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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弹药的同时继续吸引他们进攻,然后趁机歼灭。红眼人固然特异,但毕竟仍然是血rou之躯,再旺盛的体力和精力也有用尽的时候。新月军飞快地适应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最后一个红眼人倒下之时,阿贝尔敏锐地注意到,敌方中仅剩的六七个正常人开始迅速逃亡。其他新月军队员准备去追赶,遭到了阿贝尔的制止。“我们的人也折损了不少,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教导大家,转身走进街道一侧的一间房屋。那里本来是一家快餐店,被弹孔覆盖的招牌倒在廊柱下。方才出来的时候,阿贝尔提着电脑,路遇激战,他随手把它从破洞的窗户丢进这间房子里,里面铺着肮脏褪色的地毯,至少不会摔坏。阿贝尔喘息着,席地坐下,打开电脑,以最快的速度向首都的Jade报告了这里的遭遇。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但整个东区的情势恐怕都不容乐观。紧接着,他又用电脑与卢克通信。原本他们之间可以使用对讲机,但事发突然,并没有把对讲机带出指挥部。Jade的指示来了。「首先保证己方的安全,根据形势,必要时不要犹豫,立即撤退。」那就是说……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东区,要拱手还回去么?阿贝尔愣了一秒,蓦地意识到卢克还没回信,回复了Jade一句“明白”,扣上电脑提起来就跑。“兰蒂斯先生!”听到新月队员的唤声,阿贝尔头也不回:“情况恐怕不妙,我们去医院!”咬牙跑了两公里多路,阿贝尔停在距离医院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肺部仿佛要胀裂一般沉闷地疼痛。呼吸终于渐渐顺畅,他直起身,望着还在冒烟的医院。火似乎已经灭了,破旧低矮的屋顶和墙壁熏得焦黑,已经不再有人向外奔逃。医院内部究竟情形如何,阿贝尔不得而知,但卢克没有回音,这让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以手势向身后的队员下指令,要求他们跟随自己,绕过医院正门,悄悄来到边角一个方便出入临时开启的小门旁。透过虚掩的门缝可以窥见,门内有一个人来来回回踱着步,显然是在把守警戒。果然,医院着火根本是一个圈套,这帮来路不明的人,恐怕就是枢密长阿斯塔尔派来的杀手锏。阿贝尔恨自己太不慎重,没有阻止卢克犯险,现在他必须做点什么。趁卫兵背对门外,他轻轻把门推开,声音虽然引起了卫兵的注意,但在他转头的同时,已经被人绞断了脖子。阿贝尔无声无息地把人平放在地上,手势示意队员紧跟。一定要先确定情况和卢克平安,不能有任何妄动——他是这么想的,在看到自己熟悉的身躯斜卧在地一动不动之前。严格地说,地上有许多躯体,其中有几具烧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油脂的焦臭味,地面上锈褐色的粘稠血污涂抹得到处都是。但是,地面如此混乱,阿贝尔还是奇迹般地一眼从中分辨出了卢克。他躺在地上,脸歪向阿贝尔所能看到的一边,半睁着双眼,扩大的瞳孔如同黑洞,吸尽了眼中的光和生气。他本人,还有其他人视如弟弟的男孩。明朗,善良。总有好多特殊的法子逗人开心。会因为心软无法痛下杀手而烦恼。他们的卢克。“新月”的卢克。空气中可供呼吸的成分仿佛骤然紧缩,感觉到心窝剧痛不已,阿贝尔抓紧胸口,他知道自己该干的是什么。还在挣扎的理智不断嘶吼着让他不要乱来:是时候听从Jade先生的命令,知难而退,不要正面交锋。理智替他分析出了一个最佳选项,先尽速撤离,率领新月军余部死守住指挥所,再调集坦克和火炮战车,一举消灭入侵的敌人。要比有生力量,间道偷袭的敌方一定无法与己方相比拟。理智知道阿贝尔?兰蒂斯能够想出完美的计划来应对突发的敌情,但很遗憾,它比冲动的情感略微迟滞了些,在方案计算了还不到一半的时候,阿贝尔已经冲了进去。在他举身赴险的前一刻,他以手示意,让部下撤退,回指挥所防守。第134章彼时即使有人跳出来责问他罔顾首领命令的原因和后果,阿贝尔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自圆其说——这也许是他做的最后一件愚不可及的事,但此刻他已经全然失去了感觉,让部下回指挥所防卫已是极限,再也做不出任何逻辑和伦理上的判断。混沌的视野出奇地只能清晰映出卢克睁着眼睛倒伏在地的影子,身下一片呈现黑色的暗红。不该这样。体内只残留下浅薄的意识,这个念头的轮廓却清晰剔透。卢克不应该这样,一个人孤独地死去,被丢弃在杀害他的凶手脚下。最后的最后,要到他身边去。对于包括自己在内的,他们这些被故乡遗弃的人,只有彼此而已。恍惚把手伸向身上的武装背带,摸到了一个圆筒形的物体。可惜,手榴弹扔完了,只剩下一颗闪光弹。意识流水一般滑过的同时,他闭上眼睛,手不假思索地拉开了拉环。瞬间炸裂白亮光弧仿佛是沉入漆黑地狱之前的最后光芒。下一秒,里面毫无防备的人一时间应该已经同盲人无异了。阿贝尔睁眼之时白光早已消失,他迅速扫视建筑内部的人群,估测情形。里面大约有三十人左右,每个人都身体佝偻,用双手捣眼,看上去样子颇为痛苦。他们的装束跟新月军不同,是政府正规军的穿着,身上配有武器。阿贝尔脑中的理智在那一刻如一根棉线一样,不声不响地彻底崩断了。下一瞬,他仿佛失去了意识,什么时候又再度恢复,他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突击步枪枪口烫得像烙铁,冒着烟。枪口指向的地方,所有穿军装的人已尽数倒地。多数人的手并没有握住枪。死尸堆中还有几具躯体在微微蠕动,像被切开的蚯蚓。阿贝尔木然地走上前,才注意到,还活着的人,眼睛都是血红的。没有任何犹疑,他举起枪,对准兀自扭曲着脸,发出不明意义低吼的红眼人。一声并不清脆的声响,红眼人的头盖骨被应声打穿,狰狞而不自知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阿贝尔淡然地瞥了死人的脸一眼,又将还没起死透的红眼人一一如法炮制,然后低头去查看膛内剩余的子弹。听到身后传来毫不掩藏的脚步声,他蓦地一激灵,抬起头来,缓缓转过身。有一群人,准确地说,是两波人,分别从两侧走进横尸遍地的大厅。这座避难所原先是一所教会,两边有两个类似冥想室的耳房。这些人之前躲在那两个房间里吗?看起来毋庸置疑。左边那队人为首者人高马大,肤色棕黄,有着黑鬃似的鬈发和锐利的眼神。感觉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