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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都欠奉,大家同他讲话时总生出一种欠债不还的慌乱感,于是久而久之,就只有谢锦官一个人还愿意每天像只跟屁虫一样地跟着他。而三皇子的伴读是揭漠族可汗送来当质子的小儿子,连汉话都不会说,平日里也从不跟着三皇子,总往校场上跑。三皇子半月里见不到自己伴读一次,反而觉得忠心耿耿的谢锦官还不错,便想和小太子讨了他来。第二天便被太子给拖去校场揍了一顿。小太子神色狠戾地拍拍三皇子的脸,和他三弟进行了自出生以来的第一场对话。太子说:“哼。”三日的学假放完,谢锦官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站在家门口等小太子派过来接他的马车。天还只是微亮。做生意的提着盏灯笼在路上急匆匆赶着去摆铺面,清早的雾气把灯笼里的光亮蒙得糊了,温柔而缓慢地驱开夜色。谢锦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像是怕忘了什么,把宝贝小包袱挂到脖子前面,伸手在里面翻了翻,摸到一颗光滑的硬东西。那玩意儿圆圆的,像颗不够规整的珍珠,但比寻常珍珠大出不少,被体温熨得温热起来。谢锦官就像抓着什么值得炫耀的物事,小小地,骄傲地翘了翘嘴角。他听见马蹄声咯噔咯噔在青石板路上响起来,少有地犯了孩童心性,两脚并着从台阶上蹦下去,熟稔地和赶车小厮打招呼:“文二!”马车帘子却先一步从里被人掀开,露出三皇子满是淤青的脸来。谢锦官倒抽一口凉气。他再下意识去瞧前面驾马车的,分明不是跟着小太子的文仲,而是个陌生小厮,此时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垂下头不打扰他和主子说话。谢锦官防备地后退了一步。他说:“你来做什么?”三皇子扶了扶额角上还隐隐发疼的包。他原本只是路过,要去接誉王府里做客的小姑回宫,结果瞧见谢锦官站在家门口,被揍了一顿的羞耻心登时冲上他的脑门,稀里糊涂就叫人在路边停下来了。但从这一刻开始他打定主意要给太子添乱,于是一本正经瞎扯道:“皇兄和我打赌输了,把你送给我作伴,我现在带你去宫里和父皇请旨,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伴读了。”他说着感觉被揍了一记的下巴也开始疼,又瞧见谢锦官满是怀疑,只差大笔一挥,写上“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脸,心理颇受刺激。三皇子想起路上遇见的吃坏肚子的文仲。他敲了敲马车,道:“还不上来,是要等我皇兄给你写封休书么?你好歹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连这都想不通,我皇兄把你送给我,至此以后你就不是他的伴读了,自然不用来接你,懂么?”他自觉平生策论都没有抛出过这么有力的观点,掷地有声,完美地辅助了自己先前诓人的瞎话。三皇子屁股往里挪了挪。他本以为小跟班应该拍拍屁股坐进来,却看着谢锦官往后又退了一步。少年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脸色在雾气里显得有些苍白,尽量使语气冷静道:“他把我送给你了?”三皇子看着他。平静的声音再配上无异的神情,似乎谢锦官只是有些想不通,可三皇子分明看着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刚想再趁机落井下石,便听见身后咯噔咯噔的马蹄声急匆匆传过来。三皇子的表情僵在脸上,半刻后反应过来,手脚敏捷地放下帘子,扯着小厮的衣领大吼:“快走!我皇兄来了!”又对着谢锦官喊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和我皇兄乱讲!”谢锦官被扬了一脸灰,看着马车在晨光里扬长而去:“......”听说文仲拉肚子,掉进茅坑了。马车还停在后院,听见下人窃笑的小太子顾不上理会一瘸一拐,面色青白的小厮,骑着马去找他的伴读。清早的石板路还有些沾上露水的湿滑。小太子气喘吁吁,勒了缰绳,在抱着包袱的少年身前停下,他伸出手,要拉谢锦官上马。“上……上上来。”谢锦官鼓着两颊瞪了他一眼,后退了一步,扭脸不理他。小太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伴读是在生气。他一边吃力地开口,一边手上比划,想解释给谢锦官听,舌头却不听使唤。“文……文二二二,吃坏坏坏......掉......掉掉掉茅坑……”小太子大张着嘴,不停大喘气,想把最后两个字说完:“里......里里里里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吁出一口气。谢锦官被他说话时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逗笑了。他伸出手,让小太子带自己上马,抱着包袱趴在少年人尚还稚嫩,却已经初显可靠的脊背上。怀里那块圆滚滚的东西在身体相贴时咯了他一下,谢锦官反应过来,递给身前勒了马缰准备要走的太子。“这是我爹不知在哪儿淘来的磨舌”,他摊开掌心,露出那块剔透圆润,玉一样形状的物事,眼里带着笑意,认真道:“听大管家说,如果含在嘴里也能说清楚话,那就算结巴治好了。”他笑起来:“我可还等着你读话本子给我听呢。”沉默了片刻。小太子没有回答,只是傻傻盯着谢锦官瞧。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无措,半晌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的小伴读脑袋上揉了揉,又捏了捏他温软的耳廓。“诶......”太傅府里暮鼓晨钟,读书读得头昏脑涨,仿似一天怎么也过不完的时候,京城的季节却飞快地从秋到冬,直至春花初发。谢锦官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毯子,盯着房门前落了满地的桃花瓣打了个大喷嚏。他两眼无神,被谁抽了魂似的抱着汤婆子,一会儿喉咙又开始发痒,从压抑的小咳嗽到几乎撕心裂肺得要把五脏都咳出来。谢锦官昏昏沉沉地躺在摇椅上。他觉得有些冷。屋里融融燃着的地龙教他鼻息里很是焦灼,但又似乎暖不到身上,谢锦官冰凉的脚在被子里一碰都能把自己冻醒,心里烦躁。但他倒是不担心太子。他发了高热,回府修养时听说太子最近读书刻苦,已经能背下礼记了。谢锦官真是又高兴又辛酸。朝里的人没几个晓得太子是个结巴,唯一对他的印象也就是话少,平时应声从来不超过一个单字,大多时候还都是些语气词。只有谢锦官知道他有多难。他眼皮沉沉地坠下去,终于找到了些许睡意。朦胧里似乎觉得身上贴过来一个温热的东西,捏捏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