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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有孙儿……”老太君颤颤巍巍起身,步子虚浮,背影摇摆,话语呢喃。“这些年,累了,倦了……”江玉树送,目送。视线在老太君远去的方向。心有一瞬间的苦涩饱胀,这个老人,她是真的累了!待人走后,屋里宽阔些许。江玉树走至江秋氏身边:“母亲,府里有看家护院,孩儿走时也安排好府里,为何父亲会着了道?”江秋氏已经哭不动了,回想这些年都是老太君掌管府里,沙哑着嗓子说了自己的看法。“那人怕是熟知府里,府里的人又被买通了些,所以才这么快,这么顺利得手。你也知你爹,不通武艺……”。江秋氏说不下去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这一刻来临,她只觉得无助,凄凉,还有以后生活的后怕。江玉树看她伤心,憔悴虚弱,似霜打秋花。也不敢再问太多,安慰劝导江秋氏后,就和赵毅风在外室静候。一盏茶后。张太医自内室出来,一脸凝重,摇了摇头。江玉树行至他身边,抓了衣袖,怀着一丝侥幸,扯了笑,尽量显得轻松,“太医,我父亲无事,是否?”张太医打量眼前的男子,气韵芳华似兰,眉宇坚毅远山,叹了口气,是不是好看的人老天都嫉妒?“微臣尽力,只能保七天性命,行刺之人很是懂医,知晓心脉要害,不偏不倚。”江玉树诧异:“不是用毒吗?”“不是用毒,微臣闻着房中淡淡的香味,混合着薰麻草的气味,那人精通医术。”“懂医?”“嗯!”“柊神草和薰麻草混合,产生异香,使人昏睡,意识迷离,所以得手顺当。”“什么?”男子后退一步,步子踉跄,那一瞬犹如在无边的黑暗,汹涌的潮水中,缺一汪火光指引,一支浮木支撑。薰麻草!这一切是自己,自己的主意。没想到,护不住他,却害了他。赵毅风自始至终阴沉着脸守护在一边,看他脸色一瞬间煞白,眼中的绝望和自责,步子虚浮,终是忍不住。“江玉树,不是你的错!”清雅的男子失声,似临冬娇花:“赵毅风,清玉马上……要……失去……父亲……了。”清玉要失去父亲了!“清玉,不是你,你也不想这样,你振作些,我们去寻了凶手。”“凶手?凶手!”“赵毅风,凶手就在府里,寻出来,清玉又该怎么面对?他们也是清玉的家人。”“清玉,不管如何,赵毅风会陪你找出真凶。”赵毅风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在!这句话,不能说。正如你从始至终都不愿接受这份情。——这份让你觉得屈辱的感情!赵毅风都懂。就这样陪着你。也是满足。……屋中有一瞬间的安静。须臾。清雅的男子抬头,定定看着面前的男子。朗气的男子眸中喧嚣世俗浮华,皆被深情之光遮掩。深情之暖,可解落寞。以心相慰,舒缓寒凉。他,点了点头。收敛失控,掩埋愤恨,恢复泰然。“清玉定要寻了那为祸之人!”和赵毅风进内室瞧过江天远后,江玉树就立马唤了管家,要了,嘱咐太医好生照看,就和赵毅风去了书房,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再次翻阅,思绪仿佛回到了刚来的时候,一切如泉涌般,那时家中还算和乐。可如今,竟是为了找出真凶来翻阅,而不是为了世亲关系,何其可笑讽刺?赵毅风静静的守在桌案边,腰间的佩剑助长了夜的凄寒。眼前翻阅氏族谱的人,眉目不变,身形不动,可那气息浮动飘洒的分明是焦急和不安。他想去抱着他,给他一点慰藉,告诉他,赵毅风会一直在身边,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他是不接受的。他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因为他说过,他想自己处理。清玉,你可知这样的你让人心疼。让赵毅风不知所措。江玉树翻着一应关系,来来回回,心里焦灼,不知几何,所有的都是本家信息,简介寥寥无几。赵毅风凝望着他,忽然想起在皇子府中没有说完的话,“清玉,那香粉是女子所用,要不要查一查你二婶,三婶?”江玉树抬头,身子挺拔,眼眸流转,须臾,手指力叩案几:“好!”两人翻看了一应关系图,找不出头绪,女子信息太过稀少,只能安排人出府查询。商量定后,赵毅风就安排人去查江冯氏和江曲氏的家世。第30章浮香阳谋月,爬上中天。凉,沁透衣里。人,归置安歇。房中一切如昨,名家泼墨,檀木桌椅。一灯如豆,暖暖柔光,驱不走心的落寞。榻边的樱花依旧开的灿烂,他看着那樱花,想起了大婚时,自己为了缓解对花寄语的作态。如今这绯红的美丽没有退却,可自己马上要成为红尘中最落寞的一个。第一次,他第一次,有一种抑制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来此时是一人,如今有了权势,身份,还是护不住家人。“啪!”的一声,榻边的樱花盆栽倒地。散开的泥土夹裹着柔嫩,似沙场战后的血腥凌乱,可显现的不是血腥,而是一股淡淡的香气,在空中漂浮,很淡,很淡……江玉树吃惊,樱花——无香!这香???这樱花???是不是又是一场阴谋?江玉树急切:“管家,你快去皇子府寻了香浓,春浓。”管家张章得令。半刻钟后。两丫头就气喘吁吁的来了。江玉树恢复平淡,神态自若,看不出表情,雅声话出。“春浓,香浓,你们跟了我多久了?”春浓躬身道:“奴婢是家生子,十岁左右就开始伺候公子,如今有六个年头。”香浓还在迷糊,却见今日的公子不似寻常。虽神态自若,可是话里疑问,会不会是起了想法,当即收敛聚合神态,谦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