

星盗的总部真如传闻一般，隐藏在可玛星外无垠的宇宙空间内。

带路的瑞杰已经走至大厅入口，转身疑惑地看着怔住的她，“陛下？”

“来了。”玄薇莫名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自从来了可玛星她一直就过着未来生活，高科技产品、光脑、AI等等从稀奇用到平常，但踏出星球这还是第一次。

曾几何时，那还是人类只能仰望的地方，除了宇航员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穿过大厅，移动的电梯带根本不需要自己走动，玄薇淡定地跟着瑞杰，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有多么无知。十分钟前开始，除了一直跟着的三个星盗手下，周围已经没有别的人，她估计他们应该是到了私人承包港口。

第八区是斯瓦纳帝国唯一开放对外星港口的地区，星盗应该是以某个公司的名义租下了这个港口，专供与总部往来。

登机流程开始，服务和安检的工作人员看起来都很专业，而且和瑞杰也很熟。玄薇站在一边等他打点好一切，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楼上楼下，面色不善的守卫也有不少，腰间都别着武器。

“好了，我们走吧，陛下。”

终于，瑞杰转身叫她，带着她走进直升登机口的“悬梯”。门合上，磁动力启动，几乎就一瞬间，她就抵达了刚才仰望还只能看见个小圆底的平台。

玄薇的眉梢轻轻扬起，她浅紫色的眸里倒映着面前高大的宇宙飞船。

除了体积比她平时乘坐的飞船大，船头和船尾的设计也不尽相同，她不是专业人士说不清原理，但即使是站在登机口，她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不同。手触上金属门边，都是冰到钻心的。

瑞杰一条手臂拦在了她的面前，玄薇低头，他的掌心挂着一条黑色的布带。

六年前的记忆刹那苏醒，她仰头好笑地看着他，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好欺负的丫头吗？笑意刚刚充满眼眶，她的手骤然而动，瑞杰几乎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她的两指并指如刃就停在了他的喉前。

“还要朕戴么？”玄薇的声音也笑着。

她指前的喉咙艰难地咽了一下，瑞杰收紧了手，将黑布条收了回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玄薇这下是真的笑了，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可你刚才差点就死了。”转身面向登机口，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

星辰大海，终有一天都不再只是梦境。

不过这个梦境……貌似有点黑。

一路上，玄薇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无数次假装随意实则兴奋地路过飞船上的眺望台，然而窗外总是黑漆漆的一片。距离可玛星越远，离光线也越远，偶尔遥望见几点亮光，已经算是实属不易。

“航道上就没有什么可以近距离观察的恒星吗？”

“你当这是观光路线吗？”老船长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呢，我们都被烧死么？”

剩下的十个小时飞行时间，玄薇再没有开过口，除了吃东西和喝水。直到抵达目标星盗总部，也就是某个未知坐标上的一个空间站，她才恢复了精神。

瑞杰一等飞船起飞就没了踪影，据船员说是回了自己的休息室，睡了整个单程。

舱门缓缓放下，飞船当然是停在了各方面条件都与可玛星表面无异的空间站室内，玄薇过了新鲜期，坦然从容地走在了前面，反倒是负责带路的瑞杰落在了后面。

“在想什么？”玄薇放慢了步速。

瑞杰抬了一眼，领着她走过通道的岔路口，“终于能摆脱你了。”

玄薇不禁莞尔。

离开接驳飞船的部分，他们走入了空间站的主体。走廊的墙壁从金属变为透明的玻璃，玄薇这才发现他们走在了高处，彩色的灯光从通道外映入，她能俯瞰的大厅里似乎在举行宴会，很多不同打扮的人正在饮酒跳舞作乐。

“陛下来得很巧，这几天正逢总部移居太空三十周年纪念，再过两天，我也得来这里参加活动。”

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瑞杰的表情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和玄薇交谈的语气也比较像朋友了。

玄薇微微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在空间站的中心？”

“嗯。”瑞杰随口应答。

玄薇抿了抿唇，松开握着左腕手环的右手，再次确认了腰间武器隐藏的位置——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