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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清的欠债。三人一同回到别墅,祁寄这时才发现赵明臻是穿着拖鞋跑出来的,玄关上第二双男鞋正属于他,别墅里也没有祁寄想象中的其他人。不仅如此,祁寄还发现屋里有些乱糟糟的,客厅几个角落的东西都有被挪动的痕迹,还尚未恢复原貌。赵明臻让裴俞声坐在沙发上,疑惑:“怎么又把衣服套上了?绷带还没换上……”看着肩颈肌rou.紧绷,还在不住冒冷汗的裴二少,他又打住了自己的问题:“算了,二少先别说话了,节省体力。”说着,赵医生帮人把上衣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沾了血的衣料从伤口上揭下来。衬衫完全被脱掉的瞬间,尚在皱眉的祁寄都愣住了。刚刚一抹一手血,祁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预估,但亲眼看到男人真正的伤势时,他依旧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祁寄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几日未见,裴俞声居然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原本肌rou.紧实、轮廓完美的后背此时已经被重重叠叠的伤痕彻底撕开,每一道长长的伤痕都贯穿整个背脊,边缘还像爆炸一样裂开,留下参差不齐的破裂痕迹。裴俞声的后背几乎已经找不出一块好rou,整个背脊一片血rou模糊,虽然伤口上被抹了一层透明的药胶,但很多部位还是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来,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看得人触目惊心。如此严重的伤势之下,不说剧烈活动,就算站稳都相当困难。也不知道裴俞声刚刚是怎么跑出去追上的祁寄。饶是祁寄再怎么想同人撇开关系,也没办法在这样的伤势面前无动于衷。“……为什么伤会这么重?”赵明臻重新在伤口上涂抹着药膏,闻言有些犹豫,似是不知该不该说。先开口的反倒是裴俞声。他声音喑哑:“我回了一趟B城,这是我父亲打的。”祁寄皱眉。父亲?赵明臻叹了口气,补充道:“是用手杖打的,还把棍上的倒刺放了出来,打的时候直接把rou给勾开了……”虽然只是文字描述,他的话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惊愕之余,祁寄还捕捉到了一个词。手杖?他想起了之前那次两人在海边,裴俞声手臂上那道明显是被棍状物击打所形成的淤伤。难道那一次也是裴父用手杖打的?可裴父为什么要这么做?祁寄不懂:“为什么会下手这么重?”裴俞声正要开口,却被突来的闷咳打断,咳声牵扯伤势,更看得人心惊胆战,赵明臻担忧道:“不然我来解释……?”裴俞声却看着祁寄,哑声道:“没事。”祁寄不懂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看着自己。这种视线让祁寄仿佛被重石压在心头,追得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裴俞声声音嘶哑,却不减清晰:“因为我和他出柜了。”祁寄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出柜?裴俞声又咳了一声,吓得赵明臻给他缠绷带的动作都微顿。不只是伤口看着狰狞血腥,裴二少还因此伤到了内脏,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但面上来看,男人却并未表现出来,连声音都如此冷静:“我告诉他我喜欢男人。他不同意,打了我。”祁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该不该问,但男人的狰狞伤口在眼前挥之不去,犹豫之后,他还是道:“那也不该打这么重……您没躲一下吗?许阿姨也不同意?”“她在欧洲开会,不知道我回B城的事。”裴俞声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间带着难掩的血气,“我没躲,这是必须的。”祁寄不懂:“必须是什么意思?”“清理门户的必要过程。”裴俞声道,“打完我就和彻底和裴家断了关系。”“断绝关系?”祁寄微愕,“怎么会,这么严重……?”裴俞声按了按眉心,神色间难掩疲倦,沉默一会儿后再开口,他的声音更加喑哑。“如果不断绝父子关系,他就会在我身边无孔不入地安装摄像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而我还不能抵抗他。”断绝关系在法律上并没有多少效力,但对裴家来说,这却是一种宗族内部的正规程序。如果不这么做,裴俞声自己的所有势力都会受到直系父辈裴啸林的监控,甚至包括那些从许家继承的部分。为了反抗裴啸林,他必须整.肃自己的力量。所以裴俞声才故意激怒裴啸林,让他在祠堂杖责被罚跪的自己,然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主动完成清理门户的流程。这种事听起来并不好理解,甚至很是匪夷所思。但祁寄听着,却想起了贺修曾经说过的,温初明当初被安排假死的事。那时候拿两个年轻人的未来任意妄为的,也正是裴父本人。想到这,祁寄忍不住道:“伯父还这么强势,那温先生岂不是很危险?”话已经出口,祁寄才意识到不对劲。裴俞声和温初明的事,哪里轮得到他来管?但还没等祁寄将这话掩盖过去,裴俞声却已经皱眉问:“温先生是谁?”祁寄抿唇,压下心头不适:“温初明先生。”他以为裴俞声是在装糊涂,却没想到裴俞声仍是一脸疑惑,神色不似作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祁寄蹙眉:“裴总出柜不就是为了温先生吗?”裴俞声的神情愈发古怪,原本低哑的语调也不由拔高了些:“我为什么要为温初明出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裴俞声甚至连祁寄怎么知道的温初明都不清楚,“你怎么认识他?因为贺修吗?”祁寄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是赵医生之前告诉我,裴总因为温先生的过世,得了PTSD……”裴俞声转头看赵明臻:“这是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他虽然因为伤势过重而略显虚弱,周.身气势却并未消减多少。赵明臻忙解释:“是上次来别墅给二少做体检的时候。那时还不知道温先生活着的消息,我们担心提起他会刺.激到二少的情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