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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汤剂品质极佳,卖的香料也一点不差,不过春兰私底下觉得,夫人身上带着浅淡的体香,那股味儿分外甜蜜,又不会让人觉得腻歪,比起人为调配而成的香料不知高明了多少,再配上那张娇艳美丽的脸,哪有人会不动心?透过铜镜看着丫鬟直愣愣的眼神,薛素抿嘴一笑,“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怎么看我还看的呆了?”伺候主子的时间长了,春兰活泼的性子也显出几分,眨眨眼道,“夫人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奴婢即使日日看着,还是看不够,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是个人都爱听好话,女人红润润的嘴里轻哼着小曲儿,细腻指腹蘸了些胭脂扫在眼尾,眼角泛红的模样分外妩媚,她又在眉心点了颗红痣,对镜打量着妆容,甭提有多满意了。本来打算去颜如玉,哪想到刚走出主院的门,就看见莲生惨白着脸,站在大太阳底下,细瘦伶仃浑身发抖,十分可怜。“婶婶。”薛素眉头一皱,到底有些心软,“有什么事情进来再说。”前后脚回到主卧,莲生立在堂下,袖笼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究竟塞了何物,她伸手进去掏了掏,将几张纸放在小桌上,薛素拿起来一看,不由挑眉,没料到她竟会抄录金刚经。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莲生哭道,“之前是侄女不好,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信了黄鹂的话,误会了您的好意,这几日我心里难受的很,想要见见您,偏又不敢过来,索性先求得佛祖原谅,抄录经文,婶婶您别动怒,日后肯定不会如此……”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薛素也知道这是她亲手抄录的。杏眼眯了眯,想起赵嬷嬷传过来的信儿,明明昨天这个时候,莲生还委屈的直掉泪,在房里小声咒骂她,怎么今日就想通了?暗自嗤了一声,到底也是小辈,薛素不想让她没脸,敷衍道:“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先前你被黄鹂糊弄了,并不是大事,无需放在心上,吃一堑长一智即可,再过几月等将军回来,让他亲自给你挑选夫君,绝对不会出错。”“谢婶婶。”听到这话,莲生悬在心口的大石总算放了下去。眼前的女人是将军夫人,皮相又生的这么美,叔叔一开始还认定她水性杨花心机深沉,现在却被迷得神魂颠倒,要是她搬弄是非,自己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想明白了这一点,即便莲生再是不忿,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这才草草的抄了佛经,做做样子罢了。等人走后,薛素捏起一颗糖渍过的酸梅子,放入口中,nongnong的酸味让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人也精神了不少。“你说小姐是真想明白了吗?”春兰露出一丝犹豫,在她看来,小姐根本不是个懂事的人,刚才跟夫人说话时,眼神不断闪烁,忏悔的模样明显不是发自真心,这样悔过又有什么用?不过是面子功夫而已。即便这么想,春兰也不好直接开口,吭哧了好半天,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第65章幽恨暗生匈奴常年居于关外,不论男女老少皆在马背上长大,十分悍勇,边城的驻军虽多,但面对一次次搏命的进攻,作为主帅的五皇子朱斌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立马打道回府,远离这鲜血硝烟弥漫的地方。与五皇子相比,楚清河极为稳重,他的双眼早已恢复,甚至先前受过伤的那条瘸腿,也是为了降低别人的防心,装出来的。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男人不忍心手下将士丢了性命,找了军医诊治,身体慢慢“恢复”起来。楚清河在边城早就有战神之名,百姓对他无比爱戴,但匈奴听了这名声却闻风丧胆。原以为大虞朝的辅国将军早就成了废人,不足为虑,哪想到瞎了的双眼竟然能恢复,匈奴领兵的大将名为阿骨打,刚听闻此事时好险没从战马上摔下来,他疑心这是汉人使出的空城计,便在离营地十里开外的地方设下埋伏,带领手下勇武的精兵,直接从营地冲出来,准备攻城。还不等匈奴大军到达城下,楚清河带领手下亲兵出城门,提着刀与阿骨打缠斗起来。匈奴筋骨强健,但论武艺却远不及楚清河,几个呼吸的功夫阿骨打就落入下风。只见长刀挥舞,寒光阵阵,这高大健硕的匈奴汉子死死咬牙,眼珠里一片猩红,想要引汉兵落入埋伏,大吼道:“退回营地!”匈奴的骑术远比大虞的军士要强,马儿也十分强健,他们有心逃走,别人根本拦不住。游击将军赵国坤驾马追赶,在经过楚清河时,眼底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像是在讥诮他胆小一般。男人漆黑的瞳仁微微眯起,没有半点阻挡的意思,赵国坤原本是他的心腹,不知何时竟然成了五皇子的人,当年他之所以会坠马,其中少不了五皇子的手笔。看着飞驰的身影,副将小声问道,“将军,咱们要不要跟上去?”楚清河摇头,用力一扯缰绳,调转马头,“穷寇莫追,既然赵国坤如此悍勇,你跟他抢什么风头?”带着大军回了城,五皇子站在城楼上,看着浑身血气翻涌,犹如煞神临世的男人,呼吸不由一滞。“楚清河,你身为辅国将军,没想到竟然如此怯懦,连国坤都敢去追那些散兵游勇,偏你带兵回城,真是丢了我们大虞的脸。”副将闻言,额角迸起条条青筋,胸膛鼓胀,恨不得冲上前跟五皇子理论。扯住他的胳膊,楚清河语气不卑不亢,“下官伤势未愈,方才与阿骨打交手时,便已经觉得有些乏力,自然比不得游击将军英勇无双,还请殿下见谅。”说着,他略一拱手,就带着手下的人离开城门。死死盯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五皇子脸色忽青忽白,不断变换,甭提有多难看了。“将军,咱们不去追击,五皇子心里怕是不痛快。”副将小声道。“跟着赵国坤去追赶阿骨打的人,全都是这位殿下的心腹,阿骨打性比豺狼,十分狡诈,你觉得那些臭鱼烂虾能有几个活着回来?”身为统帅,楚清河希望手下军士一条心,全力对付匈奴,但被五皇子收买的兵丁,就如同粮仓中的老鼠一般,不止毫无用处,还处处拖后腿使绊子,前几日有几个胆大包天的,竟然jian.yin城中的良女。像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就不顾大局的人,楚清河心中无比厌恶,所以他明知今日是诱敌之计,却没有阻拦赵国坤。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先前去追赶敌兵的将士,就跟遭灾的难民似的,飞快地折返回来,他们口中不断嘶吼着,“有埋伏!有埋伏!”站在城楼上的五皇子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