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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当初为了接近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难道她重生一次,这人的性子变了?她茫然地忽闪着眼睫,有些难以置信,但她身前所站之人的确是晏棠,如假包换。若放在之前,她肯定欢天喜地的跟他来一场权色交易,可她现在非但不会这么做,还得找机会报复他,折磨他,最好能弄死他。一雪前耻!“承蒙晏大人抬爱了。”李映柔清清嗓子,莞尔道:“我府中已有驸马,虽然是个傻子,但我也得恪守妇道,不能给他带绿帽子。锦衣卫规矩森严,我身为皇亲更应该循规蹈矩,哪能给你出难题呢?”她挺起胸脯,大义凌然道:“晏大人不用顾虑别的,上刑吧!”晏棠:……重活一世,他的柔柔变成贞洁烈女了?第3章、风波起眼前的变故让晏棠有些骑虎难下,李映柔望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轻声道:“晏大人,还不快上刑?”门口有风涌入,光影交错,迷蒙了晏棠略带倨傲的容颜。须臾后,他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拂袖而去。“歡,怎么走了?”李映柔怔了怔,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以她的经验来看,晏棠貌似生气了,但她不怕,有李韶这个天子在,晏棠不敢对她上刑。等了半天没人过来招呼,李映柔有些疲惫,趴在方桌上闭眼沉思。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娼妓怎么会突然牵扯进盘根错节的薛平案,顺带她也跟着趟浑水。难道是因为这一世提前找了阿木,导致事情发展混乱?她理不清头绪,发泄似的锤了下方桌,阿木这把刀折在锦衣卫手中,委实可惜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李映柔倏然睁开眼,坐直身子看去。本以为是李韶来救她了,谁知是孟烁,拎着一个檀木食盒进来,放在了方桌上。“大人说殿下金枝玉叶,普通刑罚自然是不能用。诏狱条件差,还请殿下将这些吃光,就算是上刑了,顺道解解渴。”孟烁说完,打开了食盒盖子,将里面的骨瓷盘端出来,摆在桌案上。李映柔望着一盘西瓜,红壤绿皮,差点闭过气去。锦衣卫这群鹰犬最喜欢揪人短板,不知什么时候摸到她讨厌西瓜,这就派上用场了。歹毒!果真是晏棠的作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总有诸多后手等着。她目光冷朔,揶揄道:“真没想到,在诏狱还有这种待遇。”孟烁无奈陪笑,他在锦衣卫待了这么多年,这场面也第一次见。诡谲之气悄然而起,李映柔沉默半晌,暗地里咬碎银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捏起一块西瓜,颤巍巍续进嘴里。呸!味同嚼蜡。晏棠隐在昏暗的甬道中,将李映柔的狼狈尽收眼底,眉心一寸寸攒起。按照柔柔上一世的表述,这时她已经在暗中奔走牵线,就像今天让阿木去找左都御史颜世苑,应该就是她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这次他给的信号很明显,按理说柔柔应该会立马招安他,怎么忽然想起她家的傻驸马来了?放着锦衣卫的权势不要了?还是说……他的暗示不够?晏棠愈发糊涂,不过她既然选择了上刑,他这边只能照做,但又不能真对她动粗,他就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他知道柔柔不爱吃西瓜,这样做有些心疼,但……谁叫她押妓?他心里忿忿,迟疑片刻,踅身往诏狱外面走。想必长公主入诏狱的事早就传进了陛下的耳朵里,这时候估摸着也该到了。他得借着这个台阶,把柔柔放走。出了诏狱大门,细雨消歇,两侧树木蓊郁,阳光透过枝桠缝隙流转而下,在青石地上化为斑斓的光影。晏棠迎风而立,云纹曳撒划出一浪浪姣好的弧度。不多时,远处一行人迅疾行来。为首之人面容清隽,气质温雅,身穿盘领绯红四团衮龙袍,头戴二龙戏珠翼善冠,腰束玳瑁嵌玉带。其后紧跟着北镇抚使陆金阚,还有诸多锦衣卫随行,众星拱月似的,乌压压朝诏狱迫近。晏棠隔老远就迎下去,屈身揖礼:“臣晏棠,恭迎圣驾。”李韶神色焦急,走到他跟前就是一顿薄责:“晏棠,你怎么把长公主抓进诏狱了?你好大的胆子!”“陛下,臣也是出于无奈。”晏棠停顿些许,往后撤了两步。李韶了然,旋即跟上,众人很识趣的敛眉低首,皆在后面待命。晏棠压低声道:“陛下,薛平案牵涉到一位沉香阁的男娼。臣去拿人,恰巧碰到殿下在押妓,服侍之人正是嫌犯。而且殿下吩咐嫌犯去结交左都御史颜世苑,为了避嫌,臣只得将殿下按照规矩押入诏狱审问。”“颜世苑?”李韶眉心微拧,“长公主有没有说找他干什么?”晏棠避重就轻道:“殿下说她府中的婢子看中了颜大人,想为其牵条红线。那颜世苑好男风,可能与嫌犯熟稔,便让嫌犯去引荐。”“原是这样。”李韶吁出一口气,面上郁色不减,“你没对长公主上刑吧?”“臣当然不敢,只不过是请殿下吃了点时鲜果子,以示惩戒。知道陛下会来,臣就在这里等着陛下定夺,是否将殿下放了。”“还用问吗?不放人你还想一直关着她?”李韶狠戾的瞪他一眼,凝重道:“今日之事,交待好你的人务必烂在肚子里,不可外传,免得污了长公主的声誉。”他微抬下巴,“带朕进去。”“是。”晏棠疏淡应着,扬手一笔,“陛下请。”“你们在这守着。”李韶回头叮嘱一句,便跟着他疾步走进诏狱。诏狱常年不举火,阴暗湿寒,比外面要冷很多。路过关押嫌犯的牢房,哀嚎怒骂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幽深复折的甬道中。这种地方委实不是天家娇女能待的,李韶面上愈沉,不由加快了步子。廊壁上的灯盏交错投映,他肩头盘绣的织金团龙宛如鲜活起来,日月章纹在袖侧,威仪尽显,漾着点点刺目的华光。临进刑房前,他忽然停下,“晏棠,先带朕去看看那个男妓。”晏棠略一迟疑,引他进入隔壁。身材高大的姚沥正在收拾刑具,满手都是血污,眼光乜到二人,半跪揖礼道:“卑职参见陛下。”李韶示意他起来,目光落在前方满身血腥的少年身上,他的容貌已经看不清晰,身形清瘦,隐约是个勾人的货色,“人死了?”“回陛下,这小子命硬,还噙着一口气。”姚沥如是说:“卑职正要去请示该怎么处理,没想到陛下就来了。”“既然犯事了,留着何用?”李韶温润的眼眸浮出一丝厌恶,转身就