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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的人早得到了消息,云川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等着她,看到她下桥,冲过来兴奋地唤道:“阿姐。”云川十岁,比她小四岁,母亲身体不好,生下云川不久就去了,云川从小就是她教养长大的,长姐如母,云川对她很是依赖。沈容染牵着云川的手带着他进府,云川一跳一跳地尽显小孩子的欢愉。“江岭,阿姐没在府中,你可有好好学习功课。”沈容染笑着问云川。云川,小字江岭。“阿姐不知道,新来的先生可厉害了,经常罚我。我哪敢不好好学。”云川扁嘴对云洛寒抱怨。沈容染笑着,好奇是哪位先生能管住这个小魔王。“那阿姐可要见见你新来的先生。”云川说:“不用见,阿姐认识。是林迟哥哥。”说着已经走到了云王的书房外,沈容染放开云川的手,柔声道:“你去玩会,阿姐等下来找你。”云川扁嘴,不情不愿说:“好,你快点哦。”沈容染揉了揉他的头,点头。“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揉头,会长不高的,阿姐记不住,林迟哥哥也记不住。”云川边走边抱怨,沈容染失笑。沈容染轻敲书房大门,朗声道:“爹爹,云霜求见。”“进来。”云王坐在书案后,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闭目不知再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睁眼说:“霜儿回来了。”沈容染走到云王对面坐下,问道:“嗯,爹爹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云王长叹道:“你出宫来找我的那件事。”书房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云想容的声音随后传进。“伯父,云裳求见。”“进来吧。”“你们俩都应该知晓了近来京中的传言。”云王看着女儿和侄女,眉头紧皱。两人点头。云王问云想容。“裳儿,你怎么看?”云想容无奈一笑,说:“这种事情史书上都有先例,若说是谣言也不算,可若是放任不管,终究对云家不利。”沈容染无奈。“可嘴长在人家身上,越是不让说,越是要说。”云王看着女儿,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陛下的态度。”沈容染说:“陛下对女儿一切如常。”云想容说:“与其想那些,我们不如来解决可以解决的问题,外人是怎么知道洛寒和林迟的关系的?”云王怒道:“府中传出去的,那个家奴我已经杖杀了。”“伯父,侄女斗胆问一句,林迟可是你的人?”云王摇头,眸中隐怒。“不是。”沈容染叹气,林迟肯定是因为云王把她送进宫心中意难平,毕竟当年是云王亲口应下的,只要他得胜归来,就将女子许配给他。“过几日我就要回封地了,伯父千万小心林迟。”云想容出言提醒。云王点头,感叹说:“若裳儿为男子,我云家何愁后继无人。”“伯父宽心,川弟聪敏。”第七十四章朱墙立美人10沈容染回宫的时候正逢月色初升,西边暖阳尚未落山染红了一片云彩,东边弯月已经静静挂在白云之中。沈容染走在宫道之中看着月升日落,一日之中日月尚且有两次相会,她和君墨吟也不能一直心存隔阂。她朝着君墨吟寝宫方向问:“陛下在哪里?”“回娘娘,陛下还在御书房。”沈容染说:“去御书房。”“参见娘娘,娘娘来的正好,陛下和林将军在里头,发了好大的脾气。”沈容染到时,管事公公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御书房门前走来走去看到她就跟看到救星似的。沈容染眸色微敛,说:“既然陛下和林将军在谈国事,我还是先回去。”书房的门打开,林迟一袭白衣从中走出,身影落在沈容染眸中荡起点点波澜。“娘娘,臣和陛下已经谈完了。”沈容染点头,问道:“将军今日进宫,怎么穿的便服?”自他回来,她见他不是身着铠甲,就是身着朝服,这般公子如玉的样子大抵南杏雨日日在府中得见吧。“回娘娘的话,陛下今日带臣微服出宫。”林迟拱手道,“娘娘,臣告退。”“将军慢走。”沈容染走进御书房,君墨吟坐在窗边,身边是一方棋局,他正看着棋局发呆。沈容染轻声唤道:“陛下。”“洛寒,你的棋是谁教的?”沈容染回答。“叔父教的。”云洛寒的叔父,云王的嫡亲弟弟,娶了长公主生下了云想容的那位,是个当世有名的才子。君墨吟又问。“林将军的棋又是在哪里学的?”沈容染站的累,自己坐到了君墨吟的对面,手上拈着一颗旗子摩擦了两下,答道:“我教的。”“那你也教教我好不好,他方才赢了我。”猝不及防的一句回答,沈容染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下,滚动了几下稳稳落在一点。沈容染抬手将它挪了个位置,说:“好。”男子修长的两指夹着一颗白子悬在棋盘之中,白玉的棋子衬得男子的手越发白皙,不像林迟,持白子显手黑,持黑子相得益彰。棋子落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容染摇了摇头,失笑,怎么又想林迟了。棋盘之争不在一朝一夕,沈容染和君墨吟你来我往的下着,直觉君墨吟的棋艺应当不输林迟,不输她。御书房内很安静,有袅袅轻烟萦袖,棋子落盘的声音间或响起,沈容染撑着下巴慢慢地睡着了。君墨吟看着女子的脸,明明是一副温婉的模样,恍若江南烟雨初晴,这眸子一睁开却又含着满天飞雪,冷若冰霜。洛寒,你是因为不喜欢,才这么冰冷吗?君墨吟走到女子身边,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本以为过了四个月,腹中的孩子稳定下来却听话很多,却不料这才是他作妖的起点。夏季来临,天气也炎热起来,沈容染日日吃不下,睡不着,腿脚浮肿,头晕想吐。君墨吟急得贴皇榜去找民间神医,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云想容请旨从封地回京,日日陪在云洛寒身边。云想容将一碗汤慢慢喂她喝下,又看着她吐出大半碗,把碗重重放在托盘上,心疼道:“这和不喝有什么区别,平白让你受罪。”“到底能喝下小半碗。”沈容染低声说,低声说话能让他舒服一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