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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攥得更紧。超市里沈凌志老围着锅碗瓢盆打转,左看看右摸摸,低着头琢磨,彭靖拽拽他,觉得沈凌志好笑:“干嘛呀,看见锅就走不动路了。”“想买锅,咱俩自己做饭吃,”沈凌志玩着彭靖的手,“我做菜很好吃,比我们刚吃的煲仔饭还好吃。”刚才的煲仔饭又香又鲜,彭靖吃得很干净。“我又没吃过,我怎么知道,”彭靖憋着笑杠他,“肯定没有煲仔饭好吃。”他刚说完气沈凌志的话,屁股就挨了一巴掌,沈凌志把人抓进两个货架之间的狭窄空间,把彭靖圈在自己和货架之间,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彭靖的嘴唇。彭靖吓得赶紧推开他,慌张地左右看有没有人,又被沈凌志压回去。“我做的菜是不是最好吃的?”沈凌志有时候较真的点很奇怪,彭靖又好气又好笑,趁着没人赶紧在沈凌志脸上啄吻了一小会,小声哄他:“最好吃,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菜。”彭靖亲他,真好。沈凌志当下就决定不逛超市了,拉着彭靖的手往出口走,寒风扑面而来,但他的心脏却热乎乎的。小县城巷子多,大概是老城区保留得完整,房屋之间总有狭窄的过道,沈凌志找了没人的暗巷,扣着彭靖的手腕往里带。把彭靖压上墙时他的手背还垫在彭靖脑后怕他磕到头,沈凌志没给彭靖休息的机会,偏头就去吃彭靖的嘴唇。彭靖唇周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但嘴唇暖和柔软,轻轻一撬就能含到他的舌头,沈凌志的呼吸全喷在彭靖鼻梁侧面了,漫上去弄得彭靖眼眶发热,眼前一片模糊。衣料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彭靖想到了晚上翻身时被子发出的声音,一样的隐秘和私人,他踮起脚,手揽着沈凌志的脖子亲得更用力了。暗巷里没人走动,彭靖能听到他们亲吻时发出的微微水声。巷子上透出的那缝天看起来很近,那些乌色的云沉下来,像是要把他们两个盖住。沈凌志松开他,额头抵着彭靖的额头微微喘气。“还逛超市吗?”彭靖伸手摸沈凌志毛衣的领子,那里起了一点毛球,他歪着头看沈凌志极力克制的样子,扑进沈凌志怀里。“算了,”沈凌志摇摇头,“去了又想买锅。”但他们也不想回家,街上没有人,天又黑,彭靖看了看周围,主动牵上沈凌志的手。漫无目的地乱逛,偶尔躲进巷子里亲亲抱抱。一直走到河边,彭靖牵着沈凌志顺着河边走,那座风雨桥安稳地扎在河上。“我家那边没有这么好看的桥。”沈凌志晃着彭靖的手。彭靖还没听沈凌志说起过他的家乡,来了兴致:“那你家那边有什么呀?”有什么?有热干面,还有一座他年少时逃走的车站,有长江,那么大一条江,从小城旁边流过,沈凌志小时候去看,才知道江也是会起浪的。但除了这些,也有些别的。沈凌志慢慢描述:“我家附近有一座很大的市场,里面什么都有,过年时候我和我弟,还有我妈,就去里面买年货,我妈等鱼贩剁好鱼,我和我弟就凑在旁边水箱看鱼,那时候我可喜欢过年了,后来长大了,不喜欢家里人,也就不喜欢过年了。”彭靖大概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现在再说起这些,往事却不能随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家就不过年了,”彭靖被河风吹得缩脖子,“姑妈有时候会接我去住几天,过年时候理发店不上班,我就在家等我爸喝完酒回来,有一次我拿钱买了一箱橘子,那种很小一个的,差点被他打死。”酒鬼骂彭靖有钱买橘子怎么不拿钱孝敬孝敬他,那顿打之后的第三天,彭靖就把他捅死了,血流了一桌子,有橘子滚到血上,沾了一圈红。彭靖觉得自己对不起沈凌志。他和沈凌志说是因为那天酒鬼骂他,彭靖才忍不住动手和他打架,最后失手捅死了男人。可他从小被骂到大,酒鬼对他又吼又叫,彭靖也不会和他打架。但那天酒鬼冲进他的房间,把床底下藏的剪下来的男模图扔了一地,拽着他的衣领让彭靖跪在他那个胆小的姑妈面前,愤怒地让彭靖给女人磕头。为什么要磕头?也许又是发了酒疯。彭靖给姑妈磕了一个头,看到有一张男人上半身的剪图飘在女人脚边,像极了他为数不多的自尊。他的出柜就是这样毫无自尊地被酒鬼拖了出来。酒鬼开始吼他,说他是变态,问他是不是跟男人搞鸡jian搞上瘾了,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酒鬼一脚踢中彭靖的背,面目狰狞地说他是被人cao屁股的狗婊子。女人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彭靖躺在地上向她求救,姑妈双手掩面哭起来,一个劲地尖叫和哀嚎,别打了,别打了,别打靖子了。酒鬼踢他的腿,彭靖爬起来,用了全部的力气把男人按在桌子上,他第一次反抗,最后把刀扎在酒鬼的身上。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脸也不再可怕,像是酒醒了以后的爸爸。彭靖不敢让沈凌志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才杀了他爸。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不用想起来的,但沈凌志问他要不要一块回湖北。去了也许又会被骂,骂鸡jian,骂变态,骂他勾引他们的儿子,彭靖相信沈凌志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和蔼的老太太,他的父亲也许会有一点凶,但一定不会为难人。彭靖不愿意看到他们狰狞的一面,也不想再一次看到发疯的自己。“沈凌志,”彭靖抬头说得很认真,“我们今年在这过年好不好?我买很多橘子和糖,红红火火的。”沈凌志笑起来,把他抱进怀里,精壮胸膛里传来有力稳定的心跳声,河风吹过来,吹得他耳朵有点冻,但耳边的声音却透着暖意。“好,我们一块过年。”暗涌·三十九暗涌“彭靖,你慢点再走,”梅姐从里间叫他,“有东西拿给你!”风从刚被拽开的门里不要命地灌进来,彭靖被吹得哆嗦了一下,立马把门重新关紧往店里退了两步,扭头高声应着:“还没走呢姐!”孙雪梅从里间里踱出来,往下抻了抻羽绒服,那件黑色羽绒服看着可保暖,帽子上一圈毛绕着脸,把中年女人扑了粉的脸衬得小又白,可眼角的皱纹却没被化妆品遮住,一条条的,看起来与这个追赶潮流的理发店女老板格格不入。梅姐是好心肠,彭靖知道。他感冒那次,沈凌志从这提了袋苹果给他,说是老板送的,那些苹果又大又红,吃一口就甜滋滋的,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