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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他马上挠了挠头讪讪地笑起来。唐蒙摸着覆着一层薄薄水气的杯壁,想了想说:「好像除了这个,道教里头还有个说法,是说来看看人们的品德,再看是要赐福还是惩罚,」「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总之,严明海说,黎辉是被照顾的那个,所以,到了零点,我,可以去找他了。」心莫名地一颤,明明味道是感觉不到的,但严庭现在却觉得一丝苦在心脏附近游走开来——到了这时,他才忽然怕了。「严庭,一定可以找到的。」看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忧虑,唐蒙出声用温柔的调子告诉他:「一定会回来的,黎辉。」弯起嘴角,严庭舒了口气,芥舟伸过手来捏了捏他的肩膀。「那,严明海说要你带那些东西来是做什么的?」杨术柏扶了扶眼镜,其他人马上又望向严庭。「他说,等快到子时我就知道了。」「子,子时?」叶旗和宋菘愣了一下,严梓也在心里默默想了想,看了看他们几个,唐蒙轻轻开口:「晚上11点到第二天早上一点,都是子时。」「唐叔!」「唐蒙哥哥!」「老唐!」那三个人同时出声,一脸崇拜地看着唐蒙。「唐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见叶旗和严梓都稍微恢复了些精神,唐蒙笑着举起手机:「查的。突然说子时,具体的我也不记得。」芥舟笑了起来,严梓也忍不住笑出声,看到叶旗也露出笑容,唐蒙放下些心来,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叶旗反应过来,连忙要躲,往严梓那边一看,她正看着自己,然后做了个鬼脸。芥舟看着这三个人的微妙反应,拿起杯子边喝着冰可可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差不多快到十点半,店里也要打烊了,一行人出来站在街边。路上还是有不少人,严庭看了看手机,又把装着黎辉东西的布袋紧紧拎着。「你们先回芥舟家吧。」严庭实在不想大家跟他一起在这么热的天里一起等。「没事的,严庭,你别想赶我们走。」宋菘扬起下巴,又看了看其他人。严庭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说:「这么多人,严明海不会出来的。」这下宋菘愣住了,大家往唐蒙那边望去,唐蒙虽然也不知道真假,但明白严庭的心思,又看到严梓眼睛红红的——她这两天基本没怎么睡,虽然现在是晚上没太阳暑气散了一些,可还是很热的。不过严庭的身体现在也不大好,考虑了一下,唐蒙先看了看严庭问:「你撑得住吗?」笑了笑,严庭回他:「现在感觉特别好。」又看了严庭一眼,唐蒙点了点头,转身对芥舟他们说:「我们还是回去吧,确实人太多了,要是妨碍到就不好了。」想想这确实是件很玄妙的事,于是大家只得答应回去。严梓和叶旗看着严庭,想说又说不出话来,严庭抬手放到他们两个人的脑袋上,轻轻说:「回去吧,叶旗,你是弟弟,帮我照顾好jiejie知道吗?」「我知道,哥,你——」叶旗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严梓也一副要哭的样子。严庭又刮了刮他俩的鼻子笑道:「怎么了,又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睡,明天睡醒就能看到我和黎辉了,高不高兴?」「哥,你们一定,一定都要回来!」忍住快要涌出来的眼泪,严梓带着哭腔说完,拉着叶旗走到唐蒙身边。杨术柏和宋菘望着严庭点了点头。芥舟想起什么,过去递了个纸袋给他:「喏,你要的。」「谢谢。」「找到了电话我,来接你们回家。」「好。」严庭笑了笑,然后对大家摆了摆手。十一点过了,街上还有些店没有打烊,有些小年轻往前面严庭带黎辉去过的那条美食街的方向走去。严庭挺起身子站得笔直地站在街边,背后的衣服早就被汗浸湿了。「久等了。」听到声音,严庭连忙回头。严明海扬起眉毛背着手看他。「你大概,在想怎么称呼我才好?」被说中了心思,严庭没有出声。倒是严明海笑起来:「虽说是你的长辈,可我和你的年纪也没有相差多少,你叫我明海吧。」点了点头,严庭递过去手里的布袋:「黎辉带来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这袋子我拿不住的,我只碰得到以前的东西,你拿出来,放到我手上就好。」严庭愣了愣,不过马上照做了。两份食谱合在一起放在一个荷包,吊坠放在另一个里头,他把它们轻轻地放到严明海手上。严明海拿到了以后,手微微抖了起来。严庭看着他,他大概是感觉到了,便头也不抬地笑着说:「很久,没有看到它们了。」虽然心里着急想问问黎辉,但严庭觉得眼前的严明海比起在梦里的,好像多了些伤感和沉稳,不再是带着戏谑笑容的年轻公子,还有些什么东西,他讲不出来。于是他努力叫自己静下心来等着。「严庭,你可知十年前你和黎辉见面的地方在何处?」「十年前?」那时他随意逛着,不知道走到那里的小巷了。严明海望了望他,讲道:「十年前,不是黎辉来了这里,是你无意中到了裴朝,」「那时是我到了......裴朝?」一下子再说不出别的话,严庭站在原地看着严明海。「那孩子若没有逃走,你若是跟着他,怕是就回不去了。」望了眼对面的衡乐楼,严明海微微一笑:「老天自有他的意思,如今我还能说的,便都告诉你吧。」严庭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沸腾了。他的小家伙就在那里,只要他快点过去,就能见到他了。边小跑边看了看手机,马上要到十五号了,严庭咽了口口水,呼吸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沉,可这些都不能阻止他往那边过去。严明海目送严庭离开以后,低下头把两个荷包捧在心口,一步一步往衡乐楼走去。街道上的路灯和店招的光让路面泛起点点的黄,行人少了,街道却依然残留着热闹的气息没有散去。可沉在黑暗中的衡乐楼在严明海这里依然是在火中。抱着荷包走进大厅,在火海中慢慢走到灶屋,又走到那间阁子,走到和郑子玉一起去过的小花园,最后来到他抱着他死去的地方。「子玉,这是你给我的,」放下食谱,严明海又把吊坠拿出来:「这是我给你的。」「子玉,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