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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蓄的,楚元勋也必然能听明白,不会强求,可这会儿,他心中发急,不知宁泽这般态度,到底是牵怒还是发现了什么,急于求证,便道:“既是两辆马车,可以女眷一辆,你我一辆。”况且,方才只是一瞥,却已经看到了宁姚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为了表达出他对宁姚的关怀,又道:“宁姚一人坐一辆马车似也不妥,不如,之舟借一辆马车予我,你们三人一辆,我一人一辆。”宁泽笑着摇头,“阿姚的马车里有客人,这般不妥。”楚元勋的眸子沉了下来。他不相信宁姚的车里还会有别人,宁泽这般说,无非是找一些理由来搪塞他,莫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如是一想,眼中动了杀意。若是宁王府里没有了继承王位的人,那虎符还能给谁?可随后又被他压了下去。他与宁泽一同长大,知道他面上看起来温顺,实则狡猾无比,手段与实力都不在他之下,贸然出手,只怕鱼死网破还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届时反变成在为别人做嫁衣裳了。在对宁泽出手前,得先把挡着自己路的那些人给清理干净才能放心行事。心中涌动着狠意,面色如常,“之舟说笑了,我们住在这寺中,哪里来的客人?阿姚平日里,除了与你近些,又哪里还有别的走得亲近的人?”若是平日里,说这样的话,只是唠唠闲嘴儿,也没什么。此时,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让宁泽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心中生出不快来。正欲拒绝,便见宁姚的车里怒气冲冲地冲出来一个藕色的纤细身影,看也没看站在马车外的两个男子,掀开了惠袅袅手马车,对着里面道:“jiejie,我们不坐他们宁王府的马车了,不消多时,哥哥也会驾车来接我们的。”宁泽眼中的笑意凝住,“切莫胡闹,袅袅还病着,得早些回京,哪里受得了在雪中冷那么长的时间?等你们送了消息回去,他再驾车来接你们,便是到了日暮时分。”傅芷安瞪眼看他,“你少假惺惺,真要关心,自会言辞激烈地拒绝,这般要推却不推却的样子,倒是显得我们姐妹在你们车里碍了你们的事了。也不是非得等到哥哥过来,我看那沈大人的车坐我们两个也是坐得下的,松翠委屈些,坐在车椽上。总比在这里遭人嫌弃来得好。正巧沈大人也是今天回京,他的马车就在那里!”傅家人行事都是直接的,少见过如宁泽这般温柔婉转的。面对这样的问题,同意便直接说同意,不同意便是不同意,若不识趣,铁臂一横,朋友都没得做了。惠袅袅和宁泽顺着她所指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沈笑抱着一卷画,盯着被绑着的魏赫上了马车,转身准备上自己那辆马车,似有所感一般,停下步子,偏头朝他们这里看过来。惠袅袅笑了笑,“也好。沈大人的马车必然是安全的,不会如我们来时那般突然散裂,更让人放心。”说着,一只手便从车厢里伸了出来,抓向车门。宁泽想也没想,便抓住那手,“不行!沈大人回京是要去衙门里办事,哪里还有工夫送你们回去。你且安心坐着。”又对傅芷安道,“阿姚鲜少有合得来的人,能与你相处得这么融洽,怎么会嫌弃你碍事?只怕她听到你刚才的那番话,要伤心了。你也坐回马车里去,既是与我们一道,定是要将你们都好好地送回去的。”这手,软软的,小小的,还有些打滑,手上加大了力道,不让她挣脱,也拉回心猿意马的缰绳,应对着眼下的事情。傅芷安偏头看过去,却见宁姚与松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下来,宁姚正看着她,咬着唇,看起来当真是很伤心的样子。她心头一动,怒意消散,倒是对宁姚生出几分愧意来。宁姚是拦着她的,是她气不过才推开了宁姚冲出来,也不知有没有把这个娇滴滴的郡主弄伤。抬眼看向宁泽,“魏赫那样的恶棍,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他要去为魏赫陈情,那他也必然与那恶棍是同道中人,有他同行,我们姐妹必不同行。不要因为我们姐妹柔弱就觉得好欺负!”最后一句话,是瞪着楚元勋说的。楚元勋被骂得莫名其妙,心中怒火腾腾燃烧,正要发作,听得宁泽对她好言道:“你与阿姚一辆车,我与袅袅一辆车,哪里还有位置与他同行?莫要说笑!快回马车,你这般掀着车帘,寒气该要进去了。”他睨了她一眼,一个敢从北境直接偷跑回京的女子,好意思说自己柔弱?楚元勋怒,宁泽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何曾把他堂堂的端王放在眼中?!傅芷安被他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冷意惊到,讪讪地收回了手,宁姚走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看了他们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那……那我就……”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宁姚给用力拉了一下,失了平衡,待稳住身形,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了。一步一回头,不放心地跟着宁姚上了马车。宁姚经过楚元勋面前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里有对毒蛇的畏惧,还有愤怒,“我有没有交好的人,都不需要向你禀报,你才是假惺惺的那个人,恶心!”惠袅袅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宁姚与楚元勋之间应该不会再如前世那般有什么了。她还记得自己与沈笑告别的时候那副让她再也别去打扰他的神色,自知沈笑并不喜欢被人叨扰,本就不是真的要去与沈笑同行,见外间的情况转变到如斯,也就没有坚持。倒是那握着自己小手的掌,掌心烫得吓人,连带着让她的脸也变得烫得吓人。缩了缩手,却没能从那掌中脱离出来。手指蜷着,在他掌心挠了几下,才得以将自己的手收回马车中。悄悄地吐出一口长气。宁泽触电般地放开她,手握成拳,垂眸看着,掌心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手臂钻入心中,听到里面不一样的呼吸声,哑然失笑,真是只小野猫!再看向楚元勋的时候,已经不再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客气了,“那日~你也在,当知道,魏赫意图之人是谁。会有今日之难,全是他咎由自取。你若为他陈情,便是与我为敌,必不会与你同行。”面上的冷意与疏离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楚元勋哪里想到,宁姚的马车里当真有客人?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