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乐读小说 - 言情小说 - 被风吸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上帝说,你有资格不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世界说,你有资格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而她说,一切都还未到时候。

第38章Thirty-eight

终于到了年初一。

这一天徐杺起得很早,睁开眼睛之后先拿起了手机,看着时间数时差,然后又放回去,闭着眼睛等待。

可到了九点,还是没有电话打过来。

周蓝玉已经到房门口叫她起床了,还好奇今天她怎么这个点还没下楼吃早饭。徐杺这才坐起来洗漱换衣服,下楼前再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把它收进周蓝玉给她新买的gucci的包包里。

徐州平早晨才刚进屋。从徐杺读大学之后他就搬出去住了,这件事很少人知道,毕竟徐州平留在无锡的时间本就不多,似乎是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女儿经常在家,夫妻两人彻底进入分居状态。

而他们两人的事,在他们心里这都是不需要向女儿解释的,毕竟徐杺很懂事,这种事情摊开来说就算是家人也会显得尴尬。看徐杺也没有提出疑问或者表达态度,他们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却不知这是因为徐杺早已习惯了,貌合神离和正式分居,在她眼中并没有多大区别。

吃过早饭,司机载他们一家人先去了徐州平的同事那儿,之后又来了几批人,到了晚上一群人才热热闹闹地一起到了香樟花园,取了包间。等了没一会儿,他们的上司也到了。是那个徐伯伯,这过了几年,他已经连升好几级,虽然已过中年可依旧长得很有威仪,语速也是外交官特有的慢。作为东家话不是很多,可每一句都充满气场。

见到徐杺,徐伯伯有点意外,也有点高兴,知道她在北京念设计,也点了点头,说:“北京是个好地方。老徐啊,你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徐州平微微一笑:“没有的事,小姑娘家一点爱好罢了,做父母的总得顺着孩子的心意。”

“那是必须的,毕竟那是孩子自己的人生,父母站在指导的角度上帮帮忙就好了,我对我家那位也是。”

徐杺看向徐伯伯身边的少年,他和自己一般大,长相一般,因为鼻梁上戴着无框眼镜,所以身上勉强有几分儒雅的气质。闻言两人对视了一下,对方率先低下头去,那厚厚的镜片和她的妆容一样,给人一种假惺惺的感觉。

徐杺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晚上到家的时候,精神上已经力竭,明明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擅长应对的场面,今日却让人尤其不耐。

徐州平把她们放下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给了徐杺一张附属卡,说那是今年的红包,徐杺也收下了。周蓝玉面不改色进了房间。

徐杺洗完澡,躺在床上,这才拿出今天一天都没有什么机会看的手机。

没有一通未接来电,微信也是,除了工作室的人们和学校同学给她发的新年信息,那个人今日一条消息都没有。

年初二和年初一一样。

韩朔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隐隐之中有些预感,这几天一定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她想起之前,他提到自己父亲时的表情,然后是张檬说的那句“年初二就回来”……徐杺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细节,心底隐隐不安。直到第三日早晨,还是没有接到韩朔的电话,她终于在床上抓起手机拨过去。

可韩朔的手机关机了。

徐杺放下手机,想了想,然后又拨通了张檬的手机。

当得知徐杺的来意,张檬迷迷糊糊地回答:“老大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啊……找不到他……他去扫墓去了,可能因为这个关机了吧。”

“扫墓?”

“是啊。”张檬挠挠头,“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吧。刚成立工作室的时候大伙儿出去吃饭,老大随口提起过。每年这一天他都不在的,应该是去给母亲扫墓去了,我猜的。”

徐杺挂了电话。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在哪。

猴子说那幢别墅是他的父亲送给他的,他自己也说过他父亲……可却没有人会主动提起他的母亲。

他自己更不会。

徐杺了解他,那些对他越重要的东西,他就越不会把它们放在嘴边。虽然也不会刻意回避,因为那样太刻意,太容易让人看穿。

他就是那样的人。

头痛极了。

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只是看着窗外,都让人觉得心头冰冷。

按老话说年初三不适合拜年,所以今天一家人难得闲下来,周蓝玉中午就出去了,大概是有她们研究院内的活动。徐州平也不会特意过来,于是徐杺就一个人在家。

她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把手机放在自己枕头旁边,用一只手握着。

她在等那个人的电话。

可等着等着,不知何时,就在一片冬雨沥沥中熟睡过去了。

……

徐杺在掌心的震动中鄹然醒来。

几乎连看屏幕的时间都没有,她手指往右划,然后把手机搁在耳边。

电话那头很静,男人的呼吸声很清晰。过了一会儿,才发生一声低哑的声音:“在哪?”

听到韩朔的声音,徐杺坐了起来。房间一片昏暗,窗外小雨未停,竟足足下了一日。她握紧手机,轻声问出和他一样的问题:“你在哪?”

男人似是自嘲了一声,这一声很轻,让徐杺都有一刻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下一秒他又凑近话筒,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鲜明:“希尔顿酒店,2301。你过来吗?”

那一刻徐杺觉得他们一定都是疯了。她蓦地觉得世界浑浊一片,唯独耳边这道声音有如神咒,像被渡上了一层颜色,而且还是翠蓝的玻璃色,有种倔强的又脆弱的感觉。

原本在梦中也一直高高悬挂着的心终于慢慢回到平地,却又同时夹杂着某种复杂而疯狂的情绪。徐杺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在夹杂细雨打在窗户上的“哒哒”声的黑暗房间中,忽然慢慢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握着手机,忽然觉得那被攥住温热发烫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的心。

坐了约莫有三分钟,她才浑浑噩噩站起来,换衣服,拿伞下楼。

计程车只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希尔顿酒店,徐杺一路穿过大堂走进电梯,一路去往23层。

给他按电梯的招待员体贴地递上一张纸巾,并轻声询问:“您好,有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别人说,徐杺在电梯光滑的墙面上就能看到自己苍白狼狈的模样。拜那个失踪了三天的男人所赐。

是三天,不是三年。徐杺这样想着,用微湿的手盖住了脸,对好心的招待员摇了摇头。

招待员见状一脸疑惑,可也没有再说话。

出了电梯,沿着走廊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