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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双林一边行礼一边笑道:“哥哥这次可在殿下面前得了大脸了,小的将您今天给殿下买的东西都带回王府,正和因喜公公说呢,可巧殿下在书房里头听到了一言半语,传了我进去问了,知道是双林哥哥您孝敬殿下的,很是高兴,叫拿进去一样样看了,特别喜欢那田黄石,特特叫我传话,说您一片孝心,他已知道了,以后不必这么破费,还叫我带了一坛子的龙膏酒来说是赏您的!”那一万两银子……就换了这么一句话和一坛子不值钱的御酒,双林看着那坛子龙膏酒,着实有些觉得心痛到呼吸不过来,慎事还在欢天喜地:“难怪因喜总管说了,在哥哥身边伺候,定能学到东西,果然哥哥眼光非凡,送礼都能送到殿下心里去。”一万两银子呢,能不送到心里去吗?若是谁送我一万两银子的礼物,我也高兴,才一天而已,他就少了一万两银子,这要挣多久才挣回来。双林心里无力地想着,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小内侍赶紧出去,忽然深深地感觉到了这两个小内侍定是楚昭送来克他的。龙膏酒漆黑如墨,芳冽非常,可怜双林却只嫌酒太过甘补,不够烈,不能让他忘了一下子损失一万两银子的悲伤。☆、第75章无虑山秋高气爽,又临重阳佳节,正合登高。楚昭带着何宗瑜、雷云、双林和几个侍卫穿着便装,在险峻的无虑山上行走着。无虑山又叫医巫闾山,只是当地老百姓大多呼之无虑山,这日楚昭理过藩地诸般政事,看府中无事,想起雷恺说过的隐居在此山中的洛文镜,便带了人要去爬山,带了礼物寻访山中高士。孰料这无虑山险峻非常,才上山走了没多久楚昭便已弃车而行,再又走了半个时辰多,跟从的几个小内侍包括因喜都已气喘吁吁、汗水淋漓,面白气弱,有些跟不上了。楚昭念着因喜年高,身子孱弱,便打算因喜带着其余内侍们都折返,命雷云和几个强壮侍卫背了礼物,继续登山,而何宗瑜是文士,显然也累得很了,却仍是笑道:“难得登高,卑职还能坚持。”楚昭点头,转头去看站在后头的双林,有些意外,虽然登山让他脸上红润了许多,薄薄出了汗,却仍是脚步轻捷,呼吸平稳自如,不露疲惫之像,他笑问双林:“你要随因喜总管一同回去吗?若是不回去,等会儿跟不上了,可没人陪你回去了。”双林难得出来游玩,这无虑山虽然险峻,景色却十分优美,处处有着十分高大的红松,远处山山重叠,令人心旷神怡,他有些舍不得半途而废,便道:“小的还可以爬,先请因喜总管回去吧。”楚昭扫了他两眼,含笑道:“看你虽然年纪小,身子轻弱,体力倒是不错。”却也没反对,打发了因喜他们回城,便又继续登山。却说双林被坑掉了一大笔银子,一连数日都不愿意进王府,只流连在外头一连接了好几笔大生意,赚了一笔,才算平复了心情。而对于他数日不回王府,楚昭也似乎全不在意,放了他自在了许久,直到这日要爬山,才叫了他来伺候,数日不见,双林气色极好,加上大概在外头过得自在了,在楚昭面前也没从前那么拘谨了,说话应答都自如了许多,楚昭看着他说话时不经意扬起的眉峰,以及比从前更真实的表情,心里想着大概还是在外头养一养,这小内侍才鲜活生动起来。从前总是戴了一副阴沉沉的面具一般,老成谨慎,阴郁沉默,如今却总是不自觉地嘴角含笑,眉目带了一丝傲气,看人目光不再主动显示卑微一般的下视,而时常会大胆地直视于他,那双从前不让人注意的眼睛眸清似水,顾盼有神,多了的那几分神采和灵气让那张本来只是清秀的面庞,看上去已和常人大大不同,更有了一般奴仆都无法企及的气质。果然还是放养得对,自觉得自己是个一等一的好主子的楚昭更觉得心情好起来,加快了步伐。他们一行数人清晨便登山,直到日到中天,才终于爬到了传说中洛文镜寄居的道观,朝阳宫中,结果问了知客的小道士,那道士却道:“洛师叔今日到峰顶的望海堂去整理书籍去了。”楚昭一行在那道士指引下,又登了半个时辰的山,才终于到了那无虑山的峰顶,经过一上午的艰苦登峰,终于得以登顶,众人都不由地精神一振,豁然开朗。只见千峰万壑,尽在足下,白云仿佛生于足下,风吹云动,峰峦在云雾间忽隐忽现错落有致,使人有置身天上飘飘然之感,楚昭笑道:“果然是一览众山小了,却不知那望海堂在何处。”雷云四处展望指着一处破壁残垣,有些不确定道:“似乎是那里吧。”楚昭带着人转过去,看到一处看着本应宏大,却似乎年久失修的殿堂,门口挂着的匾额,果然写着“望海堂”三个字,门口一株擎天古松,亭亭如盖,后头掩映着一处二层小楼,楚昭等人走过去,听到有人在楼上曼声吟诗“安得读残十万卷,卧看东海自沧桑。”楚昭扬声道:“可是洛文镜先生?”声音住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身穿一件茧绸道袍,头上边戴一顶扁折巾,足登朱履,身材修伟而秀削,年纪四旬光景,生着修眉凤目,神清目朗,三缕清须,相貌飘然,手执拂尘,腰侧却佩着一个葫芦,举止风雅,看到楚昭等人,拱手打了个问询笑道:“小道洛文镜,客人从何而来?”楚昭上前施礼笑道:“在下楚昭,闻说先生足智多谋,潜心博古,今日特来拜访,还请先生赐教。”洛文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笑道:“倒也是机缘巧合,殿下可知道,这里是何处?”显然他虽然隐居在山上,却已一眼看破楚昭的身份。楚昭面不改色,含笑道:“先辽古国东丹太子耶律倍酷爱闾山奇秀,购书万卷,置山之绝顶,筑书堂曰望海,想来便是此处了。”洛文镜看楚昭宠辱不惊,大笑道:“耶律倍贵为太子,却让皇位于弟,不得不隐居于此,与殿下如今之境遇,倒是颇为相似,只是耶律倍以天下让之,反糟见疑,不得不弃国出走,束书浮海,寄迹他国,最后卒于乱兵之中,让后人嗟叹不已,却不知殿下可欲效仿其人,当一个让国皇帝?”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那耶律倍迫于形势将皇位让给弟弟,之后一再隐忍退让,却仍是被逼得远走他国,最后在乱兵之中被杀死,下场十分不好,而虽然后来其子孙都当了皇帝,还给他谥号让国皇帝,这样的典故在刚刚被废了储位的楚昭面前说出来,却不免有了讽刺之意。楚昭身后何宗瑜脸上都微微变了色,楚昭却面不改色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不乐?”洛文镜哈哈一笑,又上下打量了楚昭一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