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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凡还能是谁。安逸凡也不知道打哪弄了两只鸡,两手掐在鸡脖子上拎着,安逸凡自己更是弄了一身鸡毛,整个人都散发着鸡窝里才会有的诡异气味。眼见着鸡脖子上还时不时往外冒着血,若水立刻转身去看道虚,对方的脸色果然已是很不好了。虽说道虚所修之佛法大慈大悲,对于血腥的过分敏感只是一时的,待修行到下一个境界就会好,可修行之事想进阶一层哪有那么容易,只怕道虚对血腥的避忌还要有好一阵子。“若水,我……”“你别过来!”安逸凡刚一开口就被若水堵了回去,“少拿着那两只死鸡在道爷跟前晃悠,道爷我可不想弄得臭烘烘的还带一身鸡毛。”“我这不是手生不会杀嘛……”安逸凡看了看狼狈的自己,笑得很是尴尬,“再说这鸡血还辟邪不是?”“谁跟你说鸡血辟邪的。”若水心道这人傻病又犯了。“宫里的道士说的……”“他们说的大概是黑狗血吧……”“对哦,是狗血!”“道爷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定有血光之灾,不妨泼自己一身黑狗血,道爷我再给你划两道符贴在脑门子上,定能趋吉避凶。”“若水……我错了……”道虚站在后面一早闭了眼默运起功法按压下翻腾的内息。即便是那次若水身上略沾了血腥味,也不过是道虚鼻子太灵才给自己招惹了恶心,哪像安逸凡这般直接血淋淋地就举到眼前了。几人之中唯一一个兴奋的恐怕只有晨歌了。小狐狸一见了鸡,口水都要下来了,要不是被若水抱在怀里,只怕是早就扑倒野鸡上去了。可晨歌毕竟是狐妖而不是单纯的狐狸,要他真的茹毛饮血的就这么把鸡吃了他也做不到,于是便巴巴地望着若水,期盼着这个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哥哥给他把生鸡rou变成熟的……“你打哪弄得鸡啊?”若水把安逸凡拽上了二楼的一个背静角落,这在客栈大厅里耍宝不是丢人吗?道虚从若水手中接过眼睛长在了鸡身上的晨歌先一步回了房间,临走时还跟小二交代了几句什么,若水倒是没仔细去听。“我把玉佩当了……”这次安逸凡还是没能把话说完。“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当了?”若水沉着嗓子,眼神更是添了几分冷厉,“你是生怕你的好弟弟不知道你在哪是吧?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一路上太单调了,故意找点儿‘乐子’来消遣?”“我没想那么多……”“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若水没少让安逸凡吃过苦,虽然也不曾给过太好的脸色,但也都是捉弄的成分居多。而这一次,安逸凡从若水身上感受到了一阵肃杀之气。下一刻,若水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指着安逸凡手里的野鸡道:“小和尚不吃荤腥,我吃点倒是无所谓,小狐狸定是喜欢吃这个的,晚上我们吃烤鸡好了。”说着若水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安逸凡,“你去把这鸡洗剥干净了,然后让小二给你开间房换洗身衣裳,你现在这样子道爷我多看一眼都想吐。”说完若水回了房间。安逸凡被这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满头雾水,不过最关键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吃住有着落了。若水回到房间时神情有些疲惫,道虚从内间走出来道:“客栈的热水是现成的,我让小二打了来,你洗个澡吧。换洗衣服我下车的时候有拿,给你放在里边了。”“就知道你是最体贴的。”若水生性好洁道虚怎能不知道,安逸凡这一出折腾恶心了道虚不说,若水也觉得膈应。尤其是若水还跟安逸凡多说了那么一会子话,自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多少沾染了那股气味,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个澡了。因着自己气味不洁,若水只是妩媚缱绻地睨了道虚一眼,并未凑近他。“哥哥,冰糖葫芦真好吃,新衣服也好看,哥哥对晨歌真好。”晨歌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衫,缎子一般黑亮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脑后配着衣衫的颜色更显得晨歌肤色白嫩,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还真是好看。”若水笑了笑,“山楂这东西虽是消食但也不可多吃,晚上自有人给你烤鸡吃。你若是不想到时候没肚子吃鸡,这下午还是少吃点零食吧。”“晨歌听你的!”玩闹了大半天晨歌也有些累了,一是几日来没得好好休息二是吃饱了本就容易犯困,晨歌打着哈欠爬上了床变回狐狸的样子蜷在枕边睡觉去了。若水看它缩在衣服堆里,蓬松柔软的尾巴几乎绕着身子为了一周,不觉有些好笑。“这穿上衣服才多一会功夫他就又变回去了,人家妖精都是变成了人就可这劲儿的维持人形,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许是因为他本身就不算是纯正的狐狸吧。”道虚少有的接了句茬。若水掀了帘子进了里间,待脱了衣服泡到了浴桶里便对着外面招呼道:“小和尚,你进来。”道虚在书桌前研了墨本是要默写经书的,听着若水的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下了笔。走过茶几时瞥见了架在茶杯上的那串没动的糖葫芦,道虚脚步一顿,拿起了糖葫芦进了里间。“小和尚,帮我搓背可好?”若水也不待他答应,自顾自地挽起了如瀑的青丝,用一根玉簪子别在脑后。就着浴桶一边的沿儿趴了,将白玉无瑕的背脊露在道虚眼前,回眸浅浅一笑:“来吧。”把糖葫芦递到若水手里,道虚拿起浴桶边上一块巾布浸了水,在若水背上不轻不重地擦拭了起来。何谓肤如凝脂要见过若水才知道,更不要说那诱人的腰线宛如微微泛起涟漪的水面一般一下下涤荡着人心。挺翘的双臀没在清澈的热水中,因着热气的氤氲蒸出粉红的色泽,美人的玉背自是一派香艳景象。只可惜在欣赏美景的人眼中,绝色倾国亦不过是枯骨而已……若水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的味道激得他稍稍吸紧了两腮,待到片刻之后糖霜化在口中,那甜腻的滋味又叫人心暖。“小和尚,你知道吗,那天在山上喂了狼的人,并不是遭横祸遇了狼群捕猎枉死的呢。”若水懒懒地开了口,那番漫不经心完全不像是在说人命关天的事情。道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沉默了半晌之后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搅合进去偏偏人家不放过你。”“也罢,我本就还有一片衣袖牵扯在这红尘之中。要不我也不必卖苦禅老和尚一个人情把安逸凡留在无名观里。”若水回过身,口中噙着半颗山楂,揽着道虚的颈子凑上去,口对口的一点点把山楂喂到了道虚口中,“小和尚,我不需要苦禅记着我的好,你记着就够了。”道虚泰然自若地吃下了半颗山楂,见若水还拿眼梢勾着自己便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