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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别的不说,忒掉价了。这话让沈辞神情遽然冷了,可是因为对方是徐安鸣,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好了好了,咱不谈一个外人,”徐安鸣也岔了话题,说,“对了,宏达开了个新酒吧,约好了待会去那玩,你去不去?”“不了,昨天没睡好,我得补个觉,等睡醒再说。”沈辞揉揉眉心,略显疲倦的说道。“那行,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徐安鸣说着起身,“我也不喜欢应付这些长辈,就先走了。”沈辞点下头。等徐安鸣走后,他关好门就躺到床上睡了,沈辞睡得很不安,脸皱成一团,眉头紧锁,甚至当他醒来,湿了枕巾。沈辞坐在那发了会呆,渐渐恢复精神,看看时间,下午15:40,他下床出了卧室,楼下客厅里很安静,看来拜年的人已经走光了。他去了趟卫生间,肚子有些饿,便慢悠悠的下楼,准备去厨房找吃的。刚到楼下,沈老爷和聂怀安就从书房出来了,短暂的愣怔,沈辞没看聂怀安,只是很规矩的喊了声,“爷爷。”“小辞,你睡醒了,”沈老爷子笑眯眯,看起来心情不错,他说:“怀安陪我下了几把棋,动脑子的游戏把肚子动饿了,”说着问:“你中午饭没吃,也饿了吧?”沈辞抿了下唇,“是的爷爷,我让厨房去做点东西。”“我跟你去。”聂怀安开口,走到了沈辞跟前。沈辞用沉默抗拒,没搭理他,转身去了厨房,聂怀安尾随其后。虽然是过年,但沈家的厨子没有年假,不为别的,因为让人心动的高新使得厨子们即使三百六十五天没休,也乐此不疲为沈家老少做一顿顿丰富的美餐。沈辞让厨子煮点水饺,又让他们做点沈老爷子爱吃的东西。“也做几样小辞爱吃的。”这时聂怀安出声交代,说完看向沈辞,关切道,“你没吃午饭,是该多吃点。”说完叹气,带着无奈,“你这种不按时吃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谢谢,”沈辞不打算跟他多聊,说完转身朝厨房外走去,却再刚出厨房被聂怀安抓住了手腕。“小辞。”聂怀安声音轻柔,“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行不行?”沈辞目视前方,没有回头,他死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说:“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谈你也是要结婚,我也不会跟一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聂怀安死攥着沈辞的手腕,不放弃的说道:“你明明离不开我,干嘛要装的这么不在乎?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要死不活魂不守舍的!”沈辞回头,怒瞪他,想出口伤人却没那个天分,半晌才外厉内荏的回了句,“是,我爱了快十年的人要结婚,我难受,正常啊,要从我心里把那个人抠出来,当然会难受,但是聂怀安,从此刻起,不会了,你记住,我沈辞绝对不会是那种犯贱的人!”说完他甩开聂怀安的手,转身走人。沈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给佣人伺候着喝茶,沈辞稳了稳心神,走过去,说:“爷爷,马上就吃饭了,少喝点茶。”沈老爷子拍拍自己旁边让他坐,然后说:“阿辞,我怎么瞧着你没什么精神,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没有,只是昨天握你手没睡好。”沈辞说。“哦,”沈老爷子给沈辞倒了杯茶,“喝点茶提提神。”“谢谢爷爷。”沈辞接过那小而精致的茶杯,抿了口茶。“怀安呢?”沈老爷子询问。“爷爷,”聂怀安走了过来,解释,“刚刚我去了趟卫生间。”沈老爷子又拍拍自己另一边招呼他坐,等聂怀安坐下,沈老爷子问道:“怀安,你跟小辞是不是又闹别扭了?”聂怀安微微怔,随即神态自若的说:“爷爷,我和小辞都多大了啊,哪里还会总闹别扭。”沈老爷子笑,“你们小时候可是经常闹别扭的,还常常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在你这个当哥哥的总让着小辞,要不然啊,有架打了。”聂怀安陪着老爷子回忆,沈辞坐在那不打算参与。厨子做好饭,他们坐到饭桌前吃饭,沈辞很饿,但似乎没什么胃口。“小辞,你到底怎么了?”沈老爷子狐疑的看着他,“你肯定心事。”相比聂怀安,沈辞不是那种会伪装的人,他微微皱眉,然后说:“爷爷,今年还没去墓地看我爸妈。”饭桌上静谧了半晌,沈老爷子说:“好,下午爷爷陪你去。”“不用了爷爷,还是我自己去吧。”沈辞放下筷子站起身,故作顽皮的笑笑,“爷爷就让我跟爸妈单独待会。”第15章宋衍窝在家里多半天,电视看累了,就拿出手机来随意翻翻,最后停留在跟沈辞聊天的对话框上。他小心认真的看着消息记录,有几次想给沈辞发消息问他在干嘛,但思来想去,这种没有营养又无聊的问题还是别问的好。出了沈家别墅,已经五点,冬日的天黑的早,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坐上车,沈辞似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开车前往墓园。看墓园的大爷全年无休,见沈辞来了,有点惊讶,却也没说什么。进墓园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捧着之前准备好的一束花走了进去,脚步最后停在一处。站定,沈辞看着墓碑上那对微笑的夫妻,伸手摸了摸那张照片。记忆里他对他爸妈的长相很模糊,这么些年沈辞都是靠照片来回忆他爸妈的模样。他把那束花轻轻放在墓碑前,故作玩笑道:“就买了一束,你们俩可别争。”说完下一刻就湿了眼眶,视线模糊起来,沈辞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忍着泪不让它留下来。半晌,他难过的说:“爸妈,我最近很不开心,聂怀安要结婚了,可惜对象不是我。”他又说:“我跟爷爷坦白了我的性取向,爷爷很不开心,说对我很失望,可即使这样,爷爷还是对我很好。”他又吸了吸鼻子,“爸妈,对不起,你们也一定跟爷爷一样在生我的气吧。”“对不起……”他又道歉,说,“爸妈,过两天我想出去走走,又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们。”沈辞说着抬眼望望这死寂的墓园,又故作打趣,“有这么多朋友陪着你们,我想你们肯定不会寂寞吧。”他说完鼻子又发酸,却还是硬忍着泪,可还是没忍住,低头擦泪,一下又一下,似乎是越擦越厉害。沈辞把脸埋得很低,哽咽得说:“爸妈,我就这一次,下次来我绝对不哭了,真的……”墓园很静,静的甚至有点吓人,只有沈辞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