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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没在两人唇齿纠缠的声响与隆隆作响的心跳中。他的眼睛一片潮湿,瞳仁像汪着一口清亮的泉。泪水早已沾湿睫毛,从灼红的眼眶中淌了出来,弄湿大半脸颊。他在沉驰的禁锢中发抖,呼吸里逐渐有了血腥的味道。是他的舌被沉驰咬破了。明明是轻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痛,却叫他心脏一麻,掉出更多的眼泪。他明白,是沉驰失控了。原来沉驰也会失控。都是因为他。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沉驰都是游刃有余的。慌乱的、失态的、闹笑话的只有他。他甚至乐于扮演这样的角色。他想唤沉驰一声,却根本无法从沉驰的吻中逃离,只能在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中回吻沉驰,让两颗心脏烧得越发炽烈。倏然,沉驰眼中的暴虐平息成浓重的心痛。霓雨感到那激痛的伤处被珍重至极地包裹——沉驰正含着他那不断涌出血丝的舌,温柔地用舌尖托着。霓雨指节泛白,狠狠地抓着沉驰的背。这个吻从温柔地轻吻耳郭开始,后来变成粗暴的掠夺,最终回归温柔,安静地舔伤。霓雨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的豹耳朵回来了,可他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沉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终于将他松开。他看见沉驰的目光停驻在他眼中,许久,向上扬去。他心跳轰隆,几乎要从胸膛中跃出来。它们出现了吗?沉驰看到了吗?沉驰眉心极轻地一蹙,眸色瞬时黯去,却很快恢复如常。霓雨心下一沉,立即抬起手,未及碰到头顶,已经被沉驰捉住。“它们没有了,是不是?”霓雨想要抽回手腕,沉驰却握得更紧,眼中沉下一缕痛色。“是因为我。”沉驰将他的手彻底压了下来,这才松开,按住他头顶本该出现豹耳朵的地方,揉了两下,然后让他伏在自己的肩头,“霓雨,对不起。”“不要道歉,先生。”霓雨摇头,失落与后悔酿成一口苦酒,“是我不够聪明,我以前特别笨,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沉驰轻抚着他的背,“你会的事情很多。你是唯一一个会送我冰花的人。”霓雨悄悄将眼泪抹在沉驰肩头,“你是因为冰花喜欢上我的吗?”沉驰的声音已经平静许多,“是,但不完全是。”霓雨吸了下鼻子,撩起眼皮,看向四周,“先生,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球。”“嗯。这里是N-37行星投射在地球上的空间。”“那我可以认为我们现在是在另一个宇宙吗?”“嗯。”“真浪漫。”沉驰撑住霓雨的肩膀,“嗯?”霓雨的眼睛很红,却极其明亮,映着未干的泪光,像夏季璀璨的银河,“先生,你在另一个宇宙里吻我。”沉驰目光微微一闪,继而定住,唇角的低笑浸入眼底,“你聪明又浪漫。”霓雨想起自己名字的寓意,心血来潮,“那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新取一个名字。聪明如什么,浪漫如沉默,‘你胜过什么和什么’,我的新名字就叫‘什么什么’。”旁人会被这一连串“什么”弄晕,沉驰却知道,他指的是“绚烂如霓虹,迅捷如疾雨,你胜过霓虹与疾雨”。“嗯……”沉驰说:“那就叫豹豹吧。”霓雨惊呆。“聪明如豹豹,浪漫亦如豹豹。”沉驰笑。霓雨绷着上眼睑,想了半天如何争辩,最终却道:“早就是豹豹了。”沉驰再次在他本该有豹耳的地方拍了拍,“走吧。”霓雨这才想起,自己会出现在这个空间,不是为了和沉驰来一次宇宙级别的浪漫。“先生。”他抓住沉驰的手,认真道:“上次在戈壁里的那个空间,我再一次被感染,所有进入其中的人都被感染,097营地就是因为变异的佣兵而遭大难,只有我和纯安情况不同。我们被高阶感染,成了……”他顿了下,“你想看看我现在的战斗形态吗?”很狰狞,不好看。但是我也因此变聪明了,更加强大,能保护你,为你做以前做不到的事。脸颊忽然被捧住,霓雨瞳孔缩了一下。“我已经看过了。”沉驰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霓雨紧张起来,“很丑。”沉驰说:“独一无二。”霓雨说:“丑得独一无二?”沉驰转到他身后,将他散开的长发束起来,“你知道不是。”霓雨摸了下被束好的头发,“它们差一点就被剪掉了。”“因为想忘记我?”“……嗯。”沉驰说:“如果我死在这场战争中,我希望你能忘记我。”霓雨赶紧摇头,“你不会!”沉驰笑了,说起正事:“在我之前,有四艘武装飞行器闯进来。我平安着陆,他们却不见踪影。首脑议事厅不应只有八位首脑,其他人在哪里?你启动外骨骼,我们沿岛搜查。”从死寂的建筑中出来,霓雨变作兽态。过去,他的兽态不大,和一般猎豹无异,如今却能变作身形庞大的巨兽,战斗力惊人。身侧的光线被挡去大半,沉驰抬头看着自己的“宠物”。“呃……”霓雨说:“先生,我变大了。”但我也可以变回去。沉驰说:“是比以前大了。”“我可以驮着你。”霓雨想了想,放低身子,“你现在想骑我吗?”沉驰在他强壮有力的前腿上拍了拍,“算了,下次吧。”霓雨听出一丝深意,“为什么算了?”“体力向来是你的短板。”沉驰忍笑,“此处神秘莫测,还是留着些体力好。”霓雨“嗖”一下启动鎏制外骨骼,气咻咻地将自己狠狠裹了起来。第50章天生一对猎豹四足乘风,速度快得像是飞了起来,周围的景物纷纷化为色彩纠缠的虚像。浮空岛不大,完成搜索花不了多少时间。霓雨停在沉驰身侧,循着沉驰的目光向斜前方的草丛看去。草丛的绿茵已经被染成暗红色,浓腥的血液浸入土壤中,一股腐烂的恶臭漂浮在空中。草丛里有四团古怪的物体,不像人,但身上却穿着“焦岸”士兵的作战服。霓雨走近一看,下颌立即绷紧,“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地上的人浑身是血,皮肤和肌rou已经全部破开,本该在内里的骨骼、血管以及脏器翻了出来,将外部的rou挤入内部,脑浆崩开,淅淅沥沥地挂在头上,一颗破碎的眼珠还剩一半露在外面。即便是见惯了各种变异生物的霓雨,此时也本能地捂住胃部,险些吐了出来。他从未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