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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派人收购了苍南山度假村,之后一直以修缮的名义停业,他是在这里遇到卫覃,可他不能拿任何人的命去冒险。那一年的夏天雨特别大也特别频繁,明知道停业的度假村,这一次卫覃和他的同学一定不会选择苍南山,但那段时间盛冬还是派人去苍南山的进山路口等着,只要有大学生来游玩就拍下照片发给盛冬辨认,一无所获。而因为盛冬在这里大力种植树木,那一年苍南山并没有爆发泥石流,时间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溜走了。盛冬望着这座沉默的山,无能为力。因为他的重生,一切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他尽力去扭转那些不好的命运,可是那个人丢了,不知道散落在茫茫人海的哪一个角落,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再见。欧小贺也不见了,这个妖娆又毒辣的男人并没有出现在盛冬面前。盛冬暗中寻找多年,并没有欧小贺半点消息,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盛冬很恐惧,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欧小贺与那个大男生一起去了另一个平行时空?他会不会再杀他一次?一脚踹断他的脖子?盛冬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不用回头,听这引擎声就知道是侯迪那个风sao的货。果然车门一开,染着粉红色头发的侯迪蹦下来,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三朋,我就记得每年这个时候盛哥都会来这里当望山猴,你说这么多年他看出什么来了?”侯迪说话又急又快,跟个炮仗似的。戴眼镜的彭朤不搭腔,靠在盛冬车边装柱子。盛冬叹口气:“我看的什么说出来吓死你。你不在隐锋做你的游戏开发,拉着三朋到处瞎窜什么?怎么?青晟倒闭了?”侯迪蹦起来:“有你这么做老板的吗?天天指望自己的公司倒闭!你跑这里游山玩水,把我和三朋扔公司做牛做马,你还有人性吗?”“我没有。”盛冬眼皮都没抖一下,自己给自己扣一大口锅。“走吧,吃粤菜,我饿了。”彭朤走回侯迪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见侯迪没动,冲他努努嘴:“快点儿!”侯迪扶额:“盛哥,你能从我这绚烂的外表看出我踏实钻研技术的本质,让我管着隐锋游戏开发公司,我不奇怪,可你是怎么从这么一个闷葫芦的外表看出他有纵横娱乐圈的天赋的?偌大一个青晟娱乐公司交给他六年还没有垮掉,简直不可思议啊!”盛冬藐视他:“快点当车夫去,小心三朋等急了,亲自开车……”“哎哟我去!”想起彭朤那近乎失明的视力,侯迪着急忙慌去开车了。第5章第5章第五章侯迪一边开车一边跟彭朤叨叨:“三朋,你说咱们认识盛哥有十年了吧,你知道他每年去苍南山干嘛吗?“彭朤不做声,侯迪自顾自的说:“你说是不是当年盛哥在那里一夜情之后,那姑娘带球跑了,盛哥找不着人家,只能每年去缅怀一下。如果那姑娘想开了,也回来缅怀一下的话,就能抱着老婆孩子回家过日子了,你说这个猜测靠谱不?“彭朤还是不做声,侯迪继续摇头晃脑:“你说那姑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清纯妖艳小贱货?我就喜欢可爱型,一头黑黑直直的长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哎哟萌死我了!三朋你喜欢哪种呢?你公司旗下那么多女明星,你是不是都恍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款了?““你开过了。“彭朤冷冷的说。盛冬眼看着侯迪的车开过了,也没搭理,靠边停好车径直走进他们常去的那家粤菜厅。这家粤菜厅的门是旋转门,盛冬随着旋转门走进去,里面一个人正好随着旋转门走出来。盛冬无意间瞟了一眼,对方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高高瘦瘦的男子,与盛冬隔着一扇玻璃门,盛冬只看见他的侧脸一晃而过。服务生认得他,赶紧迎上来招呼,盛冬继续往里走几步,脚步越来越慢,刚才一瞬间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事。他终于停住脚步,疑惑的转身看着那扇还在旋转的门,莫名心慌。这时候那名白衬衣男子居然去而复返,从门口走进来,一名服务生拿着一个文件袋迎上去,笑着说:“先生,您的东西忘拿了。“盛冬终于看清了那名男子的模样:他很高,一米八左右,穿着雪白的长袖衬衣,领口有一颗黑色的小星星。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松松的裹住他细长的双腿,脚上蹬着一双白底黑边的板鞋,青春朝气。他额角有细细密密的汗,几缕碎发黏在额头,一双坚毅的眉毛下,眼睛亮亮的,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点笑意。他的鼻子又高又挺,线条优美流畅,浅红色的嘴一开一合正跟服务生说话呢。“谢谢你,我先走了。”他接过文件袋,道完谢转身急匆匆走了,出门的时候旋转门那边侯迪和彭朤进来了,径直走向盛冬。盛冬近乎贪心的用眼神一寸一寸抚摸过那人的轮廓,二十年的时光足以磨灭很多东西,可是关于那个曾经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男生,他一直清晰的记得他的样子。他将最后一块面包递到他的嘴边,他一次次叫醒晕厥的他,他接住了砸向他的石头,他用自己的手为他挡住了那么多那么重的石头,他还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就死在了他的面前。这么多年过去了,盛冬多少个噩梦惊醒的夜晚,坐在床上一身冷汗,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每当这个时候,盛冬想的最多的,是最初第一眼看到他,蹑手蹑脚从走廊退回房间,打开门天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好看的侧脸,青春、朝气,就像……就像蓬勃的朝阳。这回忆支撑盛冬走过太多太多孤独的时光,深入骨髓而不为旁人所知,这是属于盛冬一个人最深最甜的秘密。寻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果,多少次看到相似的面容,就有多少次失望而归,盛冬渐渐怀疑,这辈子可能压根没有这个人了,却在二十八岁生日前一天,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粤菜厅门口,忽然看到他。盛冬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快到承受不住了,背上起了一层毛毛汗,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进门见盛冬呆呆的望着门口,脸色煞白煞白,侯迪不明所以,拍拍他的肩,问:“盛哥,你瞧什么呢?”这一拍将盛冬拍醒了,他拔腿就冲出餐厅,旋风似的把侯迪吓得不轻,连一向冷面冷心的彭朤都罕见的睁大眼。俩人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追出去。盛冬跑到街上,只看见白衣男子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车发动起来很快汇入来往的车流里。盛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刚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