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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死后,四肢为东南西北四极,躯干骨血化作山岳江河……至此,天地之间,九万里内,阴阳协调彼此周转,产生了最早的灵力源头。而四极中,各自生出一处化灵池,联通了整片大地的灵力运转。化灵池有异动,则天地变色。所以灵力几乎可以说一句永远守恒,此消彼长,不存在近距离的地方会出现两座灵山的情况——如果化灵池在东海,那么东南处,为何会有翠微?萧白石从前没想过,这时一点就透,迅速地记起他们出山门的那一次。结界将所有的灵力都封得严严实实,而外间暮雨苍天,树影婆娑间有股说不出的邪性,好似随时会出现魑魅魍魉。山下和山上仿佛两个世界。翠微山像一片被邪祟包围的净土,与世隔绝。而他身边,应长风却在想:师尊所言翠微山的秘密是否与这个有关?但青龙若真已成了凶兽被镇压,翠微山或许就是封着它的关键。既然如此,本该让翠微山神不知鬼不觉地继续孤立于世,青霄洞府在此处没有将灵符贴满整座山脉,显然是留有了余地的。那为何岳辟川非要把翠微山收入囊中呢?他想做什么?萧鹤炎的话不合时宜地充满他的脑海。“清心道宗师想问鼎天下?剑修重欲,有野心可不是什么好事……”会否一语成谶?不祥的预兆,应长风想着,手却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萧白石眉宇间尽是担忧:“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方才我爹说的——”“罢了。”应长风回身自然地拉住萧白石的衣袖,“不想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也就不纠结了。”萧白石担忧未退,闻言颔首,又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应长风垂眸拽了他一把,两人的影子旋即在一地萤火照出的光亮里叠在一起。他被应长风握住了手,身体贴着对方时听见应长风道:“今天在你父亲面前竟保护我,白石……”好像叹了口气,带着笑意补充,“我很开心。”萧白石“哎”一声,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怎么突然说这个”堵在喉咙呼之欲出,应长风低头,在花香摇曳中吻了他一下。唇齿间果香尚在,萧白石情不自禁地阖眼,感觉应长风进来和他交缠。他们温柔地吻着,不时伴随轻轻的吮和咬,一点阵痛在缱绻的呼吸交换里格外清晰,也让人感觉到这个吻不是如梦似幻的虚拟,而真实存在。萧白石呼吸有些断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的闷哼,抓紧应长风的手腕。应长风以为他要挣脱,从握着手变作半抱住他的后背,他渴了一样地仰着头,被应长风吻到双唇都微微发麻才放开。此前还是小打小闹,不知为何,也许刚才在萧鹤炎面前眉目传情太久,萧白石也不愿去想父亲知不知道、是否介怀。他对上应长风就没有任何办法,应长风没说要不要和他做一对隐秘的有情人,应长风甚至没对他说过“喜欢”,但他从被掷葡萄,被亲吻中就能获得快乐与满足。“……今天晚上你不要回兰渚佳期了,那处什么都没有……这边离云中迹还近一些。”萧白石嗫嚅着,红着脸提要求。应长风不直接说是与否,他执着萧白石的手不放,抬起来凑到唇边,亲昵地用嘴唇碰了碰萧白石的一条掌纹。萧白石受不住,那夜与他在风雨中交欢的回忆袭来,他抱住应长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地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我们回去吧,一起做梦。”应长风顺过他一缕散落的长发,轻声回答他:“好。”不是应长风初次在云中迹留宿了,萧白石却仍忙前忙后个没完。起先他们是分开睡的,他记得应长风有洁癖,估计不愿与自己挤在一起,今天算答应了他,就算只单纯同床共枕萧白石也不想让他感觉任何不自在。红雀抓在窗框上,玉色鸟喙一反常态地紧闭着,两只绿豆似的小眼睛却瞪着应长风。它平时吵个没完这会儿反而安静,应长风不习惯,看着它,随口问了句:“你家小红今天怎么变哑巴了?”“它老骂你,我听不下去,就施了个小法术,免得晚上它不知好歹扰人清梦。”萧白石正铺床,头也不回道,“你过来试试,我也不知你喜欢硬一点的还是软一点的,平日我睡得软,老被爹劝解说修道者不该这么惯着自己……哎,应长风!”话音未落,竟是被应长风从后背搂住,他一覆上来,萧白石腰就蓦地软了,往下栽,两个人一起倒在床褥间。应长风护着他的脸,萧白石感觉应长风掌心有点烫,贴在自己眼角、侧脸时更像快把他烫伤了。他按了按新换的床褥,临近初夏,萧白石垫着竹席还能往下按几分,应长风顿时失笑道:“确实太软,你以前睡得比这还要软吗?”“对啊……”“娇气得很。”应长风说罢还不撤开。萧白石陷在里面,听完这句有片刻脑袋空白。他转过身,搂住了应长风的脖颈,指尖一弹,床头那盏灯中萤火散去。屋内霎时满天金绿色的星辰,随风涌出窗外。雾气让室内也有点湿,有点凉,萧白石和应长风抱着躺在一起,他却没有任何逼仄或压迫的感觉。就一个纯粹的拥抱,应长风嘴唇在他耳垂很轻地碰了碰。“你这样我没法睡觉了。”萧白石蹭他,小动物那样柔软而充满依赖。应长风没笑,认真地望进那双桃花眼,也像起了雾,绯红的一片中藏着繁花盛景。他俯身,不做声地解开萧白石外衫。“干吗……”萧白石无谓地抵抗,却把腰送进他手里。“你不是想做梦吗?”应长风问了一句,没等萧白石回答,以吻缄口。那股清苦的香气又淡淡地将他包围。一梦繁花醉春风,萧白石想,姑且也算做梦了吧?……情浓似酒,在竹席上压出一道细密的水痕。萧白石伏在应长风身上,反复流连他腰身,被一把握住警告:“还没够?”应长风瞪人看着凶,这时里面没有剑光,只剩下未散的欲.念。装凶而已,萧白石根本不怕他,笑嘻嘻地凑近了,亲不够般又吻他的那双目光锐利的眼睛。两个人相贴,随时都可能再度走火,但也没谁要放开。萧白石的手指从应长风锁骨下方的火焰伤痕处移开,突然握住他一只手腕,搭上脉。应长风摸不准他想做什么,缩了手,没抽出来,等萧白石把左右手的脉摸了个遍,他才沉沉开口:“怎么,和你睡觉就是以为我有病?”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