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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堇苏文案:【天之骄子堕入凡尘,人生不过一场苟且。我们的特殊关系,是否能给你一点慰藉。】颜琢是一家郊区疗养院的志愿者,有一天他听说108住进了一个脾气不好的漂亮男人。那个男人冷漠又神秘,让他讨厌的同时又充满了好奇心。宋延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因为一场意外失明而住进了疗养院。他在排队等捐献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阳光的志愿者。好友的死亡,女友的离去,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偏执的病人。宋延厌烦那个总是在他最狼狈时出现的志愿者,可他却只有对方温暖的怀抱里,才能感觉到活着。问:爱上一个男人需要几步?颜琢:长得帅,一步就够了。冷漠偏执攻X暴力小太阳受一条主线,一条暗线。微虐,攻前期略渣虐受,后期地位反转且后期攻眼睛会好,会破镜,会重圆,会有追妻火葬场。注:本文的病娇含义为——有病又傲娇第1章他脾气不好【听说隔壁108住进了一个脾气不好的漂亮男人。】H市刚结束一场大雪,又刮起一阵大风。风像刀子一般袭击人脸,寒气沿着皮肤纹理丝丝缕缕地渗进毛孔,让人浑身生冷。颜琢身为一个南方人,尽管已经在这座北方小城生活了三年多,但是一到冬天,他依然没办法适应这里的气候。裹紧羽绒服,他走进宁康疗养院。这家小型疗养院是他工作的地方,他是这里的志愿者。从大二那个寒假开始,一直到现在。大厅开着空调,温暖从他脚底蔓延到四肢,快被冻僵的颜琢这时才缓过劲来。他走到107室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弯着腰,头发花白。“买回来了?”她问。颜琢点头,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她。老太太见他嘴都冻白了,讨好地说道:“谢谢啊。”说着,将他拉进了屋里。老太太腿脚不好,走起路来颤颤巍巍。颜琢跟在身后往屋里一瞟——果然,屋里不止她一个人,楼上201室的徐阿姨和203室的金老太太也在。“您这是?”颜琢问道。他以为他送了东西就可以走了。“打麻将啊,”老太太说,“三缺一。”这是把颜琢临时拉过来当麻将搭子了。颜琢问:“齐大爷呢?”齐大爷和她们是过命的牌友。老太瘪嘴,说:“我叫他不来,说自己最近手背,打麻将总是输。”没想到老年人的友谊也这么脆弱,小船说翻就翻。颜琢拒绝:“……杨奶奶,您还是找别人吧,我——”杨奶奶打断他,有理有据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奶奶,那你就是孙子,做孙子的孝顺点,陪奶奶们打打麻将怎么了?”颜琢:“……”叫奶奶只是社交礼貌而已。颜琢不情不愿地被压到麻将桌旁,开始赶鸭子上架洗牌。几盘下来,他输得惨不忍睹。“不玩了,”颜琢将麻将一推,说,“再输我脑门都要肿了。”没错,谁输谁被弹脑瓜崩。别看这桌旁剩下三个人年龄加起来将近200了,手劲可一点不小。颜琢拍了拍手,正要站起身来,突然听到隔壁一阵“咣当”声响,不少重物落地的声音。“又开始了。”在场的徐阿姨说,看样子已经见怪不怪。颜琢好奇,问道:“什么开始了?”前段时间,因为忙着准备开题报告,他有阵子没来了。所以最近发生了什么、隔壁搬来了什么人他都一概不知。闲来无事的人最喜欢聊八卦,恰巧颜琢又问到,紧接着她们三个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给颜琢解释起来。她们声音嘈杂,说话也没有条理,基本是想到哪说到哪。不过颜琢还是从中窥探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隔壁两周前,住进了一个男人,据杨奶奶说,他长得是一表人才。但不幸的是,那男人是个盲人,准确来说是后天失明者。所以或许是怨天尤人,或许是难以接受。他每隔几天就会发一通脾气,不会大声吵闹,只会乱砸东西。颜琢没忍住说:“院长没让他赔钱?”“哪能啊,”徐阿姨说,“人家砸自己东西。”颜琢:“好吧……”那也算有钱任性了。徐阿姨又说:“也是个可怜人,好好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突然失明,换谁谁受得了啊。”“就是就是!”金老太接过话茬表示赞同,“他来这么多天了,一个家里人都没来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保不准吧——”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说车祸导致的嘛,会不会一家人都在车上啊。”接下来她们又凑一块胡乱瞎猜,叽叽喳喳不停。听得颜琢有点心烦,他无意识皱起眉头。一旁杨奶奶看到,开始警告他说:“你以后工作可要离108远点,不要招惹到人家。”“……”颜琢无语。他问:“我像主动惹事的人吗?”“臭小子,我这是好心提醒你。”杨奶奶说。那种又有钱脾气又不好的人,谁沾上谁倒霉。“那我谢谢您。”颜琢起身,向外走去。“哎——去哪?麻将没打完呢!”身后有人喊道。颜琢摆摆手,回答说:“工作去了。”他一走,麻将算是打不成了,众人又开始闲聊天。颜琢出门前还能听到徐阿姨感慨:“又要麻烦张护工了……”可不是嘛。颜琢路过108时大门敞开着,门口一片狼藉,张护工正在清扫垃圾。她看到颜琢很惊喜,问道:“大学放假了?”颜琢嗯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辛苦了。”张护工笑笑,又无奈地朝里面歪了下头。颜琢顺着她的动作向屋内望去。风吹散云,阳光洒落大地,一个男人逆光站在窗边,正在抽烟。那是一个高大却略显单薄的背影,在烟雾缭绕的衬托下,徒生些许悲凉寂寥之感。颜琢一时看入了神。……片刻后,一句警告突然蹦到脑海,是杨奶奶饱经沧桑的声音——离他远点,别招惹他。颜琢皱皱眉头,心道:算了,管他呢,世人各有各的不幸,这又关我屁事。想是这么想,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回头又看一眼。再遇到对方是在下午四点左右。因为H市所处地理位置原因,那时天色已经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