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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一直很难过的样子,夷则他们也说谢衣哥哥凶多什么吉少,可是只有我知道呀,谢衣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阿阮松开了抱住谢衣的手,脚步轻旋转到了谢衣面前,绿色的裙摆在黑暗中拖曳出一条淡淡的光痕。双手背在身后,她笑眯眯地向谢衣那边探过身子,眉眼弯出柔和的弧度,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些娇笨的小得意。不过谢衣哥哥,这里好黑啊我不喜欢,我们快点出去好不好?阿阮环顾了下四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背在身后的手将自己环抱起来,纤细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微微颤抖了下。她向谢衣走近了些,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身上汲取到抵御这周身黑暗的勇气一般。阿阮,别怕。伸手将阿阮鬓边垂下的头发拨到她的耳后,谢衣将手中的灯向阿阮那里靠近了些,柔和的光驱散了四周的黑暗,她便也不再颤抖了。看着这被谢衣封印了一百年,又被自己遗忘了一百年的姑娘,谢衣心中一片柔软,或许还有些愧疚,可这最终都尽数化成了极致的温柔。咦,谢衣哥哥,你、你叫我什么?你想起来了呀!阿阮轻易便被转移了注意力,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谢衣,眼底写满了欢喜。嗯。谢衣点了点头,被阿阮的快乐感染,笑容也添了几分明丽。虽然并未完全忆起,却又差不了多少了。实在抱歉,将你一个人留在桃源仙居中,过了那么久没、没有的,谢衣哥哥的岩心玉诀很厉害,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过了一百年,还有阿狸和小红,他们一直都陪着我的。阿阮连连摇头,努力地用她能想到的话语笨拙地安慰看起来似乎突然难过起来的谢衣。一定要说的话,反倒是我当初谢衣哥哥不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是最后却只留下谢衣哥哥一个人。一个人一百年的话,一定很长、很长吧好姑娘。谢衣眉眼间的笑意那么温柔,他伸手爱怜地摸了摸阿阮的发顶,因为即将来临的别离,这动作便添了几分留恋。我将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许十年,或许百年,方才能够回来,你不要伤心。很远很远?阿阮重复了一遍,右手屈指抵在下唇上,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比捐毒还远吗?要一百年才能回来啊没关系,我是巫山神女嘛,比你们人类活的长得多,我可以一直一直等着谢衣哥哥回来~谢衣没有接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快些回去吧。谢阿阮似乎还有什么想要说,可她的手还没有伸出,便已经被提灯大作的光芒吞没了进去。独自遗留在黑暗中的谢衣低低地笑出声,笑声中的愉悦在一片空寂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便敛去了笑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提灯的右手,没有了偃甲手套,掌心的蓝色纹路再无遮掩,清晰无比。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缘相聚,已是难得。似是自语一般,谢衣轻叹了一声,继续向前。周围的黑暗不知何时已是淡去了些许,原本单调重复的脚步声中加入了另一串足音,并不突兀,就这样相携而行。谢衣。谢衣忽然停下了脚步,周围的暗色已经淡去许多,远处透着朦朦胧胧的白,如同朝阳即将跃出的黎明。身后那片水墨一般晕染开的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声。我在。谢衣便微笑起来,眉眼都弯出柔和的弧度。周身的黑暗终于褪去,一扇紧闭的门扉出现在谢衣面前。这是他曾经在梦中见过的那扇门,门的另一侧,站着一位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人说话,似乎这样的沉默便已经替代了千言万语。谢衣率先收回了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了这扇就体量而言太过巨大的门,而后伸出了手,掌心抵在门扇上,能够清晰感觉到上面雕琢的花纹。他没有动作,只是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青年,耐心地等待着。青年原本环抱着双手,与他视线相对后,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我该阻止你的。他这么说着。你已经阻止过我一次。谢衣这样回答。两人相视而笑,从彼此的眼眸中看见了那不曾为时间和距离冲淡的默契。