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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完地址又把手机交还给谢承冬,这时,忽然用一种尾音带点儿笑意的语气问谢承冬,“为什么把我拉黑?”谢承冬动作一顿,他没想到余路衍会提起这茬,就没有搭腔。余路衍把脑袋靠在位置上,偏过头似笑非笑盯着谢承冬紧绷的侧脸,语出惊人,“因为和我上了床?”谢承冬咬了下牙,把手机固定好,抬眼看着余路衍,正儿八经的说,“那只是一个意外。”当时他们都喝醉酒了,他醉得几乎不省人事,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的就跟余路衍上了床,那些破碎yin靡而混乱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谢承冬有点儿喘不过气了。余路衍的笑容更深了点,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芒,他觉得谢承冬如今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用可爱去形容一个二十七的成年男人有些怪异,但放在如今的谢承冬身上却是出奇的和谐,让他想回味这只小猫伏在身下的滋味。“既然是意外的话,为什么还那么在意的把我拉黑,”余路衍说着,恍然大悟般,盯着谢承冬一字一字道,“还是说,你怕钟祁知道啊?”第2章狭小的车厢因余路衍一句话变得更加逼仄了,谢承冬感觉氧气都少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瞥见车视镜里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羞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再看着好整以暇的余路衍,烦躁的将车窗往下摇了点,语气都刻意疏离了三分,“不关你的事。”他说着,终于在这寥寥几句的谈话里找回理智,发动了车子,神色却很紧绷。余路衍轻轻笑了声,“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件事就算发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把我当野兽一样防着吧。”谢承冬抿得很紧的唇动了动,“别再提了,当做没发生过吧。”他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余路衍沉吟一会儿,终于不再撩拨顾承冬,他靠着脑袋,看似在休息,实则用余光在悄悄打量谢承冬——谢承冬的下颌线很流畅,五官有点寡淡,不笑的时候甚至会给人清冷的感觉,但一笑起来,眼睛会微微弯着,犹如原本薄薄的湖面破了冰,看着很是赏心悦目。余路衍是见过谢承冬笑的,大多数是对着钟祁,他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这一会相处下来,他就确定谢承冬对钟祁还是有意思,不然也不会一提到钟祁就敏感得像只刺猬,二十年了啊,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还真是纯情。谢承冬其实是知道余路衍在看着自己,实则余路衍也没怎么掩饰自己的目光,他有点坐立不安的,但又不想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只好当做不知道,佯装专心致志的开自己的车。过了会,余路衍舟车劳顿,想来是真的累了,才放弃了对谢承冬的目光扫射,闭着眼睛休息,谢承冬悄然的松了一口气,满弓的神经线才一点点松弛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转头去看余路衍,余路衍的侧脸有棱有角高低起伏,是东方人少有的深轮廓,鼻子长得尤其好,高挺的鼻尖有点儿翘,双唇饱满,中和了他凌厉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谢承冬忽然想起,余路衍这种唇形是最适合接吻的,他胡思乱想着有点走神,直到有人对他按喇叭才手忙脚乱的发动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了目的地,很有名的公寓区,地价很高,按照余路衍的个性,估计把那一层都买下来了,虽然谢承冬很不愿意承认,但其实他比钟祁还要更加了解余路衍的性格,倒不是因为情敌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是他曾经被钟祁差使着做了余路衍大学整整四年的尾巴,要不了解实在也很难。他想,自己真是贱啊,竟然连伺候情敌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谢承冬暗暗叹了口气,这时余路衍也已经悠悠转醒了,他便提醒,“到了。”然后率先打开车门,绕到后车厢把余路衍的行李搬了出来。余路衍接过行李说了声谢,谢承冬任务完成,松了一大口气,“那我就先走了。”“不上去坐坐?”谢承冬可不认为他们两个有叙旧的必要性,皮笑rou不笑的说,“下次吧。”余路衍没有勉强,目送着谢承冬一刻都不逗留的离开,他站在夜色里,路边的灯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也照亮了他眼里盛满戏谑和兴致的光芒。到了家,谢承冬给钟祁发信息说已经把余路衍送回去了,钟祁给他发了条语音,“我知道,路衍跟我说了。”音色里都透露着喜悦,谢承冬倒在沙发上,反问自己,他到底图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堪?他难得的没有回钟祁的信息,快速的洗漱后趟到了床上去,余路衍回来,无疑是在他身边埋了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哪一天他和余路衍的事情就被爆出来,想到这里,谢承冬烦躁得转了好几次身。在钟祁眼里,余路衍是完美无缺的,家世相貌人品样样好,但那是因为钟祁没有真正的去接触过余路衍,余路衍这人,表面看着毫无架子,其实骨子里依旧是带点恶劣因子的,只不过余路衍给自己披上了一层优雅的外皮,让旁人无法察觉。高一入学,余路衍代表新生上台发言,穿着干净熨帖的校服站在国旗下,十六岁的少年还是纤瘦的身姿,但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阳光落在他身上,他像是光里走出来似的,这样美好的画面,想必会成为许多人校园生活里少有的值得回味的青春。尽管太阳把谢承冬晒得睁不开眼,余路衍的身姿还是分毫不差的印入了谢承冬的眼里,同时的,也印入了钟祁的心里,谢承冬从未见过钟祁露出那样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道洁白得不能玷污的白月光,眼神真挚而热烈,从那一刻起,钟祁就沦陷了,而谢承冬还没来得及表达出口的爱意,也在这一天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他躺在床上想得有点杂,脑袋乱七八糟像灌了水,很久才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暧昧旖旎的梦,他被人按在床上贯穿,有粘腻的吻从他的后颈一路吻到尾脊骨,他舒爽得浑身颤抖,发出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呻吟声,汗从他的额角低落,男人的身体很火热,力度大得不断往前颠簸,就像一只在海中漂泊的小船,他逐渐有点受不了了,求饶道,“不,不要了......”男人含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低的喊他的名字,“谢承冬,我是谁?”他在情/欲里找回一丝清明,费劲的扭头去看,男人有一双狭长的眼,眼里的火光像要把他吞噬,谢承冬猛然惊醒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快速的掀开被子,借着遮光窗帘未拉上一角泄进来的光,他看到自己裤子上已经湿了一块,脑袋轰顿时隆隆的响。怎么会做到这种梦,对象还是余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