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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甫突然停了下来。赵元善因为惯性差点撞在他身上,见他突然停下来,就像挣脱开他。裴敬甫臂膀边还未完全好全的伤疤被扯着有丝儿的疼,但他没有放开她,握着她的手指反而收拢,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垂眼沉声警告:“别动!”天上的月圆而明亮。裴敬甫的脸色一沉,月华泠泠,将他神情凛冽的脸覆了层霜,看起来没有一点温度。赵元善立即噤声,看着他,居然真的就不敢动了。她一直都怕裴敬甫这种表情。冰冷凌厉,没有一丝儿的感情,如数九寒天里的北风,让人不敢轻易接近。裴敬甫的异色让赵元善也心生了几分警惕。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这座小院仿佛安静过了头。然而这个想法刚起,院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不,应该是说,一只□□射开了那道门,如疾风似的朝裴敬甫刺来。那支箭极快,裴敬甫迅速将赵元善推开,自己一个侧身躲闪到一边,顺势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那支箭擦过裴敬甫的发梢,稳稳钉在门边。赵元善被重重的推到在地,手掌处一阵火辣辣的,借着月光一看,才知道是蹭破了皮。就在她回首间,门口已经多了三个黑衣人,中间那个便是背着箭拿着弓的。赵元善忙站起来,她不知道这几人是什么人,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裴敬甫的动作。拿弓弩的那人率先开了口,声音似乎曾被什么损坏过一样沙哑,听起来让人极为不舒服:“裴敬甫,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师大人的人你也敢动?”裴敬甫微微眯起双眸,听到这个声音他便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冷冷回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哼,还敢装蒜!”那人看了赵元善一眼,“染指太师千金,下手动太师的人,裴敬甫,你是想反太师大人吗?!”裴敬甫眉头蹙起,开始审视来者。片刻,他冷冷一笑:“太师他想杀了我?”赵元善仔细的听着双方的对话。这意思,莫非来者是父亲派来的人?父亲要杀裴敬甫?那人讥讽道:“太师大人仁厚,你这把刀来之不易,所以不会杀了你,但没说不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好好记得,自己受恩与谁。”刚才那一箭,如果裴敬甫没有足够快的动作,此刻早已经命丧黄泉。赵震说的不杀他,其实只是让他自己凭本事寻活路而已。不然,也不会派荣飞来杀自己。当年那群孩子里,荣飞是除了裴敬甫以外,唯一勉强幸运的活了下来的。那年裴敬甫抢到那把惊棠刀,在那间地牢里杀了所有的人才换了自己的一线生机,而荣飞,便是那堆死尸里唯一幸运的剩了一口气的人。赵震将他同样留了下来培养,为自己效命。同时也是为了让他制衡裴敬甫。荣飞将裴敬甫视为仇敌,一心想要他死,不管有什么机会,他都会牢牢抓紧利用,致裴敬甫于死地。“刚才那一箭,你躲过了。”荣飞不紧不慢的继续上箭,再一次对准裴敬甫。身后那两个人也蓄势待发,“但这次,我们三个人,你躲不了了。”“住手!”赵元善大喊一声,来到裴敬甫身前,“你们好大的胆子,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荣飞的目光移到赵元善身上:“这是太师大人的命令,元善姑娘,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太师那里不好交代。”“你们也说了,父亲不会杀他。你们身为同僚,何须这样争锋相对?”赵元善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对裴敬甫极为不友好,一旦出手,必定是要下死手的。她不确定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杀裴敬甫,但她也不敢十分确定的揣测父亲的心思。万一父亲真的要裴敬甫死,那自己入宫一事,恐怕是真的无法逃避了。荣飞根本不理赵元善的话,“姑娘还是往旁边躲着点,否则等会误伤了,可就不好了。”赵元善挺直了身子,知道他们是父亲的人之后,自己心里有数了很多。“你们若是敢动我,我伤到了什么,你们觉得我父亲会放过你们?你们现在离开,大可以去交代任务,届时我会去跟父亲说。”“呵。”荣飞冷笑,手里的□□还是没有放下来,他压根就不把赵元善放在眼里,“姑娘怕是多虑了。”如果赵元善死了,他可以推到裴敬甫的身上。赵元善还不理解荣飞的这句话,而下一刻,裴敬甫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你退后,这是我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喜欢被女人挡在身前这种感觉,还是一个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裴敬甫,你觉得你现在能应付的了他们三个?”她知道裴敬甫那伤口即便有龙血散也不可能那么快好,而且方才她见识过那个人的箭法,很快很准,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父亲私养剑客杀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虽然说起来是个秘密,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却早已不是秘密。父亲绝不会派泛泛之辈来‘教训’裴敬甫。赵元善警惕的看着荣飞三人,继续低声跟身后的人说道:“有时候不一定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我是太师千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不了解他们。”裴敬甫走到她身边,手里的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寒芒,“我之前就说了,你不应该留在这里,你会成为我的累赘。”赵元善听这话就不大痛快了,“你说这话好没人情!既然你说这话的话,我也不管你了,等会你被他们伤了我也不管,龙血散我也不会再拿给你了!”裴敬甫侧首,“你最好说到做到,走远一点,不要插手。”“你!”赵元善知道裴敬甫没有人情味,却没想到是这么没有人情味儿。简直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赵元善有些生气,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房门一边。谁要管他?要不是因为入宫为妃那件事,谁要管他?他死了也不关她的事!她何须来跟一个冰碴子自找没趣?第十七章夜里的风有些凉,和着月光,覆在手执长剑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身上。腰间那把‘惊棠’清晰的映在荣飞眼里,深棕色刀鞘上精致的磨砂纹饰也被月华反射出几许光芒。荣飞眸色一凛,握着弓弩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道,满眼都是不甘和愤恨。裴敬甫微微扬起下颌,傲视着荣飞:“知道你一直想杀了我,但也要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裴敬甫,我最见不得你这副临死还猖狂的样子!”荣飞咬牙切齿,话音一落,一支箭很快脱了手,接着便是第二支箭。裴敬甫身形灵活一闪,竖起佩刀,挡住连续射过来的箭,持剑的手腕灵活翻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