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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摇着头唉声叹气,竟是和王语嫣异口同声地感慨道,说完看了对方一眼,王语嫣仍是那副不为所动的冰冷模样,段誉却涨红了脸,笑的像是个傻子。“要输了吗?”虚竹忐忑不安地问道。“不一定。”苏梦枕看着仲彦秋的侧脸,微微扬起唇角,“你且看着便是。”的确是不一定,虽然仲彦秋那自毁城墙的一子丢了半壁江山,但是也清出了大片棋盘,摆脱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处境,腾出手脚来重新筹谋,一点点蚕食吞并。又百步后,段誉展颜道:“要赢了!”果不其然,苏星河举棋游移半晌,最终放下手叹道:“我不如先生多矣。”而后他退开几步,走到身后的木屋前,道:“先生请。”他身后那木屋建造得颇为奇怪,无窗无门无处可入,仲彦秋整整袖子,劈开木板而入。屋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因为无门无窗黑漆漆地只有他破门进来的洞隐约透出了些光亮,仲彦秋环视一周,听得隔着墙壁有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既是破了我的棋局,便是有缘之人,快快进来吧。”那声音极为和蔼慈祥,没有半分恶意,仲彦秋挑了挑眉梢,在那板壁上敲了敲,板壁早已腐朽,被他一动当即破了个洞。板壁的后面仍是一间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却又一个人影在半空中悬着,乍一看见颇有几分鬼魅的惊悚感。“快快过来,让我好生看看你。”那人影道,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并非漂浮在半空中,而是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房梁上。仲彦秋站定,也不见礼,只打量着那个人,虽然声音苍老,但从外貌看那人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须发不见半根半白,脸上洁白光滑没有一点皱纹,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气度闲雅,可以说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了。如果上个世界的无崖子再高大些,脾气再软和些,年龄再大一些,就和眼前之人一模一样了。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无崖子了。“好孩子。”无崖子看着仲彦秋,对他的面容也是极为满意,又挑了几个问题考校,仲彦秋也是对答如流,无崖子自然是不能更加满意。“你再过来些。”无崖子伸出手搭在仲彦秋手臂上,仲彦秋能感觉的一股内力缓缓探进来,隐约试探着他的底细,仲彦秋也不刻意控制,自然而然地运起内力抵抗。仲彦秋的内力运行方式参考着逍遥派的典籍进行过多次修改,糅杂了北冥神功,小无相功等等逍遥派的秘籍,取长补短融合进他本身的修行之中,因此既像是逍遥派的功夫,又跟逍遥派的任何一门秘籍不同。这种特征落到了无崖子眼里……无崖子吞了吞唾沫不死心地又探查了一遍,仲彦秋也放开了任他探查。一刻钟后,无崖子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徒儿参见师傅。”能够真正将逍遥派诸多典籍融会贯通的,天下间除了他师傅逍遥子外,再无第二人。第六十六章逍遥派的开派祖师逍遥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无崖子自己都记不太清楚那人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是个极为潇洒俊朗的男人,风流闲雅如魏晋名士,青袍广袖似乎随时会凌风而去。逍遥子也许真的是仙人也说不定,那些他传授给他们的功法,无崖子自认天资称得上这世间第一流的人物了,也只能做到专修其中的一小部分,穷尽了毕生的时间与努力才算得上是小有成就,距离逍遥子的境界仍不知有多远。这还只是武学,除此之外逍遥子还精通星象医卜,琴棋书画,农耕经济等等,书山无尽学海浩淼,一个人究竟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做到如逍遥子这般。天底下只会有一个逍遥子,也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走到这般境界。对于仲彦秋过分年轻的容貌,无崖子也没有半点异议,当年逍遥子教导了他们数十载,面目仍然一如初见,现在不过改换了一张面皮,又有什么好让人吃惊的。哪怕他是亲眼看着逍遥子把掌门指环传给他后溘然长逝,轮回转世借尸还魂之类的故事他多少也是听过几个的。既然是仙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作为被逍遥子捡回来养大的徒弟,无崖子对自己的师傅总是有着本能的恐惧与近乎无条件的盲目信心。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眼睛看着仲彦秋的衣摆,似乎能把那里看出朵花来一样。“丁春秋那厮,我已经处理干净了。”仲彦秋沉默一下,挑了个让自己火气不那么大的话题开口。“徒儿不孝,劳烦师傅费心了。”无崖子低眉顺眼地答道,他的两个徒弟都是在逍遥子离开之后收的,按逍遥子的收徒标准,丁春秋和苏星河大抵都是不怎么合格的。“你倒也知道自己叫人费心。”仲彦秋淡淡道,注意到无崖子戴在手上的八宝指环,那上面散发着他无比熟悉的波动,他在很多地方都感应到过类似的波动,在那些流传着种种可怕传说的物件之上。仲彦秋俯下身,指尖轻轻在无崖子的八宝指环上点了一下,烟气如雾般从指环上飘散开来,无崖子看不到,只觉得屋里不知为何骤然冷了起来,甚至让他有点想要打哆嗦,仲彦秋却是无比清楚地看到指环之上飘荡起的烟气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形,起初还是模糊不清的,后来却是越来越凝实,直到最后显出一个男子的模样来。白衣玉冠,端方儒雅,一双眼眸是极为明亮的,他笑着拱手,清清淡淡道了声谢,嗓音轻飘飘的仿佛蛛丝垂悬。这个世界的逍遥子。他温温和和地笑着,像是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口音了带了几分江南地界的吴侬软语的味道,“无崖子他们几个,你就随便教训吧。”他很是无所谓地说道,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无崖子,“明明小时候还是个好孩子呢,长大了可真是让人头疼。”“养不教,父之过。”仲彦秋说道。无崖子是逍遥子一手养出来的,有了什么问题也是逍遥子的责任。“教不严,师之惰,对吧。”逍遥子歪歪头,满脸无奈,“被人莫名其妙堵在门口硬是塞了一堆东西,也是很让人讨厌的。”“我可是受够啦。”他的语气就像是个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活了太久太久,知道的太多太多,可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情了。”“那你可以……”仲彦秋还没说完,逍遥子就先开口道:“我可以不教他们,对吗?”仲彦秋不说话,他自己也能很开心地说下去,“但是很有趣啊,你不觉得吗,我的后辈?”仲彦秋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