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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通告,再没有程襄这个字眼时,她才发现,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孤单,那种可以吞噬内心的黑暗和寂静,让她几近崩溃,她失去的,不只是爱情呐!谁也没有料想到最后的结局,就像叶兹夏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也会被冠上杀人的名头。寒冬已过,初春的脚步渐渐走来,三月的阳光灿烂,山野里的叶兹夏在狂欢。叶兹夏接了一份MV的拍摄,在拥有宽阔的私人种植园的平川郊区,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她跑过崎岖的山路,躲过杂乱的石子,穿过茂密的树林,最终见到的,是温暖如昨的爱人。一帧又一帧画面衔接,叶兹夏看着屏幕里无忧无虑的自己,很久远的错觉。她深刻地感受到,自然的美好,堆积在心里的抑郁,慢慢消散,她拥抱河流山川,在阳光下静默,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夏夏,夏夏。”一遍又一遍。她睁开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多日不见的,却每每在梦中浮现的人:“程襄,好久不见。”是故作冷漠?还是早已淡忘?程襄没有把握,他一步步走进,想让面前的女孩看清自己的眼睛,看清自己眼中的人。“夏夏,你一直在躲避我,不肯见我,我想,我们还是需要谈一谈。”程襄看着叶兹夏的眼睛,努力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真挚。还是和之前一样,叶兹夏满脸明媚的笑:“程襄,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呢?好,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是,你一直不喜欢我,那我又有什么办法?”“不,不是的,夏夏我是喜欢你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阳光下,程襄温暖的笑容,几乎就要融化山里残存的冰雪。“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开始,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开始。”叶兹夏听见自己的心跳,原来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为他心动,真是,荒唐至极!叶兹夏不曾知道,程襄是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说出那样一番话,她只看见,舍念念的脚步,在一步步靠近,带着微笑,像山野里的精灵。她仰起头,右手抚上小腹,口型无声:“叶兹夏,你答应过我的,你分明早已答应过我的,我不能没有程襄,我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爱情这个东西,岂止复杂这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叶兹夏不禁埋怨自己的老爸老妈,为什么从来只给她看见爱情的美好?倘若,舍念念的出现,不在所有人都预料,那么,接下来出现的,疯狂的男人,更是不在所有人都预料。好似埋伏已久的狼群,饥饿地等待夜半出现的猎物。舍念念站在叶兹夏和程襄的面前,面容比游山玩水的游客还要冷静,她问程襄:“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不想要了?”“念念,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孩子原本就是无辜的,你不能再让他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在一个没有任何爱而言的环境下成长。”这样据理力争的程襄,这样抛弃了善良的程襄,叶兹夏从来没有见过。“勉强?你和我上.床的那天晚上,就没有想过勉强么?在你肆意妄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勉强么?”多么羞耻的一句话,程襄却知道,全部都是事实:“程襄,既然你是男人,就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程襄低下头,沉默半晌,三个人之间,安静的只剩下远处工作人员吵嚷的声音,叶兹夏不知道程襄会不会妥协,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这场三个人之间的闹剧,她置身其中,像一个悲情剧的主角,更像是一个搅乱剧情的过客。程襄缓缓抬起头,他看了一眼叶兹夏,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坚定:“舍念念,那晚上我喝醉了,我应该负责,可是,我不能拿我和夏夏,和你三个人的幸福去交换,或许,这其中,还包括那个孩子,他的出生,注定不会是快乐的。”“因为我是男人,我对你存有愧疚,我唯一能补偿你的,便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你需要的一切,我都会尽力去完成。”“我需要的,呵呵!”舍念念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付出了一切,却只能得到这个男人的愧疚,她颤抖着:“我需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你的爱啊!”伴随着舍念念绝望,远处是工作人员慌乱的叫喊,叶兹夏转头,看见四散着跑向自己的人群,她听见自己经纪人的声音:“夏夏,快离开哪里,这是个疯子,疯子。”人群追赶着的,是一个□□着身体的男人,那男人手中挥舞着的,是写有叶兹夏名字的白布。很快的速度,没有人能追上那个疯狂的男人,如蛰伏的狮子,快速的出击。她看见那个人靠近,仿佛能够看见那个人眼中的自己,在熊熊大火中,旋转跳跃,犹如飞蛾扑火,只求瞬间的光明。。下一秒,她倒在了谁的怀里?叶兹夏闻到熟悉的青草香,她抬头,看见程襄明亮的笑容:“夏夏,没事了,不要怕,不要怕。”第一次,被程襄以守护者的姿态保护,那感觉,不要太美妙,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看清,这样守护着他的程襄,她第一次看见,也是最后一次。舍念念痛苦的尖叫席卷了所有人都耳膜,那个疯子早已被随后赶来的工作人员按倒在地,痴傻地笑,口中反复念着叶兹夏的名字。而舍念念,伏在草地上,白色的连衣裙上,是慢慢弥散的血迹,一点一点,刺在叶兹夏的眼里。因为程襄的保护,叶兹夏躲过疯子的狂扑,而舍念念,不幸地,被疯子挥舞的手臂推到在地,包括那个还在他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摔落在地。舍念念的哭喊,让叶兹夏感受到彻骨的冰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流散,是那个无辜的生命,又或者是她早已夭折的爱情。眼前的画面,是程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他下意识放开手臂,跑到舍念念身边蹲下:“念念,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程襄,程襄,你帮帮我,我很痛啊!”舍念念靠在程襄的怀里,语气哀求:“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就快要没有了?”“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程襄抱起舍念念,安抚她,也像在安抚自己:“你放心,你不要怕。”最后一句话,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就那么闯进叶兹夏的耳朵里,让她心安的字眼,也是让她心碎的字眼。叶兹夏和程襄的故事,随着这漫山的冰雪,在热烈的阳光下消融如海。又是一个深夜,叶兹夏坐在床上,白天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出现,像按下了重播键的音符,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倒下的舍念念,染血的白纱裙,惊慌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