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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来。”他这样对叶盛说道,“这么个人,怎么都不懂委婉呢?有些事情,私下说一说便是了,还要这么大张旗鼓上折子,啧啧啧。”叶盛道:“这位上头有人,大人还是谨慎些为好。”赵图道:“南安南安,哪里那么容易安定下来呢,后头说不定不用我动手,这位自己就得走呢,不急,我可不急。”。回到自己的县衙门口的时候,只见之前围着没走的那些学生已经散去了,阿绶松了口气,也懒得绕后门,便直接从前门进去。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十分勾人的香味,阿绶循着香味往里面走,便看到贺鹏和谭星正带着衙门里面其他的人一起吃东西。看到阿绶回来,贺鹏笑了笑,道:“大人回来啦,要不要一起吃一点?这可是我们泉州的特色哟!”谭星献宝一样捧着个碟子过来了,道:“蚵仔煎,大人吃过没有?”阿绶眼睛量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蚵仔煎,于是便十分顺手地接了过来,道:“正好肚子饿了,便一起吃吧!”谭星嘿嘿一笑,自己又拿了一碟,道:“看到外面的学生们走了,所以就把兄弟们叫进来吃点东西压压惊,这些学生还是读书人呢,看起来可太可怕了!那么凶!”贺鹏笑道:“能不凶吗?不凶怎么能砸县衙?”阿绶没说话,只认真地吃了一口这古代的蚵仔煎,只觉得这蚵仔肥美硕大,颗颗是rou,丰盛多汁,好吃极了!。。。59、白切鸡…过了十日又在衙门门口看到听泉书院的学生的时候,阿绶并没有太意外,她早就知道之前的那一次只是个开始。知州拿着她的折子迟迟不回复,她手里没钱也没法处理接下来的鸡零狗碎的事情,眼看着南安县衙连锅都要揭不开,眼看着她就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没钱而被穷死的知县……摸了摸下巴,她回头问金水:“我们送去京中的信,有回信了么?”金水道:“理应送到了,只是离得太远,也没法去问。”阿绶想了想,也没追问什么,只带着金水从县衙后门进去了。而那些热火朝天的学生们正在嚷嚷着女人无能,女知县无能之类的话语,声音之洪亮,几乎要把房顶给掀开了。贺鹏看到阿绶从后门进来,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色,道:“我已经让谭星带着衙役到前头去了,等会儿就直接把这些学生给赶走。”阿绶笑了一声,道:“赶走?赶走做什么?既然都带人到前面去了,直接把带头的那几个抓了扔牢里去。”贺鹏痛快地应了下来,正要找个人出去传话,忽然又犹豫了一下:“这样会不会不好?到时候听泉书院那边更多幺蛾子可以闹了吧?”阿绶道:“他们的行为叫做公然冲击朝廷办事机构,叫做大不敬,就只用抓着这一点,就可以让他们乡试不能考省试不能去这辈子只能做个白身。”贺鹏恍然大悟,顿时眉开眼笑了,道:“是我被之前他们砸了县衙还没追究责任给吓到了,大人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该怎么做了。”“去吧去吧,别让他们在外面吵吵,简直吵得头疼。”阿绶摆了摆手,去了内堂处理应该处理的文书。贺鹏的脚步罕有的轻快——事实上他到了南安县之后也是感受到了诸多憋屈,这小小的南安县,竟然有多得不可思议的掣肘之处,仿佛每个人都有背景每个人都有后台,他谁也惹不得谁也惹不起,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看着谁都要喊爷爷,而今天……终于能出一口气了!虎虎生风地走到了衙门大门口,他向谭星耳语了几句,谭星也是眼睛一亮,立刻命人把带头的那几个学生给抓了起来。学生虽然年轻又凶狠,但毕竟是比不上这些粗壮结实干体力活的衙役,很快就像被抓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到了衙门内,有人看管了起来。顿时,衙门门口的学生们仿佛炸锅了一样,开始大声嚷嚷起来,说他们仗势欺人说他们欺压百姓,一时间简直是群情激奋。贺鹏闲闲地掏了掏耳朵,阴阳怪气道:“欺压百姓?我们这是为了百姓除害!你们公然违抗朝廷,还敢冲击衙门,已经与乱党无异!”这话一出,门口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却是不敢再闹腾了。贺鹏嗤笑了一声,让人把那几个带头的学生给直接扔去了牢房,又嘱咐了谭星,只要有人再带头,就打一顿扔牢房,说完之后便回身去堂中给阿绶复命了。这些听泉书院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这样强硬的对待之下,他们也不太敢硬碰硬,于是三三两两萌生了退意,不多一会儿便散开了。谭星在门口看着那些学生离开,倒是长长松了口气。堂中,贺鹏对阿绶说了衙门门口的事情,然后道:“不知道下次是不是朱登带着人来了。这次我们也算是彻底把朱登给得罪透了吧?”阿绶笑了一声,道:“得罪就得罪了吧,反正我们南安县现在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自己都要过不下去了,管那些书呆子做什么?”贺鹏叹了一声,道:“这算不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阿绶道:“怎么不算?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有什么怕的?不就是一个朱登,就算是赵图来了,我也照样关他到牢里面去了。”。在县衙忙碌了一天,把现在能做的事情都列了一下,和贺鹏商量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之后,眼看着到了傍晚,阿绶便按时下班回家去了。一回到家,刚进门,阿绶便觉得家中气氛有些微妙。鹿桓看着她回来,倒是还笑了笑,道:“回来得正好。”阿绶却直觉有些奇怪——不说别的,鹿桓突然在门口出现就很奇怪了,这几日他明明在埋头做一个什么算数,哪里有时间跑到外面来站着?看了看左右,她问道:“鹿哥,你今天没做数学题了?怎么跑出来了?”鹿桓忍着笑道:“今天家里来了客,家里没人招待,于是我就来招待一二。”“客人?什么客人?”阿绶一头雾水了,“是谁来了?我怎么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