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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得话都说不出来,结结巴巴才说清楚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他。他又问我,离开六年是不是还与他有联系。我举着手臂发誓,六年里我谁也没联系过。他眼睛忽然就红了,别过头问我,“林嘉彦,六年前你究竟为何要走?”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做好了当个妖艳贱`货勾`引他的准备,却没想过他竟会问我为何离开。我是该回答他因伤心他与翟佳佳订婚,所以才心灰意冷离开?还是该说我伤心醉酒与你弟弟一夜荒唐?我觉得我说哪个他都不会信。他紧追我不放,见我不答,又问我一遍,“林嘉彦,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要走,为何一句话都没有就突然消失?”我不想回答他。我本以为我已退无可退,却未想过今日才是绝路。我看着他怔怔淌下眼泪,白仲霖,我不能回答你。我若说我爱你,你肯定避之不及,我若说我醉酒勾`引了弟弟,你更加不会原谅我。六年来你从未问过我缘由,今日为何一定要个答案?“你喝醉了是么?”他突然开口,言语温柔得不像他,我却没来由一阵心慌,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又说,“那天晚上你都记得是不是?”我如被雷劈,眼泪更加汹涌。他伸手帮我揩去脸色纵横泪水,温柔又悲伤,他说,“你后悔了是不是?所以才要走……”往常我若看见他这么生动表情,一定快活得不能自已,但现在他每说一个字我都更想要逃离。“林嘉彦,我不怪你。但现在我要你与我在一起?你要不要同意?”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我从来不知我有这么多眼泪,流都流不尽。白仲霖,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二十多年,可是你为何要现在说出口?如若你不说,我只会怪我自己;可是你说了,我就没办法不恨你。你恨我就恨我,为何要这般折辱我?我伸手抹掉眼泪,问他,“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看我,说出的话却字字是一把毒剑,插进我心里。他说:“你也很喜欢,不是么?”我从来没有这样心痛过,哪怕是当日`你与翟佳佳订婚,我都没有像此时这样,我心脏仿佛被撕裂开,浑身疼得抽搐。白仲霖,原来你不是不懂,你比谁都懂,所以你才要拿着我唯一在意来中伤我。你知我爱你,才要这般践踏我对你的爱。这就是你让我回来目的?你是不是以为找到了惩罚我的最好方法?你真是比谁都聪明,可是我竟从头至尾这样傻。白仲霖,你可曾有一丝心软?就算你恨我,我也从未伤害你分毫,我都已离开,你为何还不放过我?你都知我爱你,为何就不能有一丝感念?我不奢望你回应,不期望你待我好,只是我爱了你二十年,我活了二十六年,爱你是我唯一执念。你却要生生毁掉我。白仲霖,你要我往后如何面对你?面对我自己?第10章chapter10我精疲力竭,只想要逃,但两腿酸软,没一丝力气。白仲霖抬手,轻轻摸我头发,他说:“林嘉彦,你回答我。”我闭上眼睛,使劲摇头。他摸我头发的手缓缓往下,在脖颈处停下,轻轻摩挲……他并不看我,自顾自说道:“林嘉彦,你该知道我轻易不开口,既已开口,就不是要征得你同意。”我说:“白仲霖,我是你亲弟弟。”他笑:“我何时当你是我弟弟?”我也想笑,可我笑不出来,我说:“白仲霖,求你放过我,我不用待我如亲弟弟,但血缘相连,你若与我在一起,就是违背伦常。”真是莫大讽刺,这话竟会从我口中说出。我林嘉彦,眼中何时有过伦理纲常?我又何时,当他是我哥哥?但白仲霖丝毫未受我话影响,看来在他眼中,也没什么伦常可讲。他说:“林嘉彦,你不是女人,我不需要考虑这些。”我简直要被他气疯。我真想问问他,若是白景瀚知他今日所为,会不会把他赶出家门?但我懒得开口,白景瀚与我何干?白家的事,我一字都不想提。白仲霖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后座。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白仲霖把车飚得飞快。往常我坐他车总怕出意外,但今日我倒在他后座,手背盖着眼睛,真想就此一起毁灭。他住的本就不远,车又开得极快,眨眼功夫就到。他停好车走下来,打开车门看我。我仍闭着眼睛,不想看他。他就弯腰把我抱出来,一路抱到门口。我并不比他轻多少,但这一路走来,他竟连气也不喘。我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快跳出胸腔,震得我心头发慌。我曾无比期待白仲霖的怀抱,今日我终于得偿所愿,却得不到一点幸福雀跃。他放下我,单手搂着我打开门,然后又把我抱起,走进浴室。我从他怀中下来,讷讷说道:“我可以自己洗。”“好。”他说完就离开,我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落魄模样。鬓边的头发已被泪水沾湿,两颊泪痕还未干。我活二十六年,还未像今日这般狼狈,几乎把一辈子眼泪都流干。活像个女人,脆弱得不堪一击。我脱掉身上汗湿的衣裳,站在花洒下把自己淋个透。温热的水打在身上,我仿佛失掉了最后一丝力气,靠着冰冷墙壁脱力般下滑。真像是做了好长一场大梦……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我躺在白仲霖床上,他坐在床边看我。我大概是昏睡在浴室,他把我抱了出来。他见我醒来,就不再看我,转身出去。我起身去浴室洗漱,出来时,他已把饭菜端上桌。他也不与我讲话,只是自顾自吃饭。我扒了几口饭菜,并无多少胃口,于是放下碗筷看他。一觉睡醒,真想当这一切是场大梦,但心痛得那么实实在在,想要自我麻痹也不得。我说:“我已吃完,先回去了。”他停了筷子,说道:“你就住这里。”我摇头,“我东西都在那房子里,不方便。”他这才看我,语气平静,“那房子本就是我以前住的,你要是嫌麻烦,我就住过去。”我又想笑,怪不得他能半夜进我卧室,还知柜子里有睡袍,原来本就是他房间。我低头踌躇好久,终于开口,“白仲霖,我本是回来探病,既然白景瀚一切安好,我还是早些回去吧。”“林嘉彦,你以为我是跟你玩笑?”听他声音已然动怒,但面孔还是淡淡,不见什么表情。我真怀疑,昨夜他温柔面孔是不是我精神错乱幻想出来……我说:“白仲霖,你若真与我一起,也定不会开心。何苦为难你自己?”他看着我,开口说道:“林嘉彦,我说过的话,做过的决定,不用你来质疑。也不用你好心为我着想。”我心痛得浑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