青年放下手,走到了谢衣身后,右手自他腰侧伸出,几乎是紧挨着按在了谢衣的手边。他比谢衣要略微高上一些,这样看来,便像是自后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你不应该来到这里。青年靠在谢衣的耳边轻声开口,眸中的温柔几乎融化了整个春天。将下颚搭在谢衣的肩膀,青年配合着谢衣的动作一起用力。可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来到这里。我一直在等着你,很想见你,却又不想在这里见到你。他说着矛盾的话,唇角还扬着无法抑制的笑意,眸中已是矛盾地浮起些痛苦。我想要你一直平平安安,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被过去束缚可我想要知道。打断了他的话,谢衣闭上了眼睛,耳边清晰地传来沉重的门扇缓缓打开时发出的,如同挣扎一般的吱呀嘶吼。我不想忘记你。他们推开了门。作者有话要说: 谢伯伯就是这么坚定的人!大拇指☆、年少的谢衣在极北之国,冰脊之上,有城依附于巨大树木,如月般高悬天穹,故名之流月城。据闻,此城以神树矩木为基,以神农神血为心,以五色石为驱,是为远古时期烈山部族得地皇神农垂怜,得以栖息于此,远离地面浊气。矩木之大,穷以目难望其边,神血中蕴含的生命之力通过其枝叶源源发散,烈山部人由此能够不饮不食而活。而岁月流逝,大地浊气日见浓郁,即便高居天上,烈山部后裔仍难逃浊气侵蚀,体质衰退、寿命减短,甚而罹患绝症,肢体溃烂、痛苦而死。谢衣出生之时,流月城中已是不复昔日记载般四季长春、生机盎然,矩木依然会在每年一月生长出新的枝叶,然后又在七月突降的冰寒中枯萎,流月城下城中的植物种类越来越少,以往那因为流月城中蓬勃的木灵之力而生长旺盛的娇嫩花朵,如今已是鲜见。几年后,流月城中似乎爆发了一场异常激烈的矛盾,老城主年事已高,而被送入矩木中利用神血治疗的沧溟少城主重病未愈,忠心耿耿、等级观念森严的大祭司直接对上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城主一系。谢衣那时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只记得几个月后,一位有着很奇怪眉毛的少年掌管了流月城的诸般事宜。从隔壁家雩风的抱怨中,谢衣知道了那个名叫沈夜的人,是前任大祭司之子,也是流月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祭司。七年后,谢衣十一岁时,他成了沈夜的弟子。时如逝水,转眼,谢衣拜入大祭司沈夜门下已有六年,学习偃术也差不多是这么长的时日。或许谢衣在偃术一途果真天赋异禀,这数年的光景,尚不足以令大多数人摸到偃术的门道,他便已能够将自己习得的理论几番推陈,独立制作出许多偃甲,有些甚至令教导他偃术的师父都赞叹不已,连道愧疚。自那之后,谢衣更多的时候,便都是在自己钻研了。和他一样天赋绝佳的还有瞳,那是个很奇怪的人,比谢衣要大上许多,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私底下却是有着各种难以为外人道的古怪小癖好。他对蛊虫的兴趣比对偃术要大得多,整天钻研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约是因为这个原因,谢衣有时候觉得和他很谈得来,有时候又觉得他们两人间存在着某种本质上的区别。谢衣是被沈夜当做下一任大祭司的人选挑选出来培养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沈夜在自己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这么着急地寻找继承人,也没有知道为什么沈夜在那么多孩子里,独独选中了虽然出色却缺少上位者的心态的谢衣。谢衣并不想成为大祭司,他更想用自己学习的偃术造福族人。每对偃术深入了解一分,谢衣便对自己制作的偃甲多出一分热切,将一堆在常人眼中和烂木片、废铁块无异的死物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搭建灵力回路,便能使得做出的偃甲如同活物一般行动,这岂非已是奇迹。极偶尔的情况下,谢衣会有一种生命在自己手中诞生的错觉。可无论那些偃甲多么精巧,将零部件组合的关节接缝处掩饰的多么逼真,只要一看见它们的眼睛,便能知晓这些终究只是造物,终究只是栩栩如生。他觉得尚且不够。偃术不应该只是如此,自己还远远没有触及到那最本质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谢衣尝试着开始做人形的偃甲。他特地跑到了瞳那里翻出了他的珍藏手本,对着那工笔细描的人体构造图看的瞠目结舌,并且努力不让自己去思考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如此精准的比例模型。偃甲人?这虽不是什么新奇的主意,却也不常有人真地去做。瞳站在窗边,透过那狭小的缝一样的窗户往外看。流月城的房子多是用石材建造,开窗总是很小,单依靠自然采光便显得室内太过昏暗压抑,是以一种叫做流月花的、柔软的枝条垂下,在暗处如同星雨滴落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