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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是人非啊。

我还以为他与杨实云一样，都是纯GAY，没想到他居然和我一样是双性恋。不过他现在的女朋友能在工作上这麽帮他，他也算是挺有运气的。

他曾经和杨实云有过一段感情，那麽也一定对杨实云颇为了解，说不定我能从他这里下手，多套点情报出来，了解更多杨实云的喜好兴趣，这样追人也更方便些。

再说他能在翔飞身居高位，肯定在公事上也是一把好手，我一直想认识这样有能力有手腕的朋友，如果能偷师几招，也能让秘书先生不再小看我。

想到这里我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三分，心中打定主意要和这个章友林多多来往。这个章友林虽然看上去还不是太老练，但是人长得端正，想必是个值得交往的人。我对长相好看的人一般印象都挺不错的，对这个章友林评分也挺高。

我还想和章友林多说几句话，拉近一下我俩的关系，但旁边刚好有人围过来插话，便打断了我们的交谈。我耐下性子在一旁等著，准备随时继续话题。

身後的秘书先生轻轻拉了我几下，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了我，但是随著幅度力度的增大，我这才确定他是有什麽话要对我说。

我皱眉回头看他，他却用眼神示意我去一旁说话。我转过头犹豫的看了眼章友林，想了想，最後还是跟秘书先生到了会场旁的阳台边。

「怎麽忽然把我叫出来了？」我颇为不耐。

秘书先生却硬邦邦甩出一句话：「你不要和那个章友林多来往。」

「为什麽？」我奇怪了：「我看他人挺不错的啊，没什麽问题。」

「他没问题？他问题大了！他提起杨经理时态度明显不对，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在听到熟悉的人名时的正常反应，我有理由确信他们之间有过冲突──而以我对杨经理人品的了解与信任，我觉得会与杨经理发生摩擦的章友林是一个值得小心观察的对象。」他顿了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与他来往，可是你那些狐朋狗友还不够多吗？」

秘书先生不知道章友林和杨实云交往过，误解他的表情也情有可原，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让我著实不快。

谁说我只能交「狐朋狗友」？我想认识章友林是看他文质彬彬、肚子里很有墨水的模样，这才起了结交之心，还能顺带提升一下自己的层次，让秘书先生明白我也心怀鸿鹄，不是生来就是混日子的。没想到我认定的「朋友」居然被他这麽评价，我哪能甘心？

「你那是歪理邪说！他明明一表人才，怎麽看都是正人君子……」

「我见过多少生意场上的人，你又见过多少？」秘书先生直接打断了我，而他这种反问的语气也让我恶心不已。

他这种该死的「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的语气，我曾经多次在我学校老师、在我爸、在我哥身上见过。

我孔啸坤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没错，我是不懂我是不会我是不明白，但是不代表他们就可以站在制高点上居高临下的告诉我该干什麽、不该干什麽。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看上了什麽人、要和什麽人来往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明白秘书先生为什麽说他不好，反正我看他打扮得人模人样，长相也俊朗帅气，虽然靠女人上位这点是容易为人所诟病，但是我见他提起自己升迁的时候态度堂堂正正、没有任何小人的模样，所以想必他为人也坦荡正直，绝不可能是什麽不正经的人。

「杨亦霖先生，我希望你搞清楚你的位置。」

我退後一步，用行动说明我与他的界限。他这次管得太宽，一定是因为我最近对他和颜悦色，他就蹬鼻子上脸、内心荡漾，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一时之间就把自己摆得太高。

「我是这个公司的副总，你只是我的秘书──不，不对，你甚至不是我的秘书，而是我哥的秘书。我们实际上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你并不是我的亲人。」

我这话说得很重，就是希望让秘书先生好好清醒一下。

「我想，我与什麽人交往，我觉得哪个人值得信赖，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於公於私都没有任何立场阻挠我的决定。」

那一刻，秘书先生虽然表情没变，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瞳孔紧缩，甚至呼吸也加重了，他整个人就象是被猛然惊吓到的大猫，居然冲我竖起了毛，露出了锋利的爪子，他象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我。

就在我以为他可能会愤怒的破口大骂转身离去之时，他忽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隐藏在银边镜片下的眼睛也缓缓闭上。

他就这麽闭著眼睛停滞了两秒，象是在压抑著什麽，再睁眼时，他刚才对我的一切愤怒与不甘居然全部抑制住了，他又一次变得像古井一般再无波澜。

那张冰山脸上不见有任何恼羞成怒的表情，秘书先生所有的感情好像在刚才短短的几秒锺之内就从他身上抽走了，他再次成为了公司中的那个超人秘书，而不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

看到这样的他，我心里微微一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

我明明应该为他的识相感到高兴的，但是这时却莫名的有点觉得愧疚，象是亏欠了他什麽似的……我又在胡思乱想什麽？

秘书先生推了推眼镜，声音冷冷的：「没错，咱们确实没有什麽关系，我不是你的家人，没有必要为你著急为你担心。我只是想把我对章友林的疑虑告诉你，我觉得他心思很重、不象是一般人，也是怕你吃亏。但如果你依旧觉得他值得交往──那麽，你喜欢，你就尽兴吧。」

说完这句话，他又淡淡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我们所待的阳台。望著他坚定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慌。

我刚才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我不是看不起他，也并不是如我嘴中所说没把他当作亲人，只是、只是一时口快，再加上并不喜欢被人管东管西，所以才一时口出恶言──在他用那张「超人秘书」的脸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有些後悔了。

我绝没有想过让他难堪、惹他生气，自从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後，我不知不觉中，在面对他时渐渐没有了之前的铁石心肠，总是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明明这种程度的吵架我们以前几乎是每周都会搞上一次，但以往我绝对不会觉得愧疚，今次却觉得心中惴惴。

可是他的心眼也太小了吧，被我说几句就摆脸色生气……他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怎麽不多包容我一些？

眼见著秘书先生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宴会上的茫茫人海中，我顿时跟没了主心骨似地。平常参加这种场合，我只要乖乖站在我哥和秘书先生身後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