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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怎么说呢……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心我的事情,但我母亲是个注重结果多于过程的人,如果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达成目标的方式,注定会令我不太愉快。比如……”王泽神色一凝,停下了脚步。在偌大的停车场里,零零散散地停了没几辆车,因此突然出现在他们车旁的两个西装男子,则显得非常不自然。护林员认出来了,是在山脚下遇见过的两位王泽的保镖。两位不请自来的男子见王泽注意到他们,便躬身示意。王泽露出一丝苦笑:“怎么,你们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了?”其中一个男子抽出一个文件袋,不紧不慢地拆开,从中掏出一个漆黑的移动硬盘。护林员一愣,下意识地扶住王泽。王泽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男子恭敬地说道:“请少爷不要紧张,我们可以保证,无论是我们还是夫人,都没有偷窥您私隐的行为,和打算。只是夫人得知你的预约计划后,很希望可以和你谈一谈,为了不耽误少爷的行程,便让我们先替少爷将要拿的东西带过来了。”保镖打开车门,摆出“请”的姿态。车厢内舒适的真皮沙发椅,此时此刻竟可怕得像电椅一般。“请少爷不要让夫人久等了。”半晌后,王泽对护林员说:“你想在酒店里等我回来吗。”尽管他嘴里这么说了,但王泽的眼睛却紧紧地盯住护林员。护林员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答应过会陪你的。”无论是要去哪里。第21章贰拾壹95车辆安静地在沥青道路上行驶着。王泽打破了沉默,他问:“小陈,你告诉我,这次是怎么栽的?”坐在驾驶座的保镖语气恭敬地说:“少爷,当初你在山脚下被无业流民抢劫,在替你拿回财物时,我发现了那条钥匙。”王泽将双手盘在胸前:“那只是一条钥匙。”保镖说:“你不会随随便便地将这种安全系数低的钥匙随身携带,那么只可能是你无法更换锁头的设施,比如储物柜。而当初少爷你大动周章地在这个城市里收购遗物,却两手空空地离开,自然是将东西藏在这里了。”王泽气急而笑:“那辛苦你们了啊,跟侦探似的,一点线索都不放过。”保镖说:“夫人也只是担心你。”王泽说:“你也只是为了讨好她就把我卖了。”保镖停顿了一会:“很抱歉,少爷。”王泽靠在座椅上:“我以为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所以才喊你过去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只是因为我是个自以为有眼力的人吧。”96护林员没想到王泽和这个保镖还有点交情,他看着王泽双手抱在胸前,知道他是伤心了。王泽突然问:“你话少了很多。”护林员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状况,我说过的,我的业务范围只包括树。”王泽苦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那么,我想说,”护林员慢吞吞地说,“也许不是你眼力差,只是这位姓陈的兄弟贪慕名利得很隐蔽罢了。”陈保镖安静地开着车。王泽揉了揉眼睛:“这是我听过最糟糕的安慰。”护林员说:“过奖。”97他们的车绕上了高速,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护林员随着王泽下了车,那是一栋建在山坡上的房子,从门牌到屋门口间那段短短的的路程,居然奢侈地依靠扶手电梯连接,被保养得极好的花园里连一片落叶都没有,精致得不似有人长期在这里居住。护林员马上意识到这只是其中一栋房产,或者居住在内的人认为,这并不是家。陈保镖说:“夫人在屋内等你,她在三小时后还有另外的预约。”王泽说:“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了,我会让最疼爱我的mama调你去西伯利亚的。”陈保镖弯腰:“夫人也知道这件事后少爷你会觉得我碍眼,所以明天我就会去邻市了。”王泽停下脚步:“那么只能祝你仕途顺利了。”陈保镖说:“多谢少爷。”王泽不再将视线落在陈保镖身上,他自言自语道:“两个多小时吗……真是有够折磨的。”98王泽和护林员站在房子的正门前。王泽突然说:“我有点后悔。”护林员说:“哪方面?”王泽无意识间低下头,盯着那门锁孔:“我该让你在车上等的,或者应该让你回酒店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母亲办事的极限。这次她可以凭一个可疑的钥匙将全市的储物柜都排查一次,下次有可能……”护林员抓住了他的手。他说:“没事,如果——”门开了。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言笑晏晏地从门里走了出来。她穿着精致的套装,即使在屋内也穿着鞋跟极为尖细的高跟鞋,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像是没有看到护林员抓住她儿子的动作,只是温和地笑道:“既然来了,就进来谈话吧。”护林员感觉到,王泽马上将自己的手抽离了。99护林员对“母亲”这种生物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是升学时履历书上的必填项目,也是小学作文里常见的题目,当老师的视线撇到他后,便会慌张地加上一句“写爸爸也可以”。而在一般媒体口径中,“母亲”通常都是伟大、无私的,会为了孩子牺牲一切,会忍耐丈夫的恶习和错误,并且会在时光中无声无息地老去。但显然,王泽的母亲完全不符合这种陈旧的概念。玄关的鞋架是黄花梨材质的,底层整齐地放着几双拖鞋,但他们之中谁也没有换鞋,仿佛这三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一样。王泽的母亲领着他们来到客厅,茶几上放着香气萦绕的三杯热茶,似乎就是这屋内唯一的热源了。她说:“先坐下吧。”王泽的长相与她并不相像,只有鼻子的形状有些许相似。王泽的五官是圆润且带着些稚嫩的,而王夫人则即使在漫不经心间,也透着一种掌握住他人生死的气势。王夫人捧起了一杯茶:“我儿子承蒙你照顾了。”护林员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接下这句寒暄,他的社交能力只比通俗文学作品稍高一些,而唯一可以缓和气氛的王泽,在坐下后,已经像被沙发吞下般彻底沉默了。但王夫人对自己面前两个年轻人的无礼熟视无睹:“我和他父亲工作很忙,一家人经常抽不出时间来聚聚。但没想到他居然一声不吭地自己办了休学手续,还好有你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