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
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和爸妈在一起的回忆,即便只是来坐坐,吃些又贵又饱不了肚子的东西,也觉得值了。沈煜凡叫了服务员过来下单,问哥哥要点什么,沈煜臣只说随意,他就照着记忆中哥哥喜欢的点了几个,沈煜臣在旁边听出来了,等服务员离开后,难得勾唇轻笑了笑:“挺有心的。可惜我在国外待了两年,基本都吃腻了。”“那怎么不说约饭馆?”沈煜凡无奈道。“无所谓吧。”沈煜臣抬手将领结扯松了些,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润喉,冷峻如冰的面容似有些松动,“也很久没来过了,这里。”沈煜凡“嗯”了一声,也默默喝水,不知该接什么话好。“东西呢?”沉默片刻,沈煜臣淡淡开口问道。“哦,在这儿。”沈煜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单手递到哥哥面前,“魏南在剧院捡到的,托我还你。”“……剧院?”沈煜臣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神色依旧冷淡,眼底却是说不出的疲惫,不自觉揉了揉眉心,“你都知道了?”这话像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又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沈煜凡微微一愣,还是问:“知道什么?”“所有的事。”“……嗯。”沈煜凡想说自己早就知道哥哥的性取向了,只不过没想到对象居然是白晨……但既然话题扯到了这上面来,他也就顺着话头问了,“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回国吧。”沈煜臣不提原因,避重就轻道,“国外待腻了,没意思。”至于是外面的生活没意思,还是因为有人不在身边没意思,他不说,身为弟弟的沈煜凡也能轻易猜到。“那家里呢?”沈煜凡没再犹豫,开口便丢出一记直球,“还打算一直避着爷爷不见?”话音刚落,沈煜臣的脸色瞬间就冷下来了,深邃的黑眸倏地蒙上一层寒霜,本已略微缓和的气氛,此刻荡然无存。“呵,为什么问我?”他冷笑道,“难道不是他老人家叫我滚的?”事发当时沈煜凡仍伤重昏迷中,并未目睹经过,但据他对自家爷爷的了解,老人家发起脾气确实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而大哥又是那种认定自己没错就不会服输的性格,强强相抗,结果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讨不着好,还都不愿意服软的,让他这个中间人头疼得很。“我觉得,事情都这么久了,爷爷再怎么计较也想开了,他拉不下脸说,但心里肯定是希望你回来的。”“是吗。”沈煜臣显然不信,冷冷地别开视线。当初跪在老爷子面前,被他骂尽了最难听的话,听自己说不肯认错,还挥着拐杖打,让他滚得远远的,别再回来。其实打也好,骂也好,都不是不能忍,但真正压破他理智的最后一线,是爷爷看着他的时候,充溢在那双浑浊的眼里……无比清晰的嫌弃和厌恶。他知道自己的性向跟寻常人不同,也清楚这件事还无法让大众接受,可这是他的至亲,十多年来将他教养成人的爷爷,曾经摸着他的头说“你最让爷爷骄傲了”的老人家,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他……就这么脏?脏得爷爷连见都不想见,让他滚,有多远走多远,就当是没了这个孙子。好,他听话地走了,放下尚未苏醒的弟弟,放下刚刚步入正轨的公司,甚至弄丢了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只身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从零开始,等他咬牙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终于能分一点心来处理某些搁置已久的事情,却又要他回去见人?“哥……”“别说了。”沈煜臣收起满心的复杂情绪,重新戴上了冷漠的面具,毫无感情道,“现在这样,相安无事,不好么?你何必劝我回去气他老人家。”“……”沈煜凡想过会被大哥拒绝,但不料他的态度如此坚决,还想说些什么时,菜却开始端上来了,眼下再继续这个话题似乎太过扫兴,他只得收住话头,无言地用餐。这顿饭吃得不算愉快,兄弟俩各怀心事,草草结束。而另一边,被困在庆功宴中无法脱身的温时,心情同样不太愉快。“来,敬时希大大一杯,销量节节高升!”“干杯!”“好,干了干了!我也来沾沾喜气啊!”……本来工作室总部不在G市,不过为了11月下旬在G市办的CP19上那场签售会,委派了编辑周禹过来踩点,同行的还有一位副编,依照工作室老大的吩咐,特地请温时和另外几位也在G市的签约画手一起吃顿饭,以庆祝时希大大的火热大卖。既然是庆功宴,喝酒是少不了的,而作为主角出席的温时更是想躲都躲不掉,虽说她自知酒量不好,已经有意识地少喝少喝再少喝了,但也耐不住桌上的人轮番敬酒,量少次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喝掉快三杯红酒了。这个量……她平常最多也就喝过半杯……温时走出饭店门口时还晕晕乎乎地想着,连周禹叫了代驾来开车,要送几个人回家都没听见,还是周禹像个cao碎了心的老大妈过来架着她走,才勉强坐上了车。路程有些远,温时又是最后一个到的,于是在车上睡了好一会儿,醒的时候还是醉,但好歹是比刚才精神些了,能走直线,也知道家在哪儿,周禹把她送到公寓楼底下,帮她电梯也按好了,看着她进去才放心地走。温时按下“23”的电键,仰头看着电梯门上方的屏幕,楼层数字一个一个往上升,升到23的时候“叮”了一声,门开了,她就拖着步子往外走。不知怎的,楼层的灯比往常要暗得多,可能是要坏了,昏昏沉沉看不真切,她就照着感觉走到自家门前,伸手在包包里找钥匙,找不到,估计是出门匆忙忘带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备用钥匙,于是蹲下去一阵摸索,果然在地毯下摸到了一个凉凉的金属物,拿出来看也不看就往门锁里插。转了两圈,大门“啪嗒”一声开了,屋里黑漆漆的,温时进来之后反手关上了门,想着反正一会儿就要睡觉了,索性也不开灯了,在玄关处脱下鞋子,光着脚丫往屋里走。酒力作用让她的身体微微发热,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很是舒服,温时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地走,感觉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经过,以为是金毛,习惯性俯半身去摸摸它的脑袋,手却摸了个空。“毛毛?”她奇怪地低头看去,恰好错过了大灰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