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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阎浮很老实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阿痴听见主人在说梦话。”白昙审视着他的表情,冷冷问:“本座说了什么?”巫阎浮想了想,实话实说:“嗯——好像……喊了几声,师尊?”“胡说!”白昙脸色骤变,多云转阴,眼看就要雷雨倾盆。“阿痴没有撒谎,主人是哭着喊的……阿痴还给主人擦了擦眼泪。”“闭嘴!”白昙当即恼羞成怒,扇了他一耳光,只打得嘴角渗出血来。巫阎浮抬起眼,抹了抹唇边血丝,自下而上的看向他,“阿痴说错话了?”“知道就好。”白昙深吸了一口气,却嗅到近处他血液散发出的香气,馋得咽了口唾沫,怒火也顿时消了。“主人,又想喝我的血了么?”巫阎浮主动把脖子凑过去,低声引诱。男子修长颈项近在咫尺,淡蓝血管清晰美妙,似流淌着汩汩甘泉。白昙吸吸鼻子,忍不住埋到他颈窝间,却只浅尝辄止地舔了几下,咬了一口就别开脸去,把他推开了,咬牙道:“不成……”离无障说得没错,他得克制。这般下去,他就变成一只蚊子了!他坐回榻上,强忍渴意,灌了几口酒,又掀开帘子透气。目光落入沙海之中,却是一惊。只见前方不辨距离之处,风沙狂舞,如卷起一道纱幕,而沙风之内,灯光如点点流火上下漂浮,一座石城的轮廓若隐若现。是——蜃楼!“教主,外面风沙大,你将帘子掩好。”离无障在外边道。随后,轿身似闯入那沙幕之内,沙砾如密密雨点般落在轿身上,发出哗哗的声响,随后,周遭便骤然变得喧哗起来。白昙将帘子撩开一角,被流泄而入的灯火照亮了脸。他真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子一样睁大了眼,惊喜地窥看着外面的世界。这石城算不得多大,主城道上的集市却热闹非凡,确如书中所言,沿路货摊上摆放着由各地来此的旅商带来的珍稀异宝,琳琅满目,甚至还有卖飞禽走兽的,不少品类他连名字也叫不上。也确如书上所画,街道两侧矗立着白色石柱,不少眩人舞伎之流便在石柱上牵了线绳,在绳上跳来跃去,抛物吐火。许多看客便往天上抛洒钱币,有出手大方的是挥钱如雨,场面甚是让人眼花缭乱。此番他们一队波斯打扮的人进来,也被当成了过路商队,便有小贩围上来兜售商品。大抵是以为轿子里坐的真是哪个波斯贵族小姐,有几个竟捧着胭脂水粉凑到近前来,都被罗刹们凶巴巴的轰了去。见谜沙已经跳下马去,左看右看,白昙也不乐意地喊起来:“喂,你们别赶着走,本座要下去看看。”离无障听见声音,命人停下来,走到轿前,掀起帘子,看清他这身打扮,不禁呆了一呆:“教主,你要下去?”白昙拖出斗篷披上,只露出一双眼:“本座要买东西!”说着,便自顾自的跳下轿去。巫阎浮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初次带他下山的情景。那年白昙第一次见到西疆的春天,也是这般欢欣雀跃,当年十五岁的少年鲜衣怒马奔驰在草原上的样子,一阵风一样,跃到了眼前来。自以为毫不在意的一日,原来,竟这般难忘。“哎,这位小姐,快来瞧瞧这对手镯!”“看看这龙眼玛瑙!”一下轿,白昙就被蜂拥而上的小贩们围了住。他披着斗篷,身形瘦小,又赤着一双戴着脚镯的脚,足白如玉,自被当成了女子,不过他倒也不介意,真的与谜沙一道,在那些小摊小贩上左挑右拣起来。巫阎浮看着他的身影,不禁眯起眼睛,淡蓝眼眸微起涟漪,姬毒偷眼看他,心下只觉古怪得很。师尊明明想整死这小子,怎么看着他开心,也像很愉悦似的?真是闹不懂。师尊心,真比海底针还难捞。“啊,啊!”一个魁梧的莽汉挤过来,他缠着长辫,长袖大襟右衽,像是个西羌人,一身膻腥味,手里捧着一个镶金的羊头骨碗,腕里盛着一团血红物事,异香扑鼻。白昙一闻之下,就有点犯恶心,浑身发热,他捂住嘴:“什么东西!拿开!”西羌大汉大咧咧的连比带划,咿咿哇哇不知道在说什么。索图将那西羌人一把挡开来,向他解释道:“教主,这是羊胎香,给,给女子调身体,取悦丈夫用的……”“滚!”白昙干呕了一下,止不住地反胃,却一伸手将那见势不妙想要溜走的西羌人的长辫子抓了住,“等等!”那人听出他是个男子,又见其他几人眼神不善,吓得面如土色,改了这一带通用的吐火罗语:“几位大人,饶命!”“把那东西扔了,我有话问你。”白昙捂着口鼻,指指羊胎香。西羌人不情不愿依言照办:“你,你说!”白昙扫了一眼其他人,让他们非礼勿听,就把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你是卖药的是吧?”西羌人点点头。“那你这儿,有没有给男人用的?我的意思是,”白昙脸上有点发烧,好在蒙了面,他也便直言不讳,“失了阳精以后能补身子的。”“哦——”西羌人恍然大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觉这人身上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气,根本就不像个正常男人,难怪需要补。他咧开嘴:“有是有,但那东西得现杀现取,你得付双倍价!”“好说。”白昙冷冷一笑,从怀里取了一片金箔与他。西羌人立时双眼放光,把金箔揣进怀里,左右一看:“你,跟我来!”作者有话要说:【大秦】:今之罗马。【眩人】:今之魔术师。第18章西羌人立时双眼放光,把金箔揣进怀里,左右一看:“你,跟我来!”“教——你要去哪?”离无障见白昙跟着那西羌人走,连忙跟上。“不许跟着本座,谁也不许!”白昙却声色俱厉地喝止道,连谜沙也被他瞪了一眼,被离无障扯了回来。他独自跟到了西羌人摊位处——一个可堪容纳数十人的帐篷。厚皮帘子一掀,腥气冲天,里面赫然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笼子,什么异兽都有。西羌人大摇大摆,径直走到其中一个笼子前,从里面拽出一条通体金红的雄鹿,那鹿双目充血,四蹄乱蹬,焦躁不安,显是发情的征兆。“百年一遇的高原麒麟鹿,贵人有福了。”说着西羌人哈哈一笑,把辫子搭到脖子上,从腰间摸出一把剔骨尖刀,挽起袖子手起刀落,一下子便斩断了鹿头。鲜血泉涌而出,散发着股股热气,西羌人拿骨碗盛了一碗,又把鹿身翻了过来。只见那鹿腹之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