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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水丹青,以及不少的油画作品。可是这些作品之中,没有一副署名是那熟悉的三个字。最终,厉橙停留在一副背靠墙角的画架前,画架上盖着厚重的毡布,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引导着他。他抬手拉住了毡布一角,轻轻一拽,那毡布便顺着画框边缘滑落下来,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作品。那是一副未完成的画。那是一副用无数浓烈的色彩堆砌在一起的肖像画。金色,橙色,蓝色。是音符落在琴键上的华彩,是水滴汇入大海的轰鸣。幻化成画笔的魔法棒,指挥着那些颜色撞击在了一起。画中人的模样十分模糊,脸庞与唇鼻都未勾勒清晰,唯有一双眼睛精雕细琢,仿佛带有生命。那双眼睛里带着充沛的爱与信念,每一个看到这双眼睛的观众,都会被那双眸中的华彩勾去魂魄。厉橙呆呆地望着这幅画。屏息。因为他认出了画中人。——那是他自己。毫无疑问,这幅尚未完成的肖像画便是萧以恒的作品。这是萧以恒第无数次为厉橙执笔。但这一次的意义截然不同,它不再是自娱自乐的速写;它被alpha细心勾勒,将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在所有老师面前——萧以恒希望以这幅画作,叩开华国美院的大门。厉橙忽然想起来,萧以恒曾经在电话里告诉他,等到厉橙比赛归来后,他会把这幅秘密礼物送给他。现在,厉橙已经提前掀开了神秘礼物的面纱,可是绘制这部作品的年轻alpha,又去了哪里?就在厉橙发愣之时,教室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爆喝——“金头发的那个小子!你是谁,你从哪儿钻进来的?!!”声音的主人是个女孩子,她的声音明明在颤抖,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可笑的威胁:“你你你你你别乱动啊!我跟你讲,这屋里摆着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画,你要是敢随便画一笔,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厉橙确实没想破坏这屋里的画(虽然他对价值连城这四个字非常怀疑),他放下手中的毡布,老实地转过身子:“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朋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了身子,只见在画室外的大门旁,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举着扫把,警惕地看着他。那女孩子的头发左半边染成粉色,右半边保留着黑色,一左一右扎着两个高高的马尾辫,粉黑撞色让人过目难忘。在厉橙看清那女孩样貌的那一刻,他脱口而出喊出她的名字:“——你是艾米?”“——你是厉橙?”两人同时安静。”——你是萧以恒的同学?”“——你是萧以恒的男友?”又是一静。“——我听萧以恒提过你!”“——我听萧以恒提过你!”“……”“……”两人面面相觑,生怕再变成复读机。最终还是急性子的厉橙先开口了:“艾米,我是来找萧以恒的,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听到他的询问,艾米表情变得十分茫然。“这么大的事情,他没跟你说过?”厉橙追问:“说过什么?”“他退学了啊!”艾米语气惋惜地说,“就几天前,他正在画室里画着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表情变得很不对劲,然后当天晚上突然就退学了。”厉橙:!!!“退学????”厉橙以为自己听错了。萧以恒怎么可能退学?他那么喜欢画画,历尽辛苦才得到来华国美院进修的机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弃?可艾米的语气格外笃定,她亲眼见到萧以恒拉着行李离开,其他同学都说,萧以恒一定是画腻了,要回去当他的学霸,所以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可是艾米不信,她追在萧以恒身后,喋喋不休地问他为什么突然退学。可是萧以恒什么也没解释——“他只是说,让我把他画的画交给你。”艾米挠挠头,“我当时还挺奇怪呢,他又没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怎么把画交给你啊,没想到你居然自己找来了。”厉橙看着那幅画,感觉萧以恒的突然离开变成了一个神秘的谜题。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缠在一起,摆在他面前,可他却无法理清其中的头绪。厉橙:“然后呢?萧以恒离开学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表情很沮丧之类的?”“没有啊……哦,对了,他走出校门后,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厉橙立刻追问那辆车有什么特征。“没什么特征,就是随处可见的一辆车……我想起来了,那辆车里除了司机以外,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后排,看不清脸,另一个坐在副驾驶座。在萧以恒坐进后座之后,那个坐在副驾驶座的中年女人就走下来坐上了后座——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押解犯人一样,三个人都坐在后排。”因为那一幕实在太奇怪,所以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天,艾米依旧能清晰地想起来。一个中年女人?一个会跑来学校找萧以恒、并且有能力让他“主动”退学的中年女人?某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厉橙的脑海。厉橙拼命制止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在排除所有的错误可能后,唯一剩下的便是正确答案。即使这个答案,有那么残酷。艾米见他脸色突然变了,她怯怯地问:“厉橙,你知道萧以恒去哪里了吗?”“……知道。”厉橙点开手机app,定下了最近一趟飞往华城的航班,“萧以恒应该是被他的父母带走了。”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评论送200红包叭~~——————明天外出办事,不一定有更,大家别硬等哈~——————☆、第104章辉煌小区A栋。萧家。年轻的alpha面向墙壁,直直地跪在了那里。特别定制的书柜上,密密麻麻摆满了数不清的奖杯、奖牌、奖状,金灿灿的颜色连成一片,代表了这个alpha从他学会走路到十八岁成年,取得过的所有荣耀。而现在,他就跪在这片“荣耀”之前,“忏悔”着自己因为“行差踏错”,所犯下的错误。即使是跪着,少年的后背也挺得笔直。那些奖杯所代表的重量,不能压弯他的身子一分一毫。在他面前的地上,放着一支笔和厚厚一沓稿纸。纸上大片空白,唯有第一页的顶端写着四个大字——“情况说明”。冰冰冷冷的四字标题,简直像是下属在向领导